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加上虞淮湫現有五位學生,一位老師。以及兩位看上去像是家長身份的人。

這是湘陌浠剛來幾步路走來時餘光打探到的。

紙張摩擦的聲音伴隨蜘蛛的疑問聲響起:

“你怎麼寫了兩份?早上也遲到了?”

“不是的,”湘陌浠搖搖頭,“還有一份是我幫同學交的。她現在有事——”

“有事?!”高新中一下子就被點炸了,“有什麼事是連檢討都不能過來交了?還讓你送過來!”

撕拉一聲,兩張A4紙攔腰被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

“遲到了一點反思都沒有!態度極其不端正!讓她重寫一遍給我送來!”

女生毫無威懾力的聲音還回蕩在耳邊,湘陌浠感覺自已腦中有一根絃斷了。

md,這人是不是有病?!

湘陌浠很清楚現在應該保持冷靜,她面無聲色地吐息,卻有些喘不上氣。

這SB不值得你動火發怒,他這吊人不配。

胸腔內的心臟撞得快要跳出來了,她用力掐著自已放輕鬆。

一時的嘴癮快樂的只是你自已,要為張思枳想想!

“知道了。”湘陌浠努力保持自已的禮貌,軟綿綿說。

她眼睜睜看著碎紙片就這麼被蜘蛛扔在地上,那彷彿是什麼垃圾般的存在。

身後的虞淮湫卻是輕聲促笑,輕得只有湘陌浠聽得到,但她卻沒了心思顧及。

湘陌浠感到有些失落,她轉身離開辦公室,沒走幾步卻又是被蜘蛛叫住了。

“那個誰,過來幫我把地掃了再走!”高新中敲了敲桌子,“還沒叫你走呢自已就走了?現在小孩真是一個比一個還沒規矩!”

湘陌浠就停在虞淮湫一旁,憤怒、羞愧、無措,不知道哪種情緒更多一點。

她討厭自已的淚失禁體質,丟人。

不敢抬頭,但她也不會被蜘蛛當成軟柿子捏。

湘陌浠在內心裡偷偷想象著自已走到沙發旁拿起掃帚,帥氣走回來把掃帚丟給了高新中,然後冷酷說道:

“老師,要上課了,我先走了。”說完便撿起了那一沓碎紙片,然後輕輕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檢討就在這裡,您愛看不看。”

而此時眼神應該充滿鄙夷不屑之氣,彷彿身高只躥1米8。

當然,以上也就只是想想。

她要是真的這麼做了,那後果,不敢想象。

虞淮湫看見的,是女生拿著掃帚走過來,然後乖巧如羔羊般掃地。

湘陌浠骨子裡那唯一的傲氣,大概就是不在蜘蛛面前彎腰掃地。

這艹蛋的傲氣。

湘陌浠在人前假裝乖巧,假裝聽話,假裝是別人家的孩子。這是她自已給自已制定的“湘陌浠”。

在朋友面前,她可以是搞怪的,欠揍的,大聲喧鬧的。可她一旦離了人,就還是那個沉默寡言的湘陌浠。

她麻木又不甘地清掃,自已都覺得自已卑微如軟爛泥巴,扶不起,不願碰。

虞淮湫卻又是一聲促笑,而這次湘陌浠沒忽略,不禁耳朵癢。

鈴蘭花在空中晃啊晃啊晃,上課鈴聲隨之響起。

二中的課間只有五分鐘。

這艹蛋的課間。

湘陌浠輕輕吸鼻子,把垃圾倒進桶中,再回頭時男生和高新中已經聊起來了。

而她自已從始至終就像是一團空氣,毫無存在感。

“我們學校從往今來就沒有自主選班這個前例,你應該無條件聽從學校的安排!”高新中大喊。

“那我不就是你們可以講給後輩的例子嗎?”

虞淮湫玩世不恭地笑。

“老師你這麼死板,那婚姻不得很辛苦啊?”

湘陌浠看到他挺拔的姿態,一襲校服完美修飾了他的大好身材。

她假裝不在意,一眼都沒再看,掃完地就離開了。

一門之隔,是高新中破口的大罵。

“虞、淮、湫”

這是湘陌浠在掃地時從電腦上瞄到的名字。

電腦桌面擺著學生檔案,一張2寸藍底照片上的人帶著半黑框眼鏡,劉海垂在眼上,櫻粉的唇微微勾勒笑顏,乖巧模樣使她內心最柔軟之地狠狠抽動。

那種感覺很奇妙,像是得了糖的孩子意外發現了糖衣之下其實是塊巧克力。

湘陌浠自認是個渣女,從小到大周邊但凡是好看的男孩子,她總會得到他們的喜歡。可自已會對他們失去了興趣,覺得索然無味。

所以她看到一個好看的男生,就喜歡一個男生。看到別的更好看的了,就去喜歡別的了。

湘陌浠一直覺得這沒什麼的,覺得這很正常。

可是為何這般痛徹心扉?

寂靜的走廊轉角靜悄悄的,沒有巡課老師厭人的高跟鞋聲,也沒有蜘蛛大聲嚷嚷聲。

一切都靜極了,如同死亡了般。

湘陌浠再也走不動道,卻是抱著手臂坐在了臺階上。

要是有人來了,看到她這幅樣子,她有藉口說自已只是不舒服。

心臟難受得要命。

湘陌浠才不會喜歡上虞淮湫。

她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想,虞淮湫相比烈馬,還是用虞美人比喻更加貼切一點。

美好且藏毒。

愛意且肆殺。

上課快九分鐘,湘陌浠才姍姍來遲。

這節正好是馬京梁的歷史晚自習,大家都在低頭做試卷。

老馬看了湘陌浠一眼,就示意她回位了。

路過張思枳時,湘陌浠十分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那可是三千字檢討啊,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知何人輕嘆,而後天色席捲了漫天煙雲,熒光自筆下生出,繼而隨夜色消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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