第5章 無助的人類

“你知道‘湮沒者’嗎？”凕塵問道。

李蔭鈺猛猛喝了兩大杯純淨水。

在這廢土的末世，面板更容易乾燥的。

她換了一身銀白色“液化金屬”鎧甲。

就像英氣勃發的白雪天使。

經過一夜休整，他們再次出發。

履帶式裝甲車，內部稍微有些擁擠，那是因為攜帶了更多的補給，還貼心的配置了各種療傷裝備。

凕塵非常害怕李蔭鈺遭遇傷害。

在強迫症的驅使下，他幾乎將所有的急救用品一股腦兒地塞滿了整個裝甲車。

連機器管家看了都連連搖頭。

“說嘛。‘湮沒者’是什麼？’”李蔭鈺問道。

“你記得那些蚺蛇嗎？”

“記得。好可怕的大蛇。”李蔭鈺想起蛇，打了個冷戰。

“那就是我的‘湮沒者’。就是我的護身。它們協助我戰勝敵人。”

“它們也是來自平行世界嗎？”

“不是。”

李蔭鈺看向凕塵，他的側臉如雕塑般完美，讓人移不開視線。她瞬間變花痴。

“意念。”凕塵說道，“那是來自我的意念。我是‘蝰蛇殺手’所以蛇是我的守護神。”

李蔭鈺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凕塵。

“蝰蛇殺手”是什麼鬼？只要眼前的男人不是蛇精就行。

凕塵嘆了口氣。

與其費勁向李蔭鈺解釋“蝰蛇殺手”的概念，不如送她一筒冰激凌。

他們驅車來到地鐵站。

凕塵利用變色帳篷為裝甲車隱身。

他為李蔭鈺戴上淨化空氣的口罩。

地鐵站凌亂不堪，護欄倒在地上，玻璃碎片堆積在窗戶兩側。還有破損的拉桿箱，丟棄的衣物，檢票口處坐著一具穿制服的遺骸。

走進站內，一股潮溼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彷彿能穿透人的骨髓。

昏暗的燈光勉強照亮著四周，卻無法驅散那濃濃的荒涼感。

站臺上的地磚早已四分五裂，裂縫中長出的野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乎在訴說絕路無生的悲傷。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名狀的異味，那是鐵鏽、黴味和潮溼泥土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破舊的列車靜靜地停在生鏽的鐵軌上，車窗早已破碎不堪，老鼠在雜亂的車廂裡遊走。

李蔭鈺拉著凕塵的衣角。

她對這裡充滿恐懼，卻因為有凕塵相伴而感到安心。

透過無人偵察機，他們得知這裡有人類活動的痕跡。

李蔭鈺心裡滿是對吳匪石席的擔憂，軟磨硬泡要凕塵來這裡尋找。

他們悄無聲息，有著萬分的警惕。

進入更加陰暗的站臺深處，李蔭鈺抱緊了凕塵是手臂。幾乎要將那結實的手臂拔下來據為已有。

凕塵微笑，這個女孩子雖然膽小得如同受驚的小老鼠，但她的內心卻燃燒著對冒險的無限渴望。

不知哪裡傳來窸窣的聲音，又有某種物體掉落在地上。

在這密閉的空間發出恐怖的聲響。

李蔭鈺緊緊握著紅色瑪瑙石，她要在最危急的時刻，喚出那個威風凜凜的機甲武士——雖然她不知道怎樣會喚出。

一個雜物間的燈閃爍著。

隱隱約約看到裡面有人影。

凕塵示意李蔭鈺小心，他們靠在門旁。

房子裡偶有痛苦的呻吟。

凕塵四下檢視，確定沒有埋伏，他輕輕推開房門。

目光掃過，只見兩名男子默然地坐在地面上，他們的眼中流露出深沉的絕望之色。

兩人似乎經歷了一場精細的外科手術，他們的胸部間透過幾根纖細的血管緊密相連，彷彿是在共享著一個心臟。

然而，手術縫合的痕跡卻顯得相當拙劣，顯然沒有顧及到他們的生命能延續多久。

兩位傷者痛苦萬分，卻不敢掙扎，那連線的血管太過脆弱。稍稍用力就會被扯斷。

凕塵示意李蔭鈺不要看這慘狀。

“你們怎麼會成這樣？”凕塵問道。

“被黑色的人迫害……”一個男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們在哪裡？”凕塵問道。

兩人搖搖頭。

“還有其他人嗎？”

