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琦琪在聽到弟弟說的話之後也是一愣,是啊,弟弟說的何嘗不是真的呢?11歲的孩子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對於美醜已經有了自已的分辨力。

如果那個男的不是長得沒人要了,為什麼會看上現在的她?難道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雖然兩姐弟吵架的時候他總拿胖這件事說,可這何嘗不是一個事實呢?

朱爸很沉默的聽完了女兒的話,包括女兒在臺上反問那個男生的話。他心裡不是滋味,一方面他欣喜自家白菜有野豬惦記了,一邊又擔心自家白菜真讓野豬給拱了。

其實,初中的時候朱琦琪算不上美,但也不醜。她繼承了父母各自的優點,她媽媽是標準的雙眼皮瓜子臉,爸爸是標準的丹鳳眼國字臉,到了她身上反而是狐狸眼鵝蛋臉。

不過,都說長了狐狸眼的姑娘聰明,不知道為什麼朱琦琪白瞎了那雙狐狸眼,在人情世故方面是一點都不聰明,哪怕是學習成績是也只能算是一般。

朱爸是典型的中國式家長,他不會表達,只會默默的做。這事兒要是發生在兒子身上倒也簡單,頂多是教育幾句的事情,再不行不聽話就打一頓。

但是到了女兒這裡,他就抓瞎了。閨女要富養這話,他一直記得。所以等閨女上了初中他就只顧得上給錢,從來沒有好好的和閨女溝透過。現在遇到這樣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朱媽媽就更不行了,她想開口和閨女說現在是念書的時候不是談戀愛的時候,可是看看閨女的體型,她也怕真的錯過好姻緣,畢竟她和朱爸結婚的時候也就比閨女大了兩三歲。

農村,哪怕是沿海城市的農村,姑娘就是嫁人生孩子的觀念在90年代那一輩人的家長看了是再正常不過的想法,要不然計劃生育政策下,朱琦琪又怎麼會還有個弟弟。

可是,總是自已家閨女,這話說不出口啊!而且,家裡又不是早年的時候,要把閨女嫁出去換個女婿種地耕田。

朱爸手裡的筷子夾了塊白切肉,沾了沾醬油,給放到了閨女的碗裡,然後不說話了。

朱媽張了張嘴,也沒有開口。

這一次反而是當事人的朱琦琪開口說了話,“爸媽,你們別想那麼多,我現在好不容易上了九中,怎麼也要考個大學不是。等到了大學我去學設計,以後爸爸的圖紙我也能畫。不用求別家的設計師!”

聽了朱琦琪的豪言壯語,朱爸爸朱媽媽是真的鬆了口氣。

朱琦琪說的這話有個原因,是朱爸早年間的一個遺憾,雖然朱爸也是大學生也是建築學畢業的,但是他學的那會國家百廢待興,自已家裡也窮還要顧著媳婦家裡的農活。(對沒錯,朱爸就是那個種地耕田的女婿!)

所以他上大學學的就不是那種和設計相關的建築類專業,而是土建下面的土木工程。他不是沒上過設計課,簡單的設計圖他也能畫,可是複雜的別墅,他畫的就不如專業做設計的。

而朱國超出生之前,朱爸都是在村集體裡搞土木工程的建設五局打工。那時候要競爭一個專案的專案經理,朱爸論學歷,論資歷都夠了,局裡也有意推上自已村裡的人上去。

可是明明是工程總承包模式合同的業主方非要塞一個他們的設計師進這個專案,這事兒就鬧的非常不愉快,設計師有想法,但是施工難度增加了,工期要延長,朱爸這個專案經理就難做。工期長一天就要多花一天的錢,作為工程總承包方的專案經理就要多吃一天的掛落。

那時候還是貼心小棉襖的朱琦琪看著每天皺眉的朱爸,就說長大了要做設計師,不給爸爸添麻煩。

那時候的朱琦琪也就是剛剛上了幼兒園,她哪裡知道業主方找的設計師本來就是來牽制朱爸的。

不過家長嘛,對於孩童的豪言壯語總是感覺欣慰的,那時候朱爸就哄朱琦琪,“好,等爸爸自已幹工程了,就請咱們七七當設計師。”

