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管她怎麼跑,都跑不出這個地方。

四四方方的牆,望出去的天都是四四方方的,被困在這裡的人,一個個神情麻木,不像她的無妄之國,每個人的臉色都洋溢著笑容。

在這裡,就像是人間煉獄一般,日日夜夜都有刀子在凌遲著她的身心,她寧可一死了之……

「公主?」應娘紅著眼眶,站在黛櫟的身後。

黛櫟站在牆下,瞧著那紅漆高牆,不似她的國,壓根沒有這樣的東西,一眼望去便是一望無際的綠色與藍天,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公主?」應娘低喚。

黛櫟揚起頭,髮髻已經鬆散,珠翠早已散了一路,唯有身上厚重的錦衣華服,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神情麻木的轉過身來,眼眶紅得厲害,「應娘,我想回家,帶父王和多吉,帶著你,帶著大家一起回家。」

「公主?」應娘上前抱住了自家公主。

黛櫟青絲隨風,這段時間以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早前明媚張揚的活潑少女,此刻眸中已無光亮,縱然天姿國色,亦少了幾分璀璨。

不遠處,百里常疾步行來。

確定黛櫟沒什麼事,這才鬆了口氣,吩咐底下人,不許亂嚼舌根。

「誰敢亂說話,亂棍打死。」百里常冷聲呵斥。

誰敢?

帝王令,便是生死劫。

百里常上前,應娘下意識的擋在自家公主跟前,可瞧著隨行侍衛的佩刀,她不得不讓開了一條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己的族人和國主都還在他們的手裡。

「過來!」百里常站在那裡。

黛櫟一身錦衣玉服,青絲隨風輕搖,面色蒼白到了極點,帶著異域風情的破碎美人,縱然掩不住眼底的厭惡,也不妨礙她的傾城國色。

「過來。」百里常眯起了眸子。

黛櫟呼吸微促,終是一步一頓的朝著他走去。

下一刻,被他狠狠扣進了懷中,冷硬的胳膊環著她的腰肢,彷彿是懲罰一般,硌得她生疼,以至於她的眉止不住擰起。

「不乖是要有懲罰的。」他驟然低頭,吻上她的唇。

黛櫟排斥著,掙扎著。

「別動。」他伏在她耳畔低語,「不要命了?」

黛櫟頓時僵在當場,目光恨然的盯著他。

這是威脅!

他的每一句威脅,都帶著族人的血。

黛櫟,不敢動。

她死不足惜,可父王和多吉,還有那麼多族人,不能因為她而就此死去……

在外人看來,君王對待這位娘娘,何其寵愛有加,當眾咬耳朵,摟摟抱抱不避外人,將所有的鐘愛都擺在明面上,那樣的明明白白,毫無遮掩。

帝王之愛,惹來多少人歆羨嫉妒。

尤其是,在黛櫟入宮的第一天,大紅喜字貼滿了宮殿,龍鳳紅燭搖曳不歇。

她穿著大紅嫁衣,與百里常拜了天地。

心在滴血,眼底唯有恨。

可百里常卻不管那麼多,他做事張揚而乖戾,喜歡你,便願意將一切都給你,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縱文武百官都說,這於理不合,也沒讓他改變主意。

龍鳳紅燭,正妻之禮,原該屬於皇后,而不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

誰也不知道,那一夜的黛櫟有多煎熬,她幾乎是哭了一夜。

從小到大,父王捨不得她哭,族人捨不得她哭,多吉也捨不得她哭……偏生在百里常這裡,流盡了她前半生未曾流過的淚。

她越哭,百里常越折磨她,嬌豔明媚的姑娘,哭起來別有一番風情,就像是雨落

玫瑰,綻放著迷人的幽香,讓人慾罷不能。

百里常走的時候,應娘紅著眼衝了進來。

「公主?」

黛櫟已然只剩下半條命,死死握住應孃的手,「幫我!」

應娘先是一愣,其後便明白了自家公主的意思。

這樣的惡魔,是不配讓公主生下孩子的……

後宮的女人,一個接一個的進來,但對於百里常來說,除了天下和黛櫟,其他都是螻蟻,其他女人只是用來誕育兒女的工具。

只是,他一門心思要讓黛櫟生下第一個孩子,卻遲遲未見動靜。

直到有一天,他派去盯著的人回來稟報,說是每次事後,應娘都會去一趟小廚房,回來都端著一碗藥,他才明白,為什麼努力了那麼久都沒有結果。

為此,他冷落了黛櫟一段時日。

也是這段時間,他的皇子接二連三的出生,彷彿是賭氣一般,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公主,七公主,八皇子……

可百里常發現,賭氣的最後結果是,黛櫟的不為所動,他卻夜夜驚夢,脾氣越發的暴躁,時不時的像個偷窺狂一般,遠遠盯著她,窺探著她的一舉一動。.五

到最後,反而愈發的上了心。

從最初的獵豔之心,到現在的割捨不了,就像是藤蔓一樣,將這執念縈繞心頭,刻進了骨子裡,越抗拒越刻骨銘心。

「你去辦件事。」百里常是誰,他要得到的,就一定會得到。

底下人當即行禮,「是!」

不擇手段,不惜一切。

既然割捨不了,那就得到她,橫豎她已經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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