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牆上滿是橙紅色的獎狀,有青少年書法一等獎、社群圍棋大賽一等獎、青少年心算比賽一等獎等等,書桌上還有一些拼湊到一半的樂高玩具,床頭還有一隻史迪仔的玩偶,齊樂逸猛地起身,將原本端坐著的史迪仔都震倒了,他從夢中驚醒,大口地喘著粗氣,剛才夢到自己被活埋在地底,硬生生憋死的,那種感受特別真實,就像是他真的被活埋了一樣。

過了好久,他才緩過來,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七點多了,他趕忙起身,將自己的被子疊好,穿好衣服,開啟房門,客廳裡面空無一人,只剩下還有餘溫的包子和豆漿,隨意的吃了幾口,背上書包上學去了。

他來到公交車站,等了一會,陳默和俞陽舒才匆匆跑過來。

“幸好陳默來我家找我,不然我又要遲到,再遲到一次老師就要請家長了。”一想到自己老爸被老師請到學校後,回家肯定挨一頓暴揍的場面,俞陽舒嚇得縮了縮脖子。

“每次都是這樣,你就不能不睡懶覺,下次我不來找你了,等著被罰吧。”陳默哼了一聲,他不想每天早上都要著急忙慌地跑到公交車站,真的太累了。

齊樂逸看見陳默又說這句話,心裡嘀咕著:每回都這麼說,第二天還不是去了,真是死鴨子嘴硬。

遠遠的他看見他們要坐的公交車正在朝這邊駛來,他和陳默他們排好隊準備上車,後面的人看見了也在自覺的排隊,突然一個穿著破洞短袖的青年走了過來,一把推開齊樂逸,嘴裡罵道:“滾開,小屁孩兒,別擋道。”

齊樂逸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膝蓋撞在馬路牙子上,破了很大一個口子,正在嘩嘩地往外流血。

陳默和俞陽舒看見了連忙上去攙扶,俞陽舒見齊樂逸都流血了,直接把書包丟在地上,舉著一個拳頭就衝了上去,看架勢十分勇猛,結果被青年輕鬆躲過,還趁機踹了俞陽舒的屁股一腳。

俞陽舒因為衝力摔了個四仰八叉,屁股更是覺得生疼,他覺得很委屈,直接坐在原地嗷嗷大哭。

陳默用自己的紅領巾簡單幫齊樂逸止住血後,見俞陽舒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看了一眼在場的成年人,有的在冷眼旁觀,一直在注視著遠方的公交車,似乎不想因為這件事耽誤他上班的時間,有的在拍影片,一邊拍一邊還在感慨現在的年輕人素質真低,居然欺負小學生,但其實他自己也沒上前幫忙,有的躲得遠遠的,就怕戰火引到自己身上。

破洞青年看著面前的三個小孩,面上十分得意,吹著口哨站在原地,身體還跟著音樂輕微晃動。

“小魚,別哭了,過來。”陳默攙扶著齊樂逸,見俞陽舒還坐著那裡哭,這個時候來往的車輛也多,萬一有人貼得太近,很容易碰到正坐在馬路邊的俞陽舒。

“哦~”俞陽舒聽見陳默叫自己,立馬收住了哭聲,滿臉委屈地起身走過去,因為屁股還很疼,他走起路來還是一瘸一拐的。

等公交車進站後,他們眼巴巴的看著破洞青年堵在門口,他將其他人都放了上去,齊樂逸他們見狀跟在隊伍末尾,結果輪到齊樂逸的時候,青年直接抓著他的胳膊,不讓他上去,嘴裡十分嘚瑟的說。

“想上車啊?沒門兒,我今天就堵在這兒了,你們幾個就別想上車。”

齊樂逸想掙脫開抓著自己胳膊的手,但一個八歲多的孩子和一個十幾歲的比力氣,肯定是沒有懸念的。

“你們到底上不上車,我要關門了。”公交車司機不耐煩地看著車下的那場鬧劇,要不是齊樂逸的一隻腳一直放在門口,他早就關上門離開了。

“別,司機叔叔,我們要上車........你鬆手啊。”陳默和俞陽舒也加入了這場戰局,三人合力拉著青年的手,可破洞青年的力氣比他們加起來還要大,竟然紋絲不動。

“真是麻煩。”公交車司機實在看不下去了,有個阿姨在他耳邊說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才知道全是那個青年故意找茬,為了不耽誤其他人時間,他起身走到青年面前。

