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母說得輕鬆,甚至她還想著五百米距離太短了,再長點多好,讓這賤女人把肚子裡的孩子給流掉。

那他們就能以她謀害大孫子的罪,把她掃地出門!

魏思雨輕輕地應聲,捂著肚子艱難地往外走。

五月份的天一日比一日長,夕陽將天邊染得通紅,她就像是踩著血色,一步步往醫院而去。

魏思雨感覺到一股暖流往下淌,果然她剛走到大院的大道上,就聽見有人驚呼。

“同志,你,你流血了!”

魏思雨神情恍惚地看看那人,又呆呆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腳,扭頭一看,血滴答了一滴。

她面色煞白顫顫巍巍道:“同志,救我……”

大傢伙想上前,又有些不敢。

魏思雨開店鋪,大傢伙中的半數是認識她的。

正因為認識,他們更知道她那對公婆特別不講理,很怕沾染上這事。

萬一他們好心救助她,但是孩子仍舊沒保住,那麼元家老兩口不得賴上他們?

“那,我們去喊你的家人!”有人出聲道。

魏思雨緊握著拳頭,悽慘笑著搖頭:“不用了,博簡喝醉了,他,他不顧我的意願將我……我說了不可以的……他絲毫不顧孩子……”

她是一點都沒有收拾自己,就簡單穿上衣服,這會兒的她頭髮有些凌亂,臉上還有剛才她猛扇自己的巴掌印、脖子上也有掐出來的淤青,嘴角磕破的紅腫,衣衫略微凌亂,手上也有自己掐的青紫。

她含糊其辭,但經歷過人事的人,怎麼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有些男人混賬,喝了酒來了興致不管不顧拉著女人就往床上去。

魏思雨又繼續說:“我公公說他昨晚可能著涼了,頭疼要去屋子裡躺著……婆婆說,醫院就在家門口,讓我自己去,當然兒媳婦的,不能太矯情……還讓我給公公捎感冒藥……”

眾人聽得氣憤,哪裡有這樣的人吶?

“合著你肚子裡懷著不是他們元家的孫子?他們怎麼這麼狠心……”有人氣憤地問著,不過接著就有人拽拽他的袖子。

城西區就這麼大,他們這裡跟大院只是斜對過,當初秋家老么沒了命根子的事情,即便秋家人狠狠把控,但是這般勁爆的訊息,仍舊跟十里飄香的臭豆腐般,火速傳開。

大傢伙只知道這件事情,卻沒有與真人對上。

魏思雨開店,也讓眾人將當事人給對號入座了。

她是秋開濟二婚妻子,婁曼琴姐弟三人曾經的後媽,黑心的聯絡人販子要將繼子繼女給拐賣走,好在被人給及時偵破。

雖然大傢伙沒有尋到她的把柄,但是身為後媽的她,絕非全然無辜!

眾人又拉扯出秋開濟與她離婚的內幕,這魏思雨下鄉的時候,被傻子糟蹋,為了返城,她竟然糊塗地答應給傻子康家生了個男孩兒,還被人給尋來了。

甚至,大傢伙也將那傻子在哪裡上班,都給翻騰出來,有名有姓的故事更讓眾人傳得歡快。

所以呢,知道這些事情的眾人覺得,說不定她肚子裡的孩子,真不是元家的,不然人家元家能在人命關天的時候,對她不聞不問嗎?

大傢伙不敢沾手元家的事情,紛紛找藉口離開。有過意不去的人,便喊來了局子裡的同志們。

魏思雨坐著三輪車到了醫院。

不過她第一件事並不是要檢查肚子裡的孩子,而是神情哀傷地讓人幫她鑑定身上的傷痕。

醫生從她含糊其辭和表情中,已經泛起對弱者的同情,建議道:“同志,我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孩子是無辜的,咱們先止住血再說其他。”

“不然同志你的生命安全都受到威脅。”

