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城

某處洞府之外,綠意盎然的竹林掩映之下,一名身著黑色法袍的修士正孤獨地站立。

他腰繫多個儲物袋,身形矮瘦,賊眉鼠眼,一副精明能幹的模樣。此刻,他正手持一枚玉簡,目光無神地參悟著其中的秘術,神情顯得無精打采。

突然,一陣輕微的波動傳來,洞府外的陣法被無聲地開啟。緊接著,一名身著白色法袍的修士大步走出。

他腰繫一隻儲物袋,身材高壯,橫眉怒目,氣勢逼人。矮瘦修士一見,精神頓時一振,連忙迎上前去。

“大哥,你可是突破成功了?”矮瘦修士的語氣中充滿了期待與激動。

然而,高壯修士卻並未回答,只是微微抬手,一股強大的靈壓瞬間釋放而出,將矮瘦修士籠罩其中。

矮瘦修士被這突如其來的靈壓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但心中卻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驚喜。

“大哥你成功啦!”他興奮地喊道。

高壯修士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自然,段飛,這支玉簡記載著我之前築基的心得和感悟,你拿去領悟之後再築基便是十拿九穩之事。”

段飛一聽,頓時喜出望外。他小心翼翼地接過玉簡,但隨即發現有些不對的地方。他疑惑地抬起頭,看著高壯修士說道:“大哥,你平時不是都喊我二弟的嘛,為何如今稱我名字了呢?”

高壯修士聞言,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愚蠢,你也不想想以前我等什麼修為身份,如今我等又是什麼身份修為。咱倆註定會名揚天下,豈能還像以前那樣連個名號都沒有。段飛,今後要叫我大名顧天瀚。”

段飛望著顧天瀚那志得意滿、霸氣外露的模樣,心中頓時明白過來。他連忙點頭稱是,臉上露出了恭敬的笑容。“知道了大哥。”

然而,顧天瀚卻似乎並不滿意這個稱呼,他眉頭一挑,沉聲道:“叫我顧天瀚!”

段飛心中一凜,連忙改口:“好的大哥,大哥不說這些我先閉關突破去了,還要勞煩待大哥為小弟護法,待小弟破境定要請大哥上悅仙樓好好的喝個痛快。”

說完,段飛便一溜煙地鑽進了洞府中,法陣隨之再次開啟。顧天瀚望著段飛離去的背影,心中卻湧起一股莫名的疑惑。他喃喃自語:“揚名天下?這可不像我能幹出的事兒,莫非受那惡念影響?”

想到這裡,顧天瀚當即盤坐下來,閉目唸誦靜心咒,此地再次安靜下來,唯有周圍的竹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之聲。

“…………”

徐清虹回到洞府,心念一動,法陣便轟然開啟,她隨後邀請暨承仙一同坐下,商議起緊要之事。

她目光堅定,望著暨承仙,深吸一口氣:“承仙,你記得我曾說過,在築基之前,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與你商議嗎?此事自遇到你之後,便一直在我心中盤旋,如今,已是到了不得不抉擇的時刻。”

暨承仙回想起兩人一同前往林家的情景,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他沉聲問道:“你是打算離開此地嗎?”

徐清虹點了點頭,聲音裡帶著幾分決絕:“是的,我打算離開此地,前往魔道地界,加入魔門。”

暨承仙聞言,頓時目瞪口呆,他雖有所猜測,但聽到徐清虹如此直言不諱,仍是感到十分震驚:“改換門庭?這實在不像你的作風。你為何要這麼做?”

徐清虹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述說她的決定背後的原因:“此事,還需從正道宗門的行事風格說起。一旦外門弟子築基成功,便算是門內的真正弟子,可任執事,且須在門內留下命魂燈。”

“成為執事後,便正式進入了金丹長老的視線。他們不僅會關注宗門內,每位執事的修煉進度,還會時常給予指導和安排歷練。然而,我身上的機緣實在太過逆天,而人心又極其難測,我不敢冒險。”

說到此處,她看向暨承仙,眼神中充滿了溫柔與堅定。暨承仙看著她,心中已然明白,徐清虹是為了他,為了那仙印之事而做此決定。他耐心地繼續聽下去。

徐清虹繼續說:“我答應了師尊,將來要入飛仙谷,查出此界陰陽失衡的真相。但門內長老曾言,飛仙谷每隔千年才開放一次,錯過便要等上千年。我們修士的壽元雖長,但又有多少個千年可以等待?”

