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腦袋擠來擠去地爭著看畫,陳霞一臉豔羨地看著畫。

“姐,你上哪兒學的?我也想學。”她伸出手想摸卻怕摸壞了畫,悻悻收回手。

陳椿當然不會說自已學了很多年,“鎮上的衣裳漂亮得很,姐姐也想自已做,你要是想學就要有耐心嘍,我可是偷偷學了好久呢!”說做其實也就是畫個圖紙,她倒是也會刺繡,但原身的手太過粗糙是其一,另外就是刺繡實在勞心勞力,她如今沒那麼多空閒時間坐下來慢慢地繡花。

“姐,這是什麼花?”陳霞曲著身子仔細地看,她沒有見過這種花。

陳椿一時沒想到這茬,聽她問起胡亂編了個名字,“這花叫惡之花,別看它長得美,可是毒著呢!”

“惡之花?一點也不像,要我看,這麼漂亮的花一定很香,還不如叫香花呢!”陳霞也是個愛花的,據她所知,漂亮的花都有香味,當然,除了臭牡丹,那花兒和牡丹像得很,但大老遠就能聞到臭味。

“其實我也不曉得它是什麼花,聽說有毒亂扣的名字……”陳椿也覺得這名字是難聽了點,解釋一通之後,陳霞也不糾結了,站在一邊看陳椿繼續作畫。

兩個小的沒了新鮮勁又往外頭跑了,同村裡的小子丫頭們玩得正開心。

畫完兩張圖紙陳椿整整花了三日,家裡人都知道她學畫畫呢,也不打擾她,讓她們在家裡好好待著。

鋪子外,陳栓和劉氏兩個收拾整理好東西出來了,今日準備的點心糕點賣完,他們準備回去看看地。

“阿才遇到個好師傅,這有個手藝傍身以後的日子不會差……”劉氏不擔心大兒子的前途,前些年他跟在他堂哥屁股後面學過幾個大字,師傅也肯用心教他。反而大閨女需要擔心擔心,主意大是大了點,性子還需要再磨一磨……

陳栓聞言也細細思索起來,“今年咱們先把賬還了,我讓虎子帶我跑跑船掙點零花,爭取明年把屋子建起來,小秋小冬過兩年送去認認字,小椿和小霞也各自送去拜女師傅,學點手藝傍身……”這一大家子想要富裕起來很難,但熬過這兩年,孩子們大一點就好了。

兩人有商有量的計劃著這一家子的未來,趕著夕陽往家去了。

“姐,爹孃回來了!”

“知道啦!”

聽到妹妹的喊聲陳椿來到院子門口,大老遠的看到兩個人影從遠處走來。

“怎麼都在門口?”

兩個小的不知什麼時候也圍在籬笆邊看著,劉氏看到這畫面心頭一陣溫暖。

“娘,我姐有事情跟你說吶!”陳霞神神秘秘地看著自家老孃。

劉氏狐疑著看向陳椿,只見後者點點頭。

裡屋。

陳椿從懷裡掏出兩張紙遞給劉氏,“娘,您看這畫的怎麼樣?能做出衣裳來不?”

抬眼望去,只見圖紙上簡約又不奢華的設計呈現在眼前,花樣子也格外特別,不像當下時興的款式。

“畫的好看,改天我去扯兩塊布來試試看,”劉氏不確定自已能做出來,“怎麼?想做衣服賣嗎?”

“不是想做衣服,我就是試試看能不能成,能成的話改明兒我將圖紙賣了,也能換點錢……”

“娘,我不是喊爹給我打了個縫紉機嗎,到時候縫衣裳咱們家就用那個……”

劉氏心中好似意識到了什麼,鼻頭有些酸,她背過身去,淡淡回:“好,都依你。”

沒一會兒,兩人相繼走出來。

娘怎麼哭了?陳霞看了眼娘,又看了眼二姐,低頭摳著手指沒有問,她知道很多事小孩子不能多問。

“娘?”陳椿抬頭看著眼前這位婦人,她的背影單薄得像風吹便會倒下一般,她的肩膀正在顫抖,似乎在哭?

