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黃家府宅。

深秋的寒霧在街道籠罩,門口兩個家丁站在昏黃的紙燈籠下悠閒的聊天。

“仨哥兒,這鬼天氣能有什麼賊人會上門偷盜,我尋思過幾柱香就回去睡覺得了。”

“你不怕挨家法就去,不就值夜班嗎?一個月就那麼一次,還想偷懶。”

資歷明顯高的家丁訓斥著另一個小家丁,絲毫沒發現背後已經摸上來的黑衣人。

另一個家丁揉著脖子,嘟嘟囔囔間就朝地上倒去。

“怎麼了,桂子,你…怎麼……”

話沒說完,也朝地上躺去。

黑衣人從陰影處走出,拖動兩個家丁的身體放在牆根,正要抹脖子時,一個高壯的黑衣人拿出來麻繩。

瘦弱的黑衣人不屑一笑,用力一刀紮了脖子和心肺,又在後腦一攪動。

張良渾身冰涼,不由對這世界的人之心狠所震懾。

夜襲的計劃是新知縣提出來的,本來還不至於把事情做絕,可是時局變化太快,不得不下決心滅了黃家。

前兩個月,有南趙的細作把入侵的計劃傳到朝廷,六扇門內的親戚說大軍可能要過南川抵抗入侵。

大軍過境,哪能有好,所謂兵過如篦,匪過如剃。

李家高層也想著在這分一杯羹,便宜兵痞不如便宜自已,先下手把地主搶了,還可以栽贓給軍隊,加之黃家手底下的匪徒失去控制,也可以讓調查難度提高。

到時候戰火一起,再打幾個戰役,所有的罪行都會被掩蓋。

“要怪,就怪黃家太弱了吧,哈哈,亂世來了,糧比金貴唉。”

李羽端坐在城中酒樓,遙望著黃家家宅。

一隊隊家奴潛伏進入黃家,各種崗哨被抹去。

此刻,黃四郎從睡夢中驚醒,空氣中瀰漫的血腥氣息讓其後腦一涼,繼而就是暴怒。

“來人啊!”

咆哮聲在臥室迴響,一個個家丁從睡夢中甦醒,跑向主宅。

殺……

叮叮噹噹的兵器聲剎那大作,四面八方都是喊殺聲。

呼呼的颶風在房梁迴旋,一股股火苗在風的加持下燃起。

轟隆一聲,一個黑衣人被拍到牆壁,頓時沒了生息。

黃家剩餘四五個家丁圍在黃四郎身邊,背靠背望著四周兵甲齊備的黑衣人,止不住發抖。

“姓李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整個南川就特麼幾個縣城,快出來。”

黃四郎看著周圍的黑衣人,絲毫不慌,端坐在太師椅上,冷聲對著四周呼喝。

只是黑衣人們沒有多餘廢話,一擁而上。

旁觀的張良卻是知道,這些黑衣人全都是南川邊軍親衛和李家家丁,一個李家高層都沒有。

這個世界的高層不傻,和以前小說中親自出馬殺人放火的反派角色不一樣。

“哼,土雞瓦狗!”

黃四郎推開擋在身前的家丁,一掌揮著,幾個五米外的黑衣人吐血倒地。

四周圍牆處的黑衣人們發射著弩箭,密密麻麻的飛矢射向黃姥爺。

“嗷吼!”

一頭血色的猛虎在黃四郎背後顯現,猛虎宛如實質,箭矢被崩飛,沒能進入方圓三寸。

屬於黃家的家丁可沒那麼幸運,一個個成了刺蝟,躺在地上,掛在牆上,泡在水池中。

“啊啊啊!都給我死!”

黃四郎撕開錦衣,一個個虯結的肌肉在背部隆起。

張良們混在黑衣人後面,此刻也不由哈喇直流。

“這就是五品煉神嗎?”

五品煉神居然可以召喚老虎附身,這讓張良們迫切想把這個老頭綁在解剖臺。

血腥的氣息在黃宅越發明顯,黑衣人們明顯有了退縮,領頭的校尉這才注意到周圍的張良們一直在射箭摸魚。

張良們也注意到領頭的目光,為了體驗武道煉神之力,除了攜帶步槍的五人,其他人一擁而上。

張良們從懷中摸出一個糯米丸子吞下,血色的瞳孔在興奮中放大。

沒錯,科技與醫學的結晶,治療心臟病的硝酸甘油和藥材混合而成。

作用就是提高注意力,提升力量和反應。

副作用有點大,心臟會一直泵動,半小時後心臟會在高壓下炸裂,當場去世。

黃四郎陡然感覺壓力倍升,周圍的黑衣人攻擊力度明顯提升,力量運用層次都在煉髒巔峰處徘徊。

最可怕的是幾人運用的戰法格外怪異,配合親密無間,在冒險擊殺一個的同時,幾把鋼刀居然疊加砍在右臂同一個位置。

右臂處的護體罡氣被破,皮肉翻卷,一節金屬色澤的骨頭在夜色下映著火光。

戰鬥還在繼續,李家的黑衣人也沒閒著,幾個人在外圍忽起忽落,偶爾射出幾根銀針。

黃四郎臉色越來越差,從懷中掏出一個藥包,囫圇著吞入口腔。

鼻子釘著幾個鋼針,烏黑的色澤覆蓋大半個臉,明顯中毒不淺。

藥包吞下三分鐘,血色氣浪催動著周遭空氣,黃四郎披頭散髮,髮髻已然散開,銀色的頭髮覆蓋了黑髮。

“變身了,這就是武道煉神嗎?愛了愛了。”

