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不勝酒力沒關係,這一杯兩杯的喝不死人,只會讓人喝醉。”百里長安眉眼溫柔,唇角揚起一抹淺笑,莞爾嫣然,“喝醉了也沒關係,只要別認錯了人就行。”

李青蘭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握著杯盞的手都有點輕輕的顫。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這個道理她清楚得很,可偏偏……又犯了百里長安的忌諱。

“怎麼會?”李青蘭閉了嘴,再也不敢多說什麼,甚至於不敢將目光落在百里長安身上,生怕再被瞧出點什麼。

宴席之上,觥籌交錯。

推杯換盞間,酒過三巡。

百里長安喝著酒,默不作聲的瞧著宴席上的歡笑面孔,千人千面,看不盡的波雲詭譎,人心難測。

“主子?”一壺酒盡,紫嫣皺眉勸著。

百里長安晃了晃空蕩蕩的銀壺,“真是不經喝,還沒嚐出味兒來,便已飲盡?”

“主子喝了不少了。”紫嫣忙道,“仔細身子。”

百里長安是半點醉意都沒有,可看人的眼神卻是那樣輕飄飄的,一眼風情,萬種在身,含笑似嗔,自有絕色無人抵。

有些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主子。”紫嵐轉回。

主僕二人交換個眼神,百里長安便起身離席。

對此,百官習以為常。

這位長公主,打從先帝時期便是恣意至極,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先帝都不曾多說個半句,現如今大權在握,更是無人敢多說半句。

百里元嘉抬了一眼,倒也想跟著走,卻被劉傘勸住。

“皇上,宮宴還沒結束,您和長公主若是都走了,只怕這慶功接風的……有所不妥。”劉傘低低的說著,“長公主必定是有急事耽擱,您是不是再坐坐?鎮一鎮宮席?”

百里元嘉無奈,悻悻的端起邊上果酒,淺淺的喝了兩口。

見狀,劉傘緊了緊手中的拂塵,面色如常的掃一眼底下眾人,所幸,無人留意……

春波殿。

凌昌從後門入,快速進了暖閣。

“長公主。”凌昌畢恭畢敬的行禮。

百里長安示意他不要拘謹,“隨便坐。”

“謝長公主!”凌昌頷首,坐定,“羅太傅將該說的,都已經說清楚了,臣知道長公主要問的是什麼,請長公主放心,皇上身子無恙,臣有把握讓他恢復如初,不留半點餘毒。”

百里長安捻著玉片,慢條斯理的磋磨著圓潤的指甲,“我知道你有把握,所以我並不打算問皇上之事,這宮裡有你和羅太傅,我很放心。”

“多謝長公主!”凌昌起身行禮,“那長公主……”

百里長安頓了一下,“我在南兆九州,遇見了密閣的人,只可惜,他們到死也沒說實話,我除了落幾具屍體,什麼都沒能掏出來。”

說到這兒,她自嘲般笑了笑,“凌院判是不是也覺得,我這長公主看似風光,實則愈發無用?”

“長公主?”凌昌神色微滯,繼而神情肯定的行禮,“在老臣心裡,長公主比那外頭那些,滿口仁義的偽君子,好上千百倍,世人不懂長公主,是他們眼瞎心盲。”

聽得這話,百里長安兀自笑了,“這話聽得像是誇我,又像是在罵我,不過我今兒心情好……罷了!給你看樣東西,紫嫣。”

“是!”紫嫣快速上前。

帕子上,沾了點藍紫色的粉末