後來日子一天天的過,村裡的建設五局私有化從組,朱爸也開始自已的單幹生涯。這一做就是十幾年。

一開始,農村蓋飯簡單的很,九幾年,農村能起樓房的都是少數,也沒有什麼混凝土澆築結構,然後砌磚這麼複雜,更不可能用澆築樓板。

那時候流行的是水泥預製板,最長的預製板能達到米長,寬度大概是50-60厘米,常見的厚度大概是120毫米-150毫米。

一般農村建造房子,就是兩層的小樓,一樓的跺實地基,然後就是砌磚壘牆,等一樓的牆到了3米左右九開始上這樣的預製板,二樓的地板就是用這樣的水泥預製板鋪就,然後再預製板的縫隙裡填上水泥砂漿。

然後砌二樓的磚,接著上天花板,最後就是屋頂。

這已經是講究一點的人家了,不講究一點的人家,二樓直接就是幾根木頭做好框架,然後上面鋪上木板。好一點的刷上一層清漆防蟲,真沒錢的連這一層清漆都不刷了。

但是,就是這樣的房子,也不是自已一家一戶就能建起來的,這樣的“工程”得著朱爸他們的施工隊。

就是這種看著簡單的工作,卻讓朱爸養活了自已一家四口人。

“你自已心裡有數就好!”鬆了口氣的朱爸說話也明顯輕鬆了許多。不是他不疼女兒,而是現階段的情況就是這樣,農村裡多的是十八九歲九辦酒嫁人的姑娘。

雖然說自已並不願意,女兒早戀,可是有些事情做爸爸的不好勸。

朱媽媽看著父女倆人的眉眼官司,趕緊板起面孔做出一副嚴母面孔,這也是夫妻兩人之間的相互配合,閨女更親父親,兒子更親母親,所以在教育兒子的時候是朱爸板起面孔面孔唱紅臉。

給朱琦琪的碗裡添了一塊魚肉,朱媽媽才開口說話:“七七啊,媽媽相信你說的現在會好好學習然後上大學。不過……”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朱琦琪給轉移話題了。

“媽媽,我們十一和中秋連著放假,你看我是不是可以出去哪裡玩啊!”說完還不忘看一眼掛在牆上的奶奶的遺像。

朱琦琪的奶奶是今年的3月份去世,作為當年下鄉的知青,她的人生真的奉獻給了這片鄉下的土地,一次也沒有回到自已生長的家鄉。

而老太太去世之前,在報紙上看到家鄉的第一條磁懸浮列車將在4月27好正式開通執行。那會兒老太太還和孫子孫女說過,要回去看看,磁懸浮到底是個啥東西。

不過老太太的家鄉到底在哪裡,卻是沒有幾個人清楚,知青下鄉那會兒存下來的資料到了90年代可以說是十不存一,哪怕是留存下來了,時過境遷原來的地址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沒有人住了。

不過這並不影響朱家的日常生活,老太太走了也就是收拾一下她留下來的一些物件,然後該火化的火化,該燒給她的燒給她。然後就塵歸塵、土歸土了。

不過去看看磁懸浮是個啥東西倒是成了,朱家人心裡的一個執念。

上一世,輾轉在唱歌大賽海選的朱琦琪去過一趟申城,但是毫無疑問,在那個大都市裡的海選是真的波濤洶湧,她這顆小石子進去,連一點點漣漪都沒有生成。

倒是在海選前去座了一趟磁懸浮,那時候她是踩踏出家門,手裡有朱爸私底下給的1萬多塊錢,奢侈一把買了一張單程車票,朱琦琪清楚的記得,一百塊錢給出去,只找回來50塊,和一張車票。

現在,朱琦琪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轉移話題雖然生硬,卻是極好的。

“媽,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弟弟朱國超是第一個喊出聲來的。他這樣的年紀正是喜歡出門玩鬧的年紀,剛好還不知道國慶假期要去哪裡呢。

“真的要去申城嗎?”朱媽媽也果然被這個話題吸引住了,她是農村姑娘,勉勉強強初中畢業進了毛紡廠上班,後來經人介紹認識了朱爸並結婚,她是小姐妹裡唯一一個沒有受婆婆搓磨的人,連著生兩個孩子自已也沒有受多少苦。

所以對於婆婆生前那點念想她也是記在心上,只是要是讓她一個人去某生的申城,她是不敢的,人生地不熟,搞不好就被人騙了。

“這事兒啊,還要你爸坐主!”朱媽媽停下筷子說道:“這去一趟也不是一天就能回來的,咱家4口人,也不知道這火車票好不好買……”

“沒事,我明天要去省城拿點材料,剛好去問問!”朱爸爸是個說幹就幹的人,既然這件事兒已經說到這兒了,那就乾脆做了。

“可以去申城了,可以去申城了!”朱國超開心的叫喚,他完全不知道去一趟申城是什麼概念,只要出門就很開心。

“弟弟啊,我們要是真的出門了,你的作業怎麼辦?”朱琦琪重活一世是真的覺得學習很重要,而弟弟明顯不是那種聰明的好學生,所以,她覺得自已作為姐姐得約束好他。

“姐,你是我親姐嗎?”朱國超誇張的看著姐姐,他很不理解為什麼自已的姐姐開始關心起他的學習了?