“其他人都跑了，我們在這裡躲避，被那些黑色的人抓到，強迫做了手術，他們說我們是低等人類，把心臟取走做研究。”一名男說道。

這樣的傷，恐怕把手術室搬來也無法治癒。

“我無法幫助你們，我對這個不懂的。”凕塵說道。

兩人點點頭。末世之中還談什麼救治。他們微微移動了一下睏倦的身體，萎靡的像將死的花朵。

凕塵走出門外，心情頗為沉重。

李蔭鈺看著凕塵，希望告訴她一切。

“裡面的人不是匪匪。是兩個受傷的男人。”

“為什麼不救他們？”李蔭鈺問道。

“我無法救，兩人間只有脆弱的血管相連，即便其中一人打個噴嚏或咳嗽一聲，那血管都有可能破裂。我無能為力。”

李蔭鈺望著凕塵神情悲慼的面孔，知道他已經盡力了。

兩人離開了那間恐怖的屋子。

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就連看到一個人影都是奢望。

“在這裡出現的黑色人可能就是‘骷月城’的殺手。我們要小心。”凕塵緊緊抓著李蔭鈺的手。生怕她被無形的敵人掠走。

他們走出地鐵站，準備乘車，突然看到遠處一些遊走的黑影，凕塵忙把李蔭鈺藏在斷壁旁。

那些黑影在陽光下漫步，充滿了鬼魅的戾氣。

凕塵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找到“骷月城”的基地，所以他看到這些黑影心中滿是興奮。

他拉著李蔭鈺藉助殘垣斷壁的掩護，向黑影靠近。

“這些人非常靈敏，我們要小心。”凕塵說道。

“嗯，知道了。”

三個黑影人是“骷月城”派遣的黑衣殺手巡邏隊。

地鐵站裡兩個男子就是被他們抓住，折磨成半死不活的樣子。

當地球世界被喪屍病毒肆虐後，來自平行世界的“骷月城”入侵者，立刻在地球世界建立了基地，最大限度攫取地球各種資源。

“骷月城”地球基地的首領，是一個名叫冷焰霜的惡魔。

他在平行世界的“惡人賞金榜”上排列第三位。

賞金高達千億通用幣。

冷焰霜幾乎每天都處在被暗殺的危機中。

所以他建立了靈活機動的巡邏隊，還擁有一支強大的重灌甲集團軍，身邊是八大死侍時刻陪在左右。

他每佔領一個地區，就會將那裡變為死地。

沒有任何生命的死地。

凕塵並沒有急著動手。

他一路跟蹤。

三名殺手終於坐下來休息。

“你躲在那裡。”凕塵指了指一個非常隱秘的角落，“不論發生什麼都別出聲。”

“好的，你要小心。”李蔭鈺很聽話地躲了起來。

凕塵悄悄摸了上去，他雙手各握兩把蛇牙匕首，又喚出一條黑曼巴蛇。

這是一條其毒性極強的蛇，每次可以射出一百毫克毒液，足以殺死十個成年人。

凕塵迅猛出擊。

蛇牙匕首擊斃兩名黑衣殺手，另一名殺手，瞬間被毒蛇咬傷，身體僵直。

凕塵走過去，將中毒的殺手拖至牆角，為他注射幾滴解毒藥，使他只能說話卻不能移動。

“你們基地在哪裡？”凕塵問道。

黑影殺手死死盯著他卻不開口。

凕塵取出蛇牙匕首，切掉對方一根手指。

對方忍著劇痛，依然不透露半點資訊，凕塵索性切下他整個手，黑衣殺手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無奈，凕塵只好將他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