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萬大軍攻城,但守城容易,攻城難,洛寧知身後的大軍一時之間損失慘重。
洛寧知身手不凡,幾下就把身邊的人清理乾淨了,洛寧知和紫鳶背靠著背。
“公主,援兵不到,恐怕我軍傷亡會更慘重。”
“我相信他。”
洛寧知冰冷的臉上出現半分堅定,一絲擔憂。
如果溫澤得知這是一場騙局,洛寧知只是為了奪下地欒國而利用他,溫澤會作何想?
溫澤這邊只是收到了洛寧知傳來的情報,說北榮大軍從地欒國邊境南下。
白影拿到情報就告訴給溫澤:“殿下,太子妃派人送來了情報,北榮大軍正從地欒國邊境南下。”
“立刻整軍出發。”
“是。”
溫澤帶著天霖軍隊很快就趕到了地欒國。
白影看著交戰的人群裡有個熟悉的身影驚訝道:“殿下,這…好像是兵變,那是…太子妃!”
溫澤從馬上一躍而下,白影見狀,號令天霖軍準備作戰。
城牆上的洛敬才看到了一切,這一戰,天霖一加入怕是要輸,洛敬才沒有北榮的支援,又加上人心動搖,最後洛敬才親自穿上盔甲上了戰場。
這種場面,溫澤淡定自若,揮劍的一招一式都利落有力,和洛寧知配合得就像一個人似的。
洛敬才是將軍出身,雖然當了皇帝,武功卻不減當年,上陣殺敵,心狠手辣。
洛敬才被圍,洛寧知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質問他:“你當年到底為什麼殺我娘?”
洛敬才冷笑道:“我堂堂護國大將軍,可她…她卻要把王位傳給你?真是可笑。在地欒國所有人眼裡,我一個上陣殺敵的將軍,成了別人口中的贅婿,我難道還比不上你一個小丫頭?我不服!”
洛寧知閉上眼,手中的劍一橫,即使血濺到臉上也不為所動,她只覺得髒。
溫澤親眼目睹洛寧知殺死了她的父親,溫澤忽然有些看不懂洛寧知了,他不瞭解她的過去,也不理解她的做法。
溫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似乎沒那麼瞭解洛寧知,當他的眼神和洛寧知相對時,不僅是他,洛寧知也在閃躲。
洛寧知騙了溫澤,她還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一切,可其實溫澤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一切。
洛寧知看向溫澤的方向,對他說:“起兵,攻城,弒父。太子殿下,你現在看到的才是最真實的我,我利用了你,我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溫澤只是淡淡道:“我知道。”
洛寧知心頭一顫,她自以為一切都騙過了溫澤,可他即使知道這是一場騙局,也還是來了。
洛寧知轉頭就帶著人殺進了國都,只留溫澤一人,他一襲白衣站在佈滿殷紅血跡的沙場上,宛如一塊白玉。
洛美玉母女二人早已經逃之夭夭。
洛寧知持劍走在宮道上,空無一人,只有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的屍首,悲傷忽然湧上心頭,她現在孤身一人,她不知道國都外的溫澤到底是去是留,到底是自已利用了他。
“寧知。”
洛啟棠從洛寧知的身後緩緩走出,洛寧知卻已經將劍架在他的肩上了。
“那對賤母女在哪兒?”洛寧知直接對他吼道。
“不說我便殺了你!”
“知兒,劍,只能指向敵人。”
“羅叔?”
洛啟棠絲毫不在乎肩上的劍,躬身作揖。
洛寧知臉上帶著驚愕,這熟悉的聲音讓洛寧知迅速轉頭,認出了是羅永潤:“羅叔?您…您不是…”
她迅速地丟掉了手裡的劍,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低下頭支支吾吾地說:“我錯了,羅叔。”
羅永潤看看洛寧知又看看天說道:“善惡終有報。是我違揹你母親的意願,才讓你過得這般苦。”
“知兒,隨我來。”
羅永潤帶著洛寧知進了大殿,殿內金碧輝煌,極盡奢華。
他讓洛寧知坐上龍椅,眼裡的淚不住地淌,彷彿當初她的母親坐在高堂之上一樣。
“像!真是像啊!”
羅永潤一時情不自禁地說了出來。
“你母親當年,也這般意氣風發,可惜…唉,不說這些了。啟棠是個好孩子,我是看著你們長大的,你們不該刀劍相向。”
洛寧知疑惑羅叔為什麼總替洛啟棠說話,便問道:“羅叔,那日…是誰救的您?洛啟棠嗎?”
“按理說,他不…”
羅永潤打斷了洛寧知的話:“救我的是天霖的太子殿下,至於啟棠,你母親曾言他會是個明君,或許日後能助你。”
“溫澤?怎麼會是溫澤?他明明…不對,不對。”
洛寧知疑惑不解,怎麼會是溫澤呢?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又什麼都不說。
洛寧知突然想到了什麼:如果溫澤早就知道自已要這麼做,那他為什麼不阻止自已還要帶兵前來支援?
洛寧知從小就不生活在寵愛裡,她想要得到一件東西就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她認為自已嫁給溫澤本就是一場交易,所以當洛寧知得知溫澤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已的時候,她的心似乎被什麼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