這件事要從小時候說起,8、9十年代的計劃生育,城裡只能生一個,而農村在某些地方一胎生了姑娘是允許再生一個的。

後來,等朱琦琪開始上幼兒園的時候,朱媽媽又懷孕,十個月後生下了小兒子朱國超,家裡都在為這個新生命的到來而開心。

一開始,朱琦琪覺得那個小小的肉球是那麼的神奇,從此以後自已也是有弟弟的人了。

而實際上,朱琦琪可以說是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從此多了一個臭弟弟要和她分享父母給予的一切。

朱國超出生時在97年,那時候朱琦琪5週歲虛歲7歲正是上幼兒園的年紀。小小的她還不明白多一個弟弟對自已到底意味著什麼。不過,農村裡多的是那種嘴碎的人兒。

“七七啊,你有小弟弟了,以後好吃的、漂亮衣服,都要留給你小弟弟了!”鄰居老太太在自家廊下曬著太陽說著。

“是啊,七七,你爸媽是不是有好吃的都要分點給你弟弟啊?”另外一個差不多年紀的也過來插話。

那天,才上幼兒園的七七,第一次哭都不知道要找誰去。

因為年幼的她覺得,父母有了新孩子就不會再在意她了,就像是自已有了新玩具就不會在意舊的玩具了。

不過後來是當時還健在的奶奶注意放學了的朱琦琪還沒有回家,出門去找才給找到並安慰的朱琦琪,奶奶算是村裡少有的那種不重男輕女的老人,作為艱苦時期的下鄉知青,她有著不同於農村老太太的眼界和胸襟。

朱琦琪上學的幼兒園離家不遠,那時候是朱爸爸上下班的必經之路,所以朱琦琪上下學的時候朱爸爸就順帶的接送了。中午朱爸回家吃飯也順帶給帶回來。

而那一天,就是幾個農村老太太嘴碎的那一天朱爸爸有應酬,朱琦琪就自已回家吃法的時候還好好的,去學校的路上就遇到了嘴碎的老婆婆。

那天朱爸應酬喝多了,下午就請了假。因此也就沒人去接朱琦琪。

這事兒就敢在一起了,剛剛中午聽了那些話,下午爸爸就沒去接她。她第一個感覺就是有了弟弟之後,爸媽是不是不要她了。

為這這事,其實家裡也是吵過架的。

那是朱琦琪印象中唯一一次奶奶拿雞毛撣子抽她爸。用奶奶的原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做男人的自已沒數是要害妻兒受苦受難的。

這也是,朱爸後來很少喝酒應酬的原因之一。

不過哪怕是有了奶奶的安慰、開導,朱琦琪和朱國超的關係卻一直都不怎麼樣。

後來朱琦琪放了學就要看著還在搖籃裡的朱國超,沒有了和人跳皮筋的時間。好不容易到了朱國超三四歲狗都嫌棄的時候,朱琦琪又成了受氣的那個。姐弟的自然關係就一直不怎麼樣。

後來等到朱國超大一點,朱爸又開始“富養女兒”,朱國超就覺得姐姐在家裡要什麼給什麼,自已卻什麼都沒有。

所以,姐弟兩不對付那是常有的事情。

為了看一個電視節目搶遙控器,為了一口菜吵架,那是家常便飯。

可是,今天姐姐一點都沒有和他搶菜吃就算了,居然破天荒的關心自已的作業了。朱國超努力的回憶了一下,今天早上的太陽確實是從東邊出來的。

“姐,我有些題不會!”朱國超努力嚥下自已嘴裡的東西心虛的說。

“等吃完了,你把不會的題拿給我看!”朱琦琪想也不想的說,完全沒有看到弟弟的臉上神色都不對了。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三人行,必有我妻焉

小樓一夜聽春雪

餘生安然

陌沫漠

重生之我在古代開婚介所

寫詞

晨光週而復始

瑞嶼

我在驚悚世界開了一家夜談詭事館

限定冰紅茶

傾城醫妃,王爺輕點寵

南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