在齊樂逸他們看來十分強大的破洞青年,直接被司機拎著衣領丟遠了,青年發出一聲慘叫,他撞在旁邊的垃圾桶上了,桶裡的腐爛果皮、沒喝完的豆漿、油膩的塑膠袋全都落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十分狼狽。

趁這個時間,齊樂逸他們趕緊上車,司機也迅速地關上車門,點火發車。

見破洞青年被遠遠地甩在後面,三人終於鬆了口氣,齊樂逸向司機道謝,卻被拒絕,稱他只是為了不耽誤其他人的時間,並不是什麼見義勇為。

很快他們到了海陵市的實驗小學,臨下車前,司機最終還是於心不忍,囑咐了一句:“之後這幾天你們還是別去車站了,那個混混肯定會在那裡蹲守,有條件的話最後叫大人接送吧。”

齊樂逸乖巧地點了點頭,對司機說了聲謝謝,便下車了,他看著公交車逐漸遠去,暗念道:“這個叔叔真是個好人。”

等他們一瘸一拐的出現在學校門口的時候,回頭率暴增,所有路過的人都忍不住看他們一眼,因為他們三個除了陳默以外,身上的衣服全是汙泥,齊樂逸的衣服上、腿上滿是鮮血。

他們三個的班主任正好在門口看見了,見齊樂逸身上都是血,立馬將他帶到醫務室去,並且給齊樂逸的父母打了個電話。

電話打了很久都沒人接,班主任掛掉後繼續撥打,一直重複了好幾次才終於打通。

開口的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他禮貌地回答道:“您好,我是汪梨,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班主任一聽不是齊樂逸的爸爸,立馬詢問齊元忠的行蹤。

汪梨還是用一樣的語氣回答:“老師他出外勤了,手機沒有帶在身邊,有什麼問題等老師回來後我可以轉達。”

班主任見狀,只好將齊樂逸的情況告訴汪梨,直接便結束通話電話,他要問陳默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陳默一五一十地陳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最後還留了個小心眼,將司機說的話也告訴了班主任。

一聽那個小混混之後還會來報復,班主任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立馬給陳默和俞陽舒的父母也打了電話,俞陽舒聽見班主任要給自己老爸打電話,拼死阻攔,可惜胳膊擰不過大腿,俞陽舒的爸爸還是到了學校。

剛到學校,俞陽舒的爸爸就一直拍俞陽舒的頭,嘴裡還不停罵道:“被打了就知道哭,你怎麼這麼笨,教了你這麼久的功夫,結果連一個人都打不過,你到底學些什麼,全都白學了,回去一定給你加練,把那人打趴下.......”

俞陽舒頭被拍得暈暈乎乎的,有些迷糊地保證道:“我下次一定把那個人打得滿地找牙,讓他跪地叫我爸爸。”

班主聽著俞陽舒爸爸的訓話,越聽越不靠譜,直接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看著陳默的爸爸,語重心長的說道:“陳爸爸,俞爸爸,我知道你們的工作都很忙,這次緊急叫你們過來,是擔心孩子們今後的安全,那個混混後面幾天很有可能還會找上他們.....”

聽見混混還要來,俞陽舒的爸爸直接擼起袖子,氣沖沖地說道:“他還敢來?我現在就去把他收拾了,看他還敢不敢。”

班主任連忙拉住,勸道:“別,俞爸爸你先冷靜一點,我們現在討論的不是混混的問題,而是安全問題,我想說.......”

