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這個字,可不是用來說的。”百里長安的目的很簡單,她要他的實話,要他說出來解決死令的秘密。

事實上,紀鳴德也知道她的意思,可他呀……

“長公主可知道,我為何要這麼做?”紀鳴德站直了問。

百里長安嘆口氣,“你恨這座城,恨這裡的所有人,是禁錮也是噩夢,所以你要摧毀自己的噩夢,哪怕是死,也要死得乾乾淨淨的。”

“所以,長公主能坐在攝政的位置,也是有緣故的。”紀鳴德笑了笑,“萬事瞭然於心,世事洞察,慧眼如炬。”

百里長安搖頭,“人心難測,哪兒能世事洞悉?不過是比尋常人,多了幾分謹慎小心,多了幾分貪生怕死而已。站得高,摔得更疼,不得不防啊!”

“高處不勝寒。”紀鳴德瞧著她,“長公主,還來得及。”

百里長安瞧著他。

“現在離開九州府,朝著南邊的高處跑,還來得及。”紀鳴德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並不想放棄自己的初衷,原定的計劃,他還是想要讓整座城,為自己陪葬。

但是,他放過百里長安。

“殺了我,陪葬的人更多,這有什麼不好?”百里長安挑眉看他。

紀鳴德搖頭,“我要的是九州府的人,不是長公主的命,早些年在金陵城的時候,先帝傳召,我有幸聽得先帝口中的長公主,何其聰慧過人。先帝說,若是長公主為男兒,這皇位這天下,都該是您的!”

百里長安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可後來,先帝又說,是女子又如何?只要天下長安,那便是仁德之君,朝臣看的是皇子公主,可百姓要的,卻是溫飽安寧。”紀鳴德想起那些年歲,“當年也曾意氣風發,也想鮮衣怒馬的過一回,可最後還是回到了這汙濁之地。”

那一年,他高中三甲。

那一年,他失去了離秋心,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失去了所有的自由,還有……人生。

“如長公主所言,我恨這個地方,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讓這裡所有人的陪葬。”紀鳴德冷笑兩聲,“在發現那個地方的時候,我便意識到了,這是最好的機會,只要山洪傾瀉,一切都會成為水中月,從人間消失。”

百里長安坐定,兀自倒了杯水,“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正在努力的,想要活下去?可是因為瘟疫,水患,活著都成了奢望?而你呢?草菅人命,視百姓如無物,如何對得起當年先帝的重託。”

“我連自己都管不好了,還能管得了先帝的重託嗎?”紀鳴德搖頭,“長公主真是高看我了,現如今的我,只想讓這仇恨來得更猛烈一些,你可以殺了我,但我絕對不會終止,山頂的計劃。”

百里長安喝了口水,“如果我說,你輸了呢?”

“怎麼,長公主還真的掘地三尺,找到了硝石不成?”紀鳴德才不相信,所需費時,這麼短的時間,就算他們發現了,也來不及主意挖掘。

堤壩只要潰開一個口子,這洪水就再也攔不住了……

“你愛離秋心。”百里長安瞧著她,“她心地仁善,不願看著南兆九州成為汪洋大海,所以啊,她也恨你,恨到……要破了你的夢,讓你懊悔痛苦一生。”

紀鳴德愣了,“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她……又被我請回來了!”百里長安邪邪的勾唇,笑得那樣嬌柔嫵媚,“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讓紀大人失望了!”

紀鳴德駭然瞪大眼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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