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紫嵐點頭,“接的是任務,生死都是一條命,完成任務就能功成身退,否則就死在裡面,說白了……純粹被犧牲的一批人。”

祁越點頭,“有人盯著公主府,我剛要抓住人,就被殺了,另一個趁機跑了,我沒追上。”

“什麼人?”紫嵐忙問。

祁越搖頭,“我這麼晚才回來,就是等著府衙那邊的訊息,屍體還在府衙的停屍房,中了淬毒的暗器,沾必死!死者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形容陌生,不知道出自誰家?”

“居然窺探公主府,簡直是活膩了。”紫嵐眯了眯眸子,“這件事你只管放心,但凡有第二次,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會把人掘出來。”

一抬頭,紫嫣就在邊上站著,“什麼屍體?”

“窺探公主府的人,被暗器所殺,屍體在府衙。”紫嵐解釋。

紫嫣轉身就走。

“不必去了。”祁越開口,自袖中掏出一塊帕子,上頭擺著一枚暗器,“銷魂針。”

紫嫣頓住腳步,旋即接過帕子,仔細的瞧著上面的銷魂針,面色略顯凝重,“這東西不曾見過的,紫嵐,你可見過?”

她日日都跟在百里長安身邊,外頭的那些東西,還真是不知太多,但是紫嵐不一樣,紫嵐時常受任出門辦差,對江湖上的一些事情都頗為熟知。

“我看看!”紫嵐伸手接過,“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金陵城呢?”

紫嫣一怔,“見過?”

“是見過。”紫嵐很是肯定,“還跟對方交過手,差點吃過這暗虧呢!這銷魂針淬了劇毒,見血封喉,要命得很!”

紫嫣蹙眉,轉頭望著祁越。

“你是說,這人你見過?”祁越眉心微蹙,“什麼人?”

紫嵐搖頭,“這人功夫奇高,當時黑衣蒙面,還是我去禮州辦差的時候,遇見的硬茬,當時他差點傷了我,但他自己也沒落得好處,我將他震下懸崖,估計非死即傷。沒想到,他命硬如此,竟還沒死呢?”

“禮州?”紫嫣想了想,“就是你帶了傷回來的那次?”

紫嵐點頭,“沒錯,就是這小子,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

“禮州,顧家通敵之事?”祁越記得這事。

那時候鬧得沸沸揚揚的,顧家乃是簪纓世家,但在其府中搜出了通敵的罪證,一時間朝廷上議論紛紛,有人說顧家乃為帝師出身,其後世代輔佐帝王,主持太學堂,教導王公貴族之子,是不可能通敵的。

但也有人落井下石,說是親眼見著顧家,曾派人數次遠赴邊關,意圖不軌。

帝王之策,必定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是以在議論紛紛之中,顧家一夜大火,全家人都死於大火之中,無一生還,雞犬不留。

至於到底是什麼緣故,沒人敢追問,連帶著禮州府的府衙,也都是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權當是天火降災,好生收斂了顧家眾人的屍體,悉數葬於一處。

此事,到此終了。

當然,也有人懷疑過,是先帝下的手,但沒有證據,誰敢以下犯上,汙衊先帝?

三人莫名的安靜下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是一言不發,顯然都很清楚當初在禮州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家的事情,是紫嵐去辦的。

“我很肯定,顧家沒有一個活口。”紫嵐是不會手下留情的,老弱婦孺又如何?他們不死,死的就是她,這世上沒有那麼多的無辜,唯有弱肉強食。

紫嫣點頭,“如此說來,不是顧家餘孽。”

“顧家乃是文臣出身,按理說也不會有那樣高深功夫的後人。”祁越瞧著那枚銷魂針,“會不會是,當年之事……並非是冤了他們?”

音落,紫嫣和紫嵐雙雙盯著他。

這話的意思是……

“我追了他一路,這人的輕功奇高,總覺得有點不太像大昭的路數。”祁越凝眉,望著紫嵐。

紫嵐點頭,“你這一說,還真是有點可能,他功夫很邪門,我原以為是哪個邪門歪道的路子,如今你提得,倒還真是……”

“通敵!”紫嫣倒吸一口冷氣,“西域?樓蘭?”

祁越搖頭,“這事只有先帝和公主知曉,到底是通了哪個國,回頭得問問才知道。”

“這不是難事,回頭問主子便是。”紫嵐不以為意。

如果真的是通敵,那就不算是冤了顧家,他們也算是死有餘辜。出賣自己的國,背叛自己的君主,死不足惜!

三人沉默了一會,其後留下紫嫣和紫嵐,祁越則連夜進宮。

宮裡,應該也有點線索。

當年這些事,卷宗被禁,匿於幽暗之中,現在去找,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瞧著祁越離去的背影,紫嫣有點擔心,“去換防。”

“知道!”紫嵐點點頭,“這廝若敢再出現,此番我定要擰下他的腦袋當球踢。上次沒死,這一次鐵定不會讓他再有機會喘氣!”

紫嫣沉著臉,“絕對不能再放過這個禍害,否則還不定要惹出多大的事兒來,務必要保證主子的安全,不可有分毫大意!”

“是!”紫嵐轉身就走。

紫嫣推門而入,以確保百里長安的周全。

這廝既然出現了,以他的功夫,絕對可以出入公主府,所以必須貼身保護主子,免除意外。

一夜之間,公主府的防守增加了一倍,原先的暗衛暗樁亦是重新調整。

外頭瞧著,一切如常。

實則內裡,嚴防死守。

天未亮,百官朝。

百里元嘉如今還在養著,唯有百里長安這位攝政長公主,端坐在上,居高臨下的睨著底下眾人,休整了一日的文武百官,這會見著她都還有點心裡發怵。

“國公爺今兒這是……”百里長安立在白玉臺階上,慢條斯理的捋著袖口的褶子,“病了?”

謝晦吾上前行禮,“國公爺告假,病了!”

“哦,病得可真不是時候。”百里長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滿朝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心照不宣。

國公府出了這麼大的醜聞,他們若是赫連應,也是沒臉上朝,沒臉見人的……

“我與皇帝原還商量著,給國公府賜婚,這人沒到齊……”百里長安睨了一眼劉傘手中的聖旨,“不知丞相大人,可願代為走一趟?”

謝晦吾:“……”

欸,真有點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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