“哎,”劉氏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吧即將奔湧而出的眼淚狠憋了回去,“喜歡的話就放手去做吧!”看著堂屋裡站著的一群孩子,以及自家丈夫,她只說了這麼一句。

陳栓心細,一眼就看出了妻子的不對勁,也沒有出聲問,只上山虛扶了一把。

房間裡,陳霞坐在一邊玩著二姐閒時做出來的沙盤,陳家人多屋子少,陳椿和陳霞住一間,陳才帶著兩個弟弟住一間,說是兩間其實也就是中間隔了塊木板。陳椿繼續研究著她的設計稿,明兒一早她就開始動工,順便到鎮上詢詢價。

第二日。

“真的不收嗎?”這是今日陳椿問的第三家成衣鋪了。

“娃娃,不是不收,是這東西收了也沒法兒做啊……”成衣鋪的掌櫃笑眯眯的,只讓人覺著奸詐圓滑。

“行吧。”鎮上總共就四家成衣鋪,估計最後一家也差不多是這樣了。

陳椿咬咬牙,來都來了,去問問這最後一家吧。

掌櫃的看起來很老實,說話也跟中聽,“孩子,圖紙是肯定收的,畫得好就成。”

他繼續往下說,“不過嘛,這價格不會太高……”說著用手比了個數字。

“十兩?”陳椿猜測著,十兩的價格挺不錯的,也不枉費她這幾日的辛苦。

掌櫃搖搖頭,“不,孩子,你是不知道這世道錢難掙得很嘍……”他一頓訴苦,見陳椿不為所動,眼中透出精明的光。

一心思考著設計稿去向的陳椿並未留意到,只覺著這回又黃了。

“行吧,你把圖紙給我,我看看值不值這個價!”掌櫃作出妥協的模樣。

陳椿沒有多想,將圖紙給了他,沒一會兒他將圖紙還給陳椿,“你這圖不值這個價,我也不收了,你去別家問問。”

遭到拒絕後陳椿踏上了返程,既然沒人買她就自個兒設計衣服吧,也不指望這個掙錢了。這時的她當然想不到,幾個月後她圖紙上的衣服會成為鎮上府上的熱銷貨。

點心鋪。

店鋪的生意不溫不火,每日多有幾兩銀子少有幾百銅板,年底能還上借的錢了。劉氏算著賬,她孃家以前做過生意,她爹也是教過她打算盤的。

陳栓說去找虎子就去了,眼瞅著也該回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陳栓興高采烈地進了鋪子,到一邊舀水洗了手,他湊到劉氏面前,“虎子說後天有一趟船送貨,可以讓我跟著去,一趟能掙好幾兩呢!”

劉氏有些不贊同,“跑船這事兒越貴越危險,你跟虎子說換一趟。”

“不怕不怕,虎子也一起的,他又不會拿命開玩笑,肯定不危險!”陳栓滿不在乎,跑船危險,但也沒見真正死了多少人,虎子他們哪次不是全須全尾地回來?

“那這兩日你好生休息,莫要到處跑了,到時候跑船想睡都睡不著……”劉氏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言語中充滿了擔憂。

“好,都聽你的。”陳栓嬉皮笑臉地看著劉氏,被他這麼一看,臉皮薄的劉氏紅了臉低下頭繼續盤著賬。

回到家,陳椿才想起來材料還沒買,但已經晌午時刻,再去鎮上就有些晚了,左右也不著急,過幾日再去也行。

轉眼就到陳栓跑船的日子,劉氏聽說海上不拜菩薩,拜的是媽祖娘娘,她老早就買了媽祖像在家裡供著。全家人包括陳才都到碼頭送陳栓,臨別時劉氏偷偷抹著淚,兩個小的也安靜地不鬧騰。

陳栓和虎子朝他們揮揮手,“過兩天就回來了,甭操心了!”

直到船揚帆起航,一家六口人才踏上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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