聽到這裡,魏思雨也不敢含糊,立馬同意下來。

從魔都回來後,魏思雨也有些自虐,由著元父元母欺負她,不將自個兒當成孕婦。

元博簡酒後逞兇,而且她還偷偷買了些藏紅花,來之前正好喝了不少,如此折騰下來,她果真沒有保住肚子裡的孩子。

當聽到孩子沒了心跳的時候,魏思雨竟是隻有鬆口氣,並沒有一點點的傷心。

她忍著痛苦將孩子流掉,眼淚汪汪地請求醫生將孩子給她。

連手術檯都沒下,就讓醫生給她做傷情鑑定報告。

因著她表現的悽慘,對孩子沒了的絕望悲痛,以及她的鈔能力,原本她身上只有青腫的傷,變成為元博簡對她施暴,掐脖子、扇耳光、強迫行為以及謀害她肚子裡的孩子。

拿到鑑定書的那刻,魏思雨臉上閃過抹陰冷的笑,這都是他們逼迫她的!

不過瞧到上面寫著,因著這次流產,她被傷了根本,以後怕是不能再當母親了。

魏思雨怔在原地,心裡恨極了。她不要孩子,跟不能要孩子是兩個性質。

不能生孩子的她,以後還有幸福可言嗎?呵,她沒有好日子過,元家人也別想靠著結婚一飛昇天,大家一起爛在泥坑裡!

魏思雨在醫院躺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便回了家。

她推開門還沒踏進去呢,已經起來做飯的元母就拉著臉,“哎呦,這是誰啊?懷了孩子還夜不歸宿,嘖嘖,我們家可要不了這麼髒的媳婦兒……”

魏思雨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元母一陣心虛,隨即她昂首挺胸理直氣壯道:“你那是什麼眼神?還不快點去做飯,待會博簡起來要吃飯上班的!”

“昨天我就是讓你給你爸爸買點感冒藥,你就跑個沒影,待會等博簡醒來,看他怎麼跟你算賬……”

元母嗓門很大,而家屬院裡一棟樓上住戶很多,一點小動靜前後左右幾十號鄰居都能聽到。

她一點都不顧及,反而各種宣揚自家兒媳婦一夜未歸、不守婦道、不孝順公婆。

魏思雨淡淡地伸著胳膊:將方方正正的盒子遞過去:“媽,喏,你的禮物。”

元母以為是兒媳婦討好她,冷哼著:“別以為你花了我兒子的錢買東西討好我,我就能對你放低要求,一些原則問題是不行的!”

話是這麼說,但是元母還是心裡歡喜地接過來開啟。

等她看清楚裡面是什麼時,她愣了下,隨即嗷嚎扔了出去被嚇得哇哇直叫,“你,你這個黑心婦這,這是什麼?”

她這一嗓子,成功將屋子裡的元父吸引過來,甚至是喝了酒頭疼欲裂的元博簡也煩躁地坐起來。

魏思雨哈哈笑起來,笑得特別大聲,而且那笑聲帶著無盡的恨意和愴然,瘋狂的樣子讓整個樓和前面一棟樓的居民都探頭瞧著。

“是什麼?哈哈,你竟然問我是什麼?”

“你不是最清楚嗎?不是最想要將我肚子裡的孩子除掉,再以我不會保護自己,丟了你們元家大孫子,將我掃地出門,好給你們寶貝兒子尋個千金小姐?”

“如你所願,在你們全家人的折騰下,孩子沒了,高不高興,驚不驚喜?”

聽到這裡,元博簡也徹底清醒過來,趕忙奔出,便看到地上那一團血色,嚇得臉色發白,“思雨,到底,到底怎麼回事?”

魏思雨側頭看向他,“元博簡,怎麼辦呢,你這輩子只有這麼個兒子,還被你們家給折騰死了。”

“孩子月份大了,我被你折騰好久,又忍著劇痛前往醫院,孩子沒有保住,而我也因為意外流產不能再當媽媽。”

元母眼睛一亮,痛罵道:“你個水性楊花的東西,要不是你之前胡作亂為,我寶貝大孫子怎麼會沒有?”

“你當不成母親,就開始賴著我們家嗎?你有兩兒子了,我家博簡一個娃都沒有呢,我看你就是私生活混亂,一次次流產,才保不住我家孫子的……”

可是,元博簡瞧著魏思雨身上莫名其妙的外傷,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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