鼻子上的鋼釘被氣血一衝,膿血伴隨著血液噴湧而出。

靠近的一個個體頓時斃命。

黑衣人們中有人驚呼:“真意秘藥!四品……”

話沒說完,一節斷骨洞穿了顱骨,當場斃命。

黑衣人們四散逃命,只留下張良們留在原地。

幾個張良個體感受著心臟泵動越來越快,心知時間不多,幾個分工明確,不理會周圍逃命的李家手下,直撲猛虎虛影籠罩下的黃四郎。

“哈啊,土雞瓦狗,不堪一擊呀,不堪一擊…”

猖狂的大笑聲在院子迴旋,陡然間又戛然而止。

“boom-”

五發18毫米自制穿甲彈命中頭顱,黃四郎背後的猛虎虛影閃了幾下,如同霧氣照陽般,消散在空氣中。

“大人,時代變了!”

張良們心中集體吶喊著。

抱著黃四郎的幾個張良心臟破裂,肋骨翻轉,跪在黃四郎腳邊,氣絕身亡。

手持步槍的張良們拉拴上膛,上去掰開死去同伴的雙手,細細地搜刮起黃四郎的屍體。

剩餘的三個手持弓箭的張良飛奔靠近,拿走子彈和彈殼,消失在夜色中。

手持步槍的張良們揮動步槍,將黃四郎的身體砸了幾遍,待掩蓋了槍傷後,就蹲在原地,靜候著李家手下。

飛奔出一段距離的校尉回頭遙望黃宅,見武道虛影消失,派出了一個手下前去探查。

不久,見獵戶帶著手下回來稟告黃四郎已死後,校尉欣喜若狂,呼啦啦的往回趕。

糧庫、錢庫、書房,搜刮油水的機會不多,此刻滅了一個五品巔峰進入四品的黃家,正好發發利是。

一箱箱物資在黎明便運到縣衙,黎明前本該安靜的縣城喧鬧不已。

百姓家家閉門不出,孩童的啼哭在家長的安撫下斷斷續續,今夜註定無眠。

待雞鳴天亮,幾個神秘人來到黃家舊址,反覆檢查,收集了一些弓箭殘骸,消失不見。

吱吱的油煙味在廢墟中飛散,縣令帶著衙役過來檢視情況。

十畝宅營此刻焦土遍地,屍體掛在牆頭屋簷,難聞的氣味在火焰的灼燒下,泛著詭異的焦糊味。

上好的青磚散落一地,雕花的亭臺烏漆麻黑,琉璃瓦混著木灰,在殘破的屋簷中和房梁混成一團。

“猖狂,太猖狂了!本縣一定揪出兇手,還黃家一個交代,敢在本縣令的地頭鬧事,反了天!”

周遭幾個員外拜倒在地。

“青天大老爺英明!”

圍觀的百姓也附和著,一時間,縣令的威望大漲,似乎這場襲殺和他半點關係也沒有。

作秀完的李縣令回到府衙,打發走幾個捕頭出城尋找線索後,便來到後院。

“事情處理好了嗎?”

“叔父,後手基本清理乾淨了,只是幾個山中幾個逃籍擅未處理。”

縣令冷眼看著李羽侄兒,不說話,等待著回話。

“叔父,這些個獵戶雖然是逃籍,可據昨夜的校尉表哥說,他們配合無比密切,隱約有合擊章法在裡面。”

李羽給縣令遞上一杯溫茶,擦了一下額頭,道:“正好大軍就要到了南川,侄兒想著到前線混些資歷,好為將來打算。”

縣令沉吟不語,過了一會,嘆道:“也罷,區區幾個逃籍之輩,晾其也不敢有二心,權且依你,下不為例。”

“謝叔父!”

激動的李羽眉飛色舞,又和縣令攀談起昨夜的收益。

……

沼澤毒瘴遍佈的南川,張良們聚精會神地看著一幅猛虎下山圖。

“這就是武道煉神必須的武道真意圖嗎?”

“快試試。”

“等下,這玩意可能有使用次數,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嘩啦,隨著畫卷展開,一隻栩栩如生的老虎躍然而出。

“嗷吼~”

猛虎咆哮在所有張良的腦海中迴盪。

東南西北的所有張良們,此刻無論在做什麼,都是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猛虎的身影在意識海中飛奔騰挪,一道道武道真意在莫名的規則下被所有人領悟。

“五虎斷門刀”

“黑虎掏心掌”

“飛虎步”

一招招武道知識被複刻而出,最重要的猛虎真意也在此刻被突破。

“嗷吼!”

張良們的武道虛影凝鍊而出,一隻只血色猛虎虛影在六品煉髒的張良們背後顯現,張良們跨越五品門檻,成功晉級。

其餘武道還沒登六品的張良也是神意凝鍊,五品之下無瓶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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