“你想說之後我們最好親自送孩子上下學,避免再出現這種情況吧。”陳默的爸爸扶了一下眼鏡,沉靜的說道。

幾次說話都被打斷,班主任覺得內心很疲憊,但陳默爸爸說的話也正是他想表達的意思,於是認同的點了點頭,也就沒開口說話了。

辦公室裡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沒有開口,俞陽舒的爸爸看了一眼陳默的爸爸,又看了一眼班主任,不明白他們兩個怎麼什麼話都不說了,沒耐心在等下去,開口說道:“子瑜、劉老師你們這是在打什麼啞謎嗎?我看不懂啊,接孩子我倒是可以騰出時間,但是送孩子我就不一定了,你們也知道我開了間武館,早上七點就要開門,一群學生要來上課,人少還好,我可以叫徒弟帶,人多的話,我是真沒時間。”

有人開口打破這個尷尬地局面,陳子瑜和劉老師都鬆了口氣,劉老師感激般的看了俞陽舒的爸爸一眼,正想要開口,又被打斷了,讓他有種一口老血噴不出來的感覺。

陳子瑜從容的開口:“我可以送孩子上學,我到心理診所去會路過這裡,不過接孩子放學,我經常加班,恐怕很難做到。”

劉老師想說他們可不可以調整一下作息,結果又被打斷,他認命的靠在辦公椅上,徹底擺爛了。

俞陽舒的爸爸一臉興奮的說道:“那正好啊,子瑜你送孩子上學,我負責接孩子放學,都是門對門的鄰居,也不耽擱時間,對吧,劉老師。”

突然被點到的劉老師欣喜若狂,他沒想到自己還有開口的時候,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陳子瑜說話了。

“可以,就按宜年你的意思辦吧”聽見陳子瑜少見的同意自己的看法,俞宜年臉上都快笑開花了。

劉老師聽見事情被解決後,點了點頭,他算是明白自己唯一的作用就是把兩人召集到一起,剩下的完全不用自己操心。

因為齊樂逸和俞陽舒的衣服都髒了,劉老師便讓俞陽舒的爸爸送他們回去,他看見俞陽舒路上一直在被訓斥,想要開口勸說一下,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他感覺到俞陽舒也早就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

目送他們離開後,劉老師轉身便看見陳默和他的爸爸站在自己背後,他這時才想起陳默因為沒受傷,等會要回教室上課,訕笑道:“我等會就送陳默同學回教室,您放心。”

不是劉老師慫,而是這對父子站在一起太有壓迫感了,有種面對萬年冰山的意味。

“我走了。”

“嗯。”

這是劉老師看見他們之間的對話,簡潔明瞭,加起來總共就四個字,陳默回答完自己乖乖的往教室走去,完全不需要劉老師的帶領,不過他還是本著班主任的職責,跟在陳默的身後。

劉老師忍不住問道:“陳默同學,你和你爸爸平時都是這麼相處的嗎?”

“是的,老師。”陳默回答,還點了點頭,認真懂事的小臉蛋讓劉老師的那顆少男心蠢蠢欲動,忍不住想要伸手上去揉揉。

“陳默同學,以後遇到困難記得找老師,老師都會幫你解決的。”被陳默蠱惑的暈頭轉向的劉老師拍了拍胸脯,告訴陳默自己什麼問題都能解決。

陳默看著面前正在咳嗽的班主任,內心覺得他很不靠譜,但臉上還是微笑著說道:“嗯嗯,我相信老師,老師我先進去上課了,老師再見。”

三聲甜甜的老師讓劉老師徹底淪陷了,對於這個可愛又懂事的小朋友,他的保護欲蹭蹭往上漲。

隔著窗戶,劉老師看見陳默坐在座位上,從書包裡拿出作業和課本放在桌面,裡面正在上第一節數學課,只見陳默不停地做著筆記,不時看黑板上的算術題。

內心嗷嗷大喊著這是誰家小孩這麼可愛,正在劉老師覺得很興奮的時候,腦海裡面突然冒出陳子瑜那張萬年冰山臉,他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搓了搓胳膊,感嘆道:“有點冷呢。”

雖然已經是四月份,很多人出門都開始穿短袖了,但劉老師還是覺得後背在嗖嗖冒涼風。

陳默正在教室裡面奮筆疾書,他不禁要做自己的筆記,還有寫俞陽舒的筆記,俞陽舒的不能按照他自己的寫,要儘量寫的簡單容易理解,費了他不少腦細胞,至於齊樂逸不需要額外的筆記,只看陳默的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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