“因此,改換門庭,也是無奈之舉。在正道地界,我們必須循規蹈矩,而魔門則風氣開放,不論背景來歷,只看實力。在魔門地界,修士皆以實力為尊,宗門的一些稀有資源和功法也大都向眾人開放,憑實力換取。”

暨承仙聽完,眉頭緊鎖,不由疑惑:“既然魔門皆以實力為尊,那若是入了魔門被那些長老以大欺小,又該如何應對?”

徐清虹早有準備,她淡淡一笑:“魔門的開派祖師早已料到會有此等情形,因此制定了一條門規,門內長老鬚髮下心魔誓言,不得干預後輩諸事。此條門規深入人心,因此,身藏隱秘的修士皆願意留在魔門地界發展。”

暨承仙聽後,雖覺有些籠統,但此刻他並不在意這些細節,繼續追問:“你準備加入哪個魔道宗門?又如何加入?”

徐清虹從紅蓮戒中取出一堆令牌,對暨承仙道:

“我準備加入冥魂殿。這些令牌都是從紅蓮教主的儲物戒中得來的,想來是他為了培養勢力而準備的。如今正好為我所用。”

她從中取出兩塊令牌,放在暨承仙面前,“我們可以偽裝成魔門弟子,混進宗門。雖然有些冒險,但我的易容之術足以應付。在魔門,實力至上,只要我們的實力足夠強,便不會有人多管閒事。”

暨承仙看著眼前的令牌,心中不禁對徐清虹的膽識感到佩服。他思索片刻,又問:“那為何選擇冥魂宗?”

徐清虹解釋:“冥魂宗乃是魔道之首,產業眾多,資源豐富。而且他們的寶物兌換限制很少,只要我們能為宗門貢獻足夠的功德點,便能換得想要之物。”

“此外,我修煉的功法對神識要求極高,冥魂宗內或許有增強神識的上品秘法或丹藥。最重要的是,冥魂宗內風氣開放自由,不強制留下命魂燈,也無強制任務要求。”

“當然,魔門地界鬥爭激烈,機緣與危險並存。承仙,你願意陪我冒這個險嗎?”

暨承仙爽快一笑:“自然願意。這正道地界我已玩膩,正好去魔門那邊看看是否有不同的風景!”他頓了一頓,再問,“那我們就這樣不告而別嗎?”

徐清虹聞言輕輕點頭:“只能如此。宗門弟子有內外之分,但不論內門還是外門弟子,一旦築基成功後,都需留下命魂燈。所以,一旦我們回宗,便會被要求留下魂燈,到時候再想走就難了。因此,我們只能不告而別。當然,待他日修為有成,再回來也是不晚。”

暨承仙聞言,心中疑慮盡消,他挺直了胸膛,聲音裡透著堅定與期待:

“既如此,那我們便著手準備,即刻啟程吧。先前我一直蟄伏於靈獸袋中,未曾有機會窺探這人界的繁華盛景。如今你也已築基有成,我甚是想與你同行,一同領略這沿途的萬千風光。”

徐清虹輕輕頷首,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她取下腰間懸掛的辟邪護身符,輕輕摩挲著,彷彿在回憶著過去的點滴。她低聲低語:

“宗門之中,除了師尊的悉心教導,便是寧悠師姐對我關懷備至。如今我已償清了恩情,心中再無牽絆。”

說罷,徐清虹將護身符重新佩戴在身上,隨後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精緻的玉匣。她小心翼翼地開啟玉匣,從中取出一個丹瓶。

她輕輕倒出駐顏丹,那丹藥在掌心閃爍著淡淡的熒光,彷彿蘊含著無盡的生機。她毫不猶豫地將丹藥吞下,臉上露出了堅定的神色。

最後,徐清虹起身走到洞府入口,玉手輕揮,洞府周圍的陣法便緩緩開啟。一陣光芒閃爍過後,洞府外的清新空氣和明媚陽光便湧了進來。

此刻,陽光灑落在身上,溫暖而明媚。周圍的山林、溪流、飛鳥都彷彿在為他們的啟程而歡呼。

暨承仙和徐清虹並肩而立,他們的身影在陽光下逐漸遠去,只留下了一地的光影與歲月的痕跡。

“…………”

