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覺得,不能跟泡在醋缸裡的人,解釋太多,畢竟到處都是酸臭味,你解釋了也沒用,浪費唇舌罷了。

這個時候,要是紫嵐在就好了,那一根筋肯定能……

“氣死我了!”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紫嫣鬆了口氣,“找不到便罷了,這氣急敗壞的作甚?”

“沈大人!”紫嵐行禮,“您在這兒作甚?”

沈唯卿剛要開口,卻聽得紫嵐又道,“主子定在休息,沈大人還是待會再來罷,這宮裡的樁樁件件都落在主子身上,免不得會有點焦躁。這麼多年的情意,主子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

“罷了。”沈唯卿一屁股坐下,“我等著她。”

紫嫣衝著紫嵐使了個眼色,二人不說話,默契的守在殿門外。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寢殿內總算又了動靜。

百里長安心事重,是以睡眠淺,即便是安睡也只是一小會。

不過,率先走出寢殿的是祁越,門一開,外頭三雙眼睛齊刷刷的落在他身上。

“主子醒了?”紫嵐問。

祁越點頭,瞧了一眼站在簷下的沈唯卿,伸手攏了攏衣襟。

“我進去看看!”紫嫣瞧著祁越脖頸上的紅痕,默默的斂眸進寢殿。

沈唯卿緩步上前,“刑房那邊……”

“該怎樣就怎樣。”祁越拱手揖禮,轉身離開,“沈大人不必費心。”

如今,他已不是罪奴之身。

來日,必定飛黃騰達。

沈唯卿站在那裡,瞧著祁越的背影,眉心緊蹙。

宮內,有祁越。

宮外,沈唯卿。

明明分工明確,可總有點不甘心,明明捨身相護,拼了命的是自己,但最後好似什麼都沒得到,眼見著流沙逝於掌心,怎麼都握不住。

紫嫣出來的時候,衝著沈唯卿行禮,“主子已經起來了,沈大人可以……”

還不等她說完,沈唯卿已經跨步進門。

方才折騰得狠,百里長安唇上的咬痕還未褪,雖然面色如常,但屋子裡的氣息是騙不了人的,她身上尚未散去的柔媚也是騙不了人的。

斜倚著窗案,百里長安側過臉看他,“宮外有訊息了?”

“找到了一個落腳點。”沈唯卿開口,“抓住了一個人,其他的尚未有結果。”

百里長安眉心微蹙,端起手邊的杯盞,淡淡的淺呷一口,“人呢?”

“在宮外悄悄藏著,不敢展露人前,也不敢帶進宮裡來。”沈唯卿這話也是有道理的,這人一旦露面,到時候可就藏不住了。

一則會打草驚蛇,二則容易被人滅口。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甚好。”百里長安放下杯盞,“送去公主府,我待會就回去。”

沈唯卿頷首,“知道了。”

語罷,他轉身就走。

“欸?”

身後一聲喊,沈唯卿當即頓住腳步,“前太傅的女兒不喜歡,換個人如何?我聽說兵部尚書的女兒,對你很是青睞,那姑娘我倒也是見過,生得方正小巧,著實不賴。”

“長公主這是要忙著賜婚嗎?”沈唯卿冷著臉,“終身大事,我便是連自己做主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百里長安:“……”

“不勞費心,我沈唯卿縱然是孤寡一生,也是自己的選擇。”他氣呼呼的往外走,將衣袖擺得嘩啦生風。

百里長安僵在原地。

稍瞬,紫嵐探頭,“主子,那、那什麼生氣了。”

“許是害羞。”百里長安回過神來,“我給他說媒呢!”

紫嫣:“??”

主子這是真的要把人往外推?

“說的誰家姑娘?”紫嵐巴巴的湊上來,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這麼生氣,別是兵部尚書家的吧?”

百里長安裹了裹後槽牙,好整以暇的望著她。

“真的是啊!”紫嵐幸災樂禍的笑著,“難怪吃癟了。”

紫嫣低斥,“行了,你就別添亂了。主子,要收拾東西出宮嗎?”

“嗯!”百里長安起身。

臨走前,百里長安去看了看小皇帝,見著他愈發好轉,這才放心離開。

“聽劉公公說,太后來過了,只是皇上的反應頗為冷淡,所以太后坐了坐就離開了。”紫嫣邊走邊彙報,“皇上對太后,似乎已經失望到了極點,且已生疑心。”

百里長安斂眸,“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免得來日我不在宮中,這女人吹耳旁風,蠱惑了小皇帝。我得先防範於未然,橫豎已經中了毒,乾脆撕得血淋淋的,讓人措手不及,亦是敲山震虎。”

“是!”紫嫣頷首,攙著百里長安上了馬車。

馬車出了宮門,直奔公主府。

乍見著自家大人氣呼呼的出來,楚英的眉心跳了跳,心道大事不好……

“大人?”楚英小心翼翼的上前,“您沒事吧?”

沈唯卿沉著臉,“你瞧我的樣子,像是有事嗎?”

楚英:像!

可咱不敢明說。

“不像!”楚英違心的回答。

沈唯卿狠狠剜了他一眼,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楚英:“……”

這也不行?

翻身上馬,沈唯卿策馬疾馳,楚英慌忙跟在後面,心中滿是不解。

平素裡,多溫和一個人,怎麼被氣成這樣?

街頭。

鬧哄哄的。

沈唯卿只能慢行,轉頭便瞧見那尋歡閣鬧得厲害。

“大人,是國公府的人!”楚英一眼就認出,“國公府的人,為何包圍尋歡閣?”

沈唯卿勒住馬韁,停駐原地,且看個熱鬧。

底下,驟然傳來嬌滴滴的喊聲,“沈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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