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的盡頭,是幾間小屋,坐落在山腳下,與巖壁和林木混為一處,白日裡怕是壓根瞧不出來,唯有夜裡燃起了燭火,才見著火光點點。

四個人就在外頭守著,一時間也不敢直接闖進去。

“先看看情況再說。”祁越以眼神示意。..

下一刻,眾人快速伏在了窗戶外頭,仔細的留意著內裡的動靜。

裡面,有人。

一老頭,一姑娘。

老頭正打著手勢,瞧著好像不會說話。

邊上,坐著一個姑娘,姑娘很年輕,面板黝黑,輕紗遮住了左半邊臉,只留著右半邊臉在外頭,瞧著有點怪異,但又說不出來到底哪兒不對勁。

這二人也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說什麼,說的言語是誰都聽不懂的,一個在縫著布料,一個在提筆寫著什麼,不曉得究竟是什麼意思?

稍瞬,老頭起身朝著外頭走。

外頭四人當即分散開來,小心翼翼的守在陰暗處,沒敢讓他瞧出端倪,就目前情況來說,這兩人是他們唯一能遇見的外人,說不定就是無妄國的遺存。

老頭似乎是去了後面的屋舍,翻找著什麼東西,好半晌沒動靜。

所有人大氣不敢出,只睜眼瞧著,老頭又從那邊出來,急急忙忙的回了屋,手裡似乎還拿著什麼東西。

祁越與紫嵐面面相覷,一時間還真的鬧不清楚,這老頭到底在幹什麼?

夜裡,靜悄悄的。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所有人的精神都處於緊繃狀態,彷彿隨時都會崩潰。

老頭做了個睡覺的手勢,這個,紫嵐看懂了,想來這二人是要休息了。

等著老頭去了後屋歇息,年輕的姑娘也跟著打了個哈欠,將手裡的東西收拾起來,這一刻,祁越發現了異常。

比如說,這姑娘手裡的布料,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變成了一件小衣服。

雖然布料粗糙,但是手工活不錯,做出來的小小貼裡,十分精緻秀氣,瞧著很是可愛。

祁越微微繃直了脊背,盯著這老頭和姑娘這麼久,實在是沒聽到孩子的哭聲,也就是說,這衣服可能是要送出去的,只是不知道,要送往何處?

小孩子的衣裳?

這姑娘瞧著不像是有孩子的樣子,附近也沒聽到孩子的哭聲,那麼……

紫嵐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眉心止不住擰起,姐姐說過,主子走的時候,肚子裡還揣著一個呢……難道說,真的遇見了?

孩子也還活著?

不管是哪一種,至少這一點足以讓人懷疑。

等著吧,也許真的會有奇蹟。

願上蒼憐憫,願有情人終成眷屬。

等著二人都歇下,祁越開始在這幾間屋子裡轉悠,除了二人的生活痕跡,再無其他人的痕跡,想來這裡的確只有他們住著。

後院的棚子裡,還養著牛羊,倒也沒別的東西。

待天亮之後,老頭率先出門,揹著一個揹簍,也不知道是要去哪兒,跟姑娘打著手勢。

姑娘點點頭,與他說了一番話,便轉身回屋子裡,似乎是在收拾什麼,最後揹著一個包袱,與老頭先後腳出的門。

瞧著她行走的方向,似乎是朝著雪山去的。

“分開跟著。”祁越跟上了那姑娘。

紫嵐心心念念那小衣裳,自然是要跟著姑娘走的,緊隨祁越身後,心想著,說不定真的能找到主子……

當然,也有可能會失望。

雪山的天氣自是難熬,越往上走,空氣越是稀薄,周遭冷得人直哆嗦,陣陣冷風夾雜著雪粒子,不斷的往面頰上刮,如同刀刃一般,刮拉著皮肉,讓人連呼吸都困難。

紫嵐想不明白,這一姑娘跑這兒來幹什麼?而且,還帶著小孩子的衣裳,難不成這冰天雪地的,能養活一孩子??

沒凍半死就不錯了!

祁越的想法也差不多,但他沒這麼悲觀,有時候越詭異,越是有可能,畢竟無妄之國覆滅之後,餘下那些存活的人,肯定害怕覆轍重蹈,一定會藏得更加嚴實。

這地方人跡罕至,天氣惡劣,若是他們能在這冰天雪地裡活下來,那麼……定然不擔心有人打擾,倒是極好的藏身之所。

二人哆哆嗦嗦的跟在那姑娘身後,熬過了半山腰那一段暴風雪之後,山頂竟然莫名的陽光燦爛,沒有半點雪粒子,相反的,藍天白雲,景色怡人。

山頂有一片偌大的湖,不曉得叫什麼名字,平靜如鏡,風起漣漪。

雖然沒那麼冷,但這冰天雪地的,還是讓人難受得緊。

紫嵐唇都凍得發青,走路的時候兩腿僵硬得厲害,轉頭去看祁越,只是比她略略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兒去,所幸都是內力渾厚之人,否則怕是早已凍死在路上。

不遠處有個冰洞,碩大的冰柱子擋在了外頭,銳利的尖頭彷彿隨時都會砸下來,瞧著頗為心驚。

“她進去了。”紫嵐轉頭。

祁越點點頭,旋即跟上。

繞過這些冰柱就可以進入內裡,只是不知道這內裡是什麼情況?

外頭的光透過冰柱折射出七彩光芒,洞內略顯漆黑,彷彿是溶洞,又像是巖洞,外頭冰天雪地,內裡倒是溫暖如春,耳畔略聞水聲潺潺。

紫嵐和祁越小心翼翼的踏入,入目可見怪石嶙峋,羸弱的光不斷的在四周閃現,忽明忽暗的,讓人不敢用力呼吸,彷彿誤入了秘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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