半月之後,松濤江上空,青紅相間的飛劍閃爍著淡淡的光輝,徐清虹與暨承仙並肩而立,二人同踏一劍。

徐清虹此刻身著一襲青色道袍,揹負古樸劍匣,一副中年道士的打扮,她的目光如炬,用神識仔細掃過下方的江面,眉宇間透著一絲疑惑。

她緩緩開口,此刻的聲音磁性而深沉,彷彿帶著歲月的滄桑:“原本我來此之時,曾有一隻頗具靈性的毒蛟出沒於江中,如今卻是不知所蹤了。”

她說著,目光望向遠方,似乎在回憶著之前的情景。

暨承仙聞言,輕輕一笑,並不在意那毒蛟的去向。她望著徐清虹那變幻莫測的造型,心中不禁一陣感慨。

暨承仙拍了拍徐清虹的大腿,催促一聲:“清虹,你都說那毒蛟頗具靈性了,那它自然不可能老待在一個地方坐以待斃。”

“蛟龍更是如此,它們天性好動,喜歡四處遊蕩。現在說不定已經返回東海或者跑到其他什麼地方去了。我們還是趕路要緊,不要在此地多作停留了。”

徐清虹聞言,點了點頭,她心中也明白暨承仙所言非虛。她輕輕掐了個劍訣,御劍往遠處飛去。飛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載著二人消失在遠方的天際。

周圍的環境也隨著他們的離去而漸漸恢復了平靜。江面上波光粼粼,彷彿在訴說著什麼。

而天空中的雲彩也隨風輕輕飄動,彷彿在為二人的離去送行。

“…………”

過了不久,松濤江上空再次出現了兩名修士的身影。他們一高一矮,一壯一瘦,猶如天地間的兩極,卻又意外地和諧共處。高個兒修士身著白袍,飄逸出塵;矮個兒修士則是一襲黑袍,神秘莫測。

黑袍修士臉上帶著幾分慍怒,他回想起當初過這條松濤江時,差點被這江內妖獸吞到肚中的驚險經歷,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復仇的衝動。然而,如今想要報仇,這些個妖獸卻消失的無影無蹤,讓他感到十分無奈。

他嘆了口氣,對身旁的白袍修士說道:“當初過這條松濤江時,差點被這江內妖獸吞到肚中,如今想要報仇,這些個妖獸卻消失的無影無蹤,算它們運氣好,大哥……”

白袍修士聞言,眉頭微皺,他打斷了黑袍修士的話,語氣中帶著幾分嚴肅:“段飛,叫我顧天瀚!我們是修士,不是凡夫俗子,稱呼要有分寸。”

段飛被顧天瀚的話說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賠笑:“沒問題大哥,咱倆如今該往何處去?”

顧天瀚聞言,目光遠眺,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片刻後,他緩緩道來:“咱倆皆已築基,一身血道功法在這正道地界實在引人注目。而且,後續的血道功法也未有著落。如今,我們只能前往魔門地界,尋覓功法線索和機緣了。”

說到此處,顧天瀚突然瞪了段飛一眼,語氣加重了幾分:“這魔門地界可不比正道地界,你小子可要機靈點,莫要生事。魔門地界老怪橫行,稍有不慎就是生不如死的下場。”

段飛被顧天瀚的嚴肅語氣嚇得一哆嗦,他連忙表態:“大哥哪裡的話,小弟向來以你馬首是瞻。大哥說東,我絕不去西。之前那事兒是小弟糊塗,不會再有下次了。”

顧天瀚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他點了點頭:“最好如此。”

說完,顧天瀚便一馬當先,御器而去。段飛緊隨其後,兩人化作兩道流光,消失在了松濤江的上空。

在松濤起伏的江岸,風的呼嘯化身為隱秘的藝術家,輕撩無邊的水面,如同揮舞著神秘的綢帶,蕩起一片片漣漪,恰似點點繁星,在水面上躍動、閃耀。

當風的悄然退場,一切又復歸恬靜,江面的波動漸次平息,只剩下鏡面般的清澈,映照著松林濃郁的墨綠,這一刻,時間彷彿停滯,重現了那一抹靜謐而深邃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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