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磨磨唧唧的。”百里長安慢悠悠的轉身,“時間不多,抓緊吧!”

有些人是受不住刑罰,是會開口吐實的;但有些人,就算熬得只剩下了一層皮,而已不會說半句實話。

眼前這人便是如此,也許到了最後,還是不會開口的。

手起劍落,又是一人倒下。

鮮血飛濺在掌櫃的臉上,剩下的只有滿目猩紅與憎惡。

“還剩下最後一個。”紫嫣提劍,冷然直指,“說,還是不說?”

整個小酒館已經被攪得天翻地覆,所行暗衛皆是訓練有素,這小酒館裡有什麼東西,自然是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能找的、能翻的,早就掘地三尺,壓根藏不住!

現在剩下的,便是他們嘴裡的東西,要麼說,要麼死!

“你們是長公主的人!”掌櫃終於開口。

最後的劍,架在了夥計的脖頸上。

百里長安就站門簾處,掀開這道簾子就可以去前堂,只是這會,她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知這人還能說出什麼來?

“百里長安的命,在密閣的手裡。”掌櫃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今日誰也跑不出這裡,誰都活不了。”

大雨嘩嘩而下,打在斗笠上,打溼了蓑衣。

紫嫣的劍始終懸著,只待最後的歃血而歸。

“看樣子,是不會開口了。”百里長安幽然輕嘆,“密閣的人,各個都是鐵錚錚的漢子,從一開始就被沒籍入宮,只忠於主子一人。”

掌櫃盯著她,隱約好似發現了什麼,“長公主的命,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即便沒有密閣,也會有其他的人,要取百里長安的命!”

紫嫣恨意闌珊,“你再敢胡說半句,仔細我要你腦袋!”

“腦袋?”掌櫃冷笑兩聲,“入了密閣的人,都是不要命的,要不然這麼多年,長公主為什麼一直沒能找到密閣的總巢所在,這麼一算的話,長公主似乎……”

“閉嘴!”百里長安陡然轉身,“你覺得我們能找到你,那麼密閣的總巢在哪兒,還會遠嗎?”

掌櫃定定的望著她,忽然眯起了眸子,“你是百里長安?”

音落瞬間,他忽然發狂。

那一刻,周圍的暗衛壓根制不住他。

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腰間軟劍急出,直取一暗衛性命。

“主子先走!”紫嫣旋即迎上。

百里長安沒有逗留,紫嫣會處理好這裡的一切,且不留任何的痕跡。

大雨瓢潑,後院殺機四伏。

再後來,什麼動靜都沒了。

百里長安帶著一身酒氣回了紀家,身上未沾半點血腥,倒是衣角沾了不少雨水,想來是方才走得太急,讓風雨刮著。

“夫人說,先生若是回來,請您過去一趟。”丫鬟開口。

百里長安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待我更衣之後。”

“是!”

也不知這林翩翩作甚,難不成又想讓她掐算?驢也不敢這麼使喚,真當她是天選之子,事事皆在掌心?

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百里長安甫一抬頭,瞧著桌案上的香爐,緩步行至案前,伸手探了探香爐外壁,仍是涼薄無溫,應該沒人動過。

內裡,灰燼如常。

所以之前,是自己多疑了?

深吸一口氣,百里長安轉身離去。

只是,她委實沒想到,林翩翩竟是喝了點酒,這會有點醉意闌珊之態,面頰緋紅如三月桃花,整個人都半依在案頭,抬眸看人的時候,眼神迷離而帶幾分醉笑。

“夫人?”百里長安一怔。

這是作甚?

只瞧著林翩翩打了個酒嗝,衝她招招手,“先生來了,坐!”

丫鬟行禮,紛紛退下。

畢竟此前也是如此,夫人素來有交代,不許有外人在場。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百里長安上前,卻沒有落座,心裡隱約能明白些許,多半又是因為紀鳴德與離秋心之事。

是了,她與離秋心做了交易,那麼此時此刻,離秋心應是已經動手。

“他呀……”林翩翩打了個酒嗝,兀自倒了一杯酒,扶著桌案晃晃悠悠的起身,“又走了!馬不停蹄的走,匆匆忙忙的走,只要那小賤人一句話,他幾乎是隨叫隨到!呵,到底將我這個夫人置於何地?我、我才是他紀鳴德的夫人,明媒正娶的夫人!”

百里長安瞧著她,倒也不勸,只是乾坐著,畢竟女人的嫉妒心擱在那兒,誰都勸不住,多說幾句都是火上澆油。

“夫人?”百里長安開口,“稍安勿躁。”

林翩翩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什麼稍安勿躁?我還如何稍安勿躁?我願意為他做盡一切,那個小賤人能為他做什麼?”

音落,林翩翩的手忽然搭在了百里長安的肩頭,冷不丁將頭靠了過來,滿嘴的酒味直撲百里長安的面門。

百里長安極是不悅的凝眉,下意識的想拂開林翩翩的手,誰知她卻就勢身子一軟,直接坐在了百里長安的懷裡。

那一刻,腦瓜子嗡的一聲炸開。

她,最恨別人隨意觸碰自己的身子。

比如,現在!

哪怕,是個女人!

“夫人喝醉了!”百里長安作勢要推開。

林翩翩不知是醉得不輕,還是以酒壯膽,忽然就捧起了百里長安的臉……

百里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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