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之左等右等也不見白藥回來,便自己出去尋人,等她見到白藥的時候,白藥正躲在長廊的柱子後抽泣。宋念之趕緊上前詢問發生何事。

白藥委屈地哭著,告訴宋念之廚娘不僅不給她飯,甚至還打了她一巴掌。

這還得了,宋念之拉起白藥就去討說法。

她在府裡的日子並不好過,毫不誇張地說,她的地位甚至於連守門房的小廝都不如。

宋念之知道白藥的擔憂,鬆開手堅定地說道:“白藥,你是我的丫鬟,只有我可以欺負你,別人都不行。”

宋念之的後背挺得筆直,語氣堅定目光誠懇,渾身上下充滿著力量,不知怎麼回事,此刻白藥也充滿了信心,她堅信小姐一定可以護住她,抱住柱子的手也不自覺鬆開,跟著宋念之就往廚房走去。

廚娘正和兩個下人坐在廚房門口的臺階上嗑瓜子閒聊:“呸,不過是個鄉下來的野丫頭的丫鬟,也好意思來教訓起我來了。”

“就是就是。”兩個下人也附和著,“還是李廚娘你有本事。”

一吹一捧,李廚娘極其受用,抓了把瓜子準備分給兩個下人:“吃,可勁吃,瓜子管……啊!”

瓜子被拋往天上隨後急劇下落,噼裡啪啦砸在地上,李廚娘猝不及防臉上捱了一巴掌,嘴裡一陣腥甜,頭髮散亂兩根在臉上,看起來狼狽不堪。

兩個下人看清來人,鄙夷地看了宋念之一眼,但是想到剛才宋念之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還是假模假樣問候道:“大小姐。”。

李廚娘淬出一口血沫,手將擋住視線的頭髮玩別在耳後,大著嗓門陰陽怪氣道:“大小姐,現在府裡是夫人管家,無緣無故打人怎麼也得給個說法吧。”

宋念之笑嘻嘻地說道:“打一個下人,要什麼說法?”

李廚娘的三角眼翻著:“我一定要找夫人評理。”

宋念之進府的時候被自己的繼母李翠萍折磨得不輕,往常只要搬出夫人,宋念之臉都會被嚇白。

此時此刻宋念之卻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笑容更甚了,甚至隱隱有一絲期待之意:“那你就去找吧。”

白藥被這話嚇得不清,白著一張臉聲音顫抖,小心拉著宋念之的手:“小姐,這事就算了吧。”

李翠萍折磨人的手段很多,剛進府的時候,宋念之被要求晨昏定省,天沒亮就要去李翠萍的院子裡跪著請安,只是每次直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才能見到人。

等李翠萍午休的時候,宋念之還得給李翠萍打蚊子,如果李翠萍身上出現一個蚊子包,宋念之就會被要求在門口罰跪兩個時辰,要是跪得不滿意又得多跪兩個時辰。

從入府以來,就沒有一天沒有在處罰中度過,宋念之的膝蓋青一塊紫一塊就沒好過。

只要逮到宋念之的一點錯處,又得罰跪兩個時辰,自從前世宋念之一聽見要告知夫人都會被嚇暈。

但重獲一世,宋念之不再是以前那個膽小懦弱的人,她現在明白一個道理,你弱是軟弱,欺辱你的人就越是要欺辱於你。

“今天她怎麼打的你,你就怎麼打回來。”

白藥手舉起,閉著眼睛扇過去,瞬間廚娘臉上出現一道掌印,與她臉上的差不多,她心裡的委屈瞬間消散得一乾二淨。

只是自己爽是爽了,若是被夫人知道了,小姐又得受罪了,白藥很擔憂。

李廚娘眼尖,撲通跪在地上對著遠處大叫:“求二小姐做主!”

一聲柔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是怎麼了?”

宋念之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掌心還是不由出了一層汗,呼吸也變得急促,她深深將指甲嵌入掌心的肉裡,才不至於被仇恨衝昏頭腦。

就是她,自己的妹妹宋晚言,那個前世屢次將自己陷害,搶奪了自己一切的人。

“姐姐,你知道你娘是怎麼死的嗎?”

“你的外公只是單純病死嗎?”

“你不過是替代品,陛下愛的是我。”

“那個賤種,我留它多活了三個月,也算我心善。”

那個大雨傾盆的夜晚,喝醉酒的墨天齊走錯房間,將她錯成宋晚言,與她翻雲覆雨。

也就是在那個夜晚,她懷了孩子,那個她日夜趕製著小衣服的孩子,她盼了許久的孩子,卻在宋晚言汙衊她因嫉妒謀害宋晚言孩子的時候,被墨天齊打得流產。

她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下是殷紅的鮮血流了一地,有她的,也有她孩子的。

她也就在那一刻萬念俱灰,卻被國師批她八字克國,死了才能讓國運昌盛。

也罷,死就死了吧,還要讓她一直對宋晚言跪著亂箭射死,就連死了都不能入土為安,被草蓆裹著丟到了亂葬崗裡。

宋念之還沉浸在前世巨大的痛苦之中,白藥的臉煞白輕輕拉著她的手將她喚醒:“小姐,二小姐到了。”

眼神恢復清明,宋念之轉過身去笑著說道:“妹妹。”

宋晚言愣了一下,嘴角輕輕勾起,眼神看向李廚娘:“發生了什麼事?”

李廚娘臉皺成一團試圖擠出淚來:“二小姐要給我做主,大小姐無故還動手打人。”

一邊說著,還一邊露出被打腫的右臉朝宋晚言展示。

宋晚言聽著那句“二小姐”,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心裡厭煩得要死,她不想頂著“老二”的名頭,臉上還得裝作賢淑的樣子:“姐姐從鄉下來不久,不懂京城的規矩,行事說話自然粗魯野蠻了些,想來也不是故意的,李廚娘你給我個面子,姐姐給你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吧。”

二小姐發話,李廚娘不得不聽,那句粗魯野蠻將宋念之貶得一文不值,她心裡暗暗高興,正欲起身接受宋念之的道歉。

“慢著。”宋念之依舊笑著,幽深的雙眸望向宋晚言,“妹妹,你怎麼就斷定這事就是我的錯了?算命都沒你厲害呢!”

宋晚言愣了一下,突然覺得眼前的宋念之變得陌生,她不露痕跡反覆端詳那張臉,發現哪都沒有變但是似乎不是一個人了。

覺得這個念頭可笑,宋晚言將亂七八糟的雜念拋在腦後,溫柔道:“想必這事也不是姐姐一個人的錯,不過母親正在前面會客,想來姐姐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吧。”

宋晚言本以為她這麼說,宋念之一定會害怕地立刻道歉,卻不曾想宋念之雙眼一亮,抬步就往會客廳走,小姨應該到了。

宋晚言明顯著急,聲音充滿著急切:“姐姐且慢!”

宋念之果然頓住腳步,宋晚言忍不住掏出手帕擦拭額角沁出的冷汗,臉上又是一貫帶著的標準的虛偽笑容。

還未等宋碗眼開口,宋念之回過頭對李廚娘俏皮一笑:“你覺得我錯了,就好好跪著等我回來給你道歉哦。”

宋念之輕皺鼻頭,顯得嬌俏可愛人畜無害,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

李廚娘明顯愣住,叫她跪著聽道歉,這是怎麼回事,她抬頭想詢問二小姐的意見,卻只見宋晚言追著宋念之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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