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照早已被人護送至其寢室之中。
待到俞灝明等人趕來時,唯有蒼玄孤零零地守候在門邊。
原來,素枝前去籌備所需之藥物了。
俞灝明輕抬腳步,踏入房內。
這間屋子充滿著古樸典雅的氣息,但卻平凡無奇。屋內的陳設與佈置實在難以匹配一位親王的身份地位。無論是擺放的物件、桌椅,皆為平民百姓亦可購置得起之物。
俞灝明凝視著眼前這片空蕩蕩的空間,不禁暗自嘆息。
遙想昔日,那座輝煌壯麗的親王府邸,如今究竟能否重現往日榮光?
尹照之父乃先帝結義金蘭之交,曾一同馳騁沙場,生死與共。彼時的他們風頭無兩,盡享無上榮耀。
可惜啊。狡兔死走狗烹。
他那位好父皇操的一手好刀。俞灝明想到這兒。心中充滿冷笑與嘲諷。
邊想著。俞灝明已經走到了尹照的床前。
趙鐵生在進門的時候就停下站在了門口。
看著尹照蒼白的面容,躺在床上像是毫無生息的樣子。
俞灝明的肩膀都垮了下來。
整個人此時都沒有地在外人眼中的張揚肆意,快活自在的感覺。
他沒有看尹照。就目光沉沉地打量的周遭的一切。
此時此刻,坐在尹照的旁邊。面對難得的安靜。難得的安全而又靜謐地空間。俞灝明積壓良久的疲憊感一瞬間襲來。
他和尹照能走到一起。還是有很大的原因的。
他們都被那個畜牲不如的皇帝迫害了所有的親人。
他的母妃在他的面前服毒而死。
他就在惟縵的後面,年僅八歲的他眼睜睜的看著母妃從那狗皇帝手裡拿過毒藥吞了下去。
那七竅流血的面容,至今還在他的噩夢裡迴盪。
那個狗皇帝。逼他的母妃去迫害白黎夫婦。
也就是尹照的父母。
尹照是隨母姓的。尹青野是入贅的。
甚至皇帝。都是白氏養起來的!
他的母妃。白靜初。
簡直就是瞎了眼!!一條道走到黑。
到了最後。為了保全俞灝明與白氏一族。明知道那個畜牲不可能放過所有人的!!
以自已知道所謂“御獸靈湖”的事去威脅俞仇?簡直就是自尋死路!最終,不僅沒能得逞,反而白白斷送了自已寶貴的性命!
而白氏一族更是遭受重創,傷亡慘重,幾乎到了瀕臨滅絕的邊緣!
“不!不要啊!”
俞灝明正陷入在自已的回憶之中。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將思緒拉了回來。
說話的人是尹照
俞灝明看過去。
只見他眉頭緊皺,額頭上還不斷有細密的汗珠滲出。
見此,俞灝明心中不由得一緊,急忙轉頭看向對方。正當他準備起身叫素枝進來時,卻突然被尹照的再次出聲打斷了動作。
只聽尹照用帶著微微哭腔的聲音說道:“阿辭,不要走。我錯了......本王知錯了!阿辭,求你回來吧......不要離開我,我只有你了,阿辭......!”
說到最後,尹照已經有些泣不成聲,話語也變得斷斷續續起來。
俞灝明聽到這句話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
他不敢想這個一向表現的冷靜強大的人因為什麼會有這番動靜。
“阿辭……竟然是江辭西嗎?”他心中暗自思忖著,對於子墨和江辭西之間的事情毫不知情,不禁感到困惑和驚訝。
抬眸間明顯起了殺意。
儘管內心充滿疑惑,但俞灝明還是強行剋制住了想叫來素枝的衝動。
他小心翼翼地向外張望了一眼,確認周圍沒人後,才鬆了口氣。
接著,他緩緩將頭湊近尹照的嘴邊,試圖聽清他是否還會說出更多的資訊。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尹照卻始終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就這樣,俞灝明一直保持著緩慢而謹慎的動作,脖子都因為長時間的伸展而發酸,但他仍然不肯放棄,期待著從尹照口中得到更多資訊。
但接下來的尹照把嘴閉的緊緊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俞灝明氣得咬牙切齒,心裡暗暗怒罵道:“該死!你要是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動什麼歪腦筋,看我不宰了你!”
陷入夢魘的尹照是不會理解俞灝明此時地暴跳如雷的。
當尹照發出聲音時,蒼玄和趙鐵生都清楚地聽見了,但祁王卻並未開口說話,他們還不敢就這樣不管不顧的衝進去。
兩個都是主子。誰都不好惹。
況且,先前正是由於類似的行為,他們二人都曾被嬤嬤責罰過十大板。
那板子又重又粗,他們足足養了一個月才能下地。
兩人相視一眼後,默契的轉過頭。心有靈犀地決定先觀察一下情況再做打算。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刻鐘、兩刻鐘……房間內仍舊毫無動靜。
這下子,兩人開始有些焦急起來。
趙鐵生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抬起腳邁步走進了屋子。心想:大不了就是再挨一頓板子嘛!
然而,就在他踏入房門的那一瞬間,恰巧目睹了俞灝明低頭貼近尹照臉龐的一幕。
儘管從這個角度看去,兩人似乎並沒有親吻到一起,但在趙鐵生眼中,這樣的動作顯得異常曖昧。
剎那間,整個空間彷彿凝固一般,氣氛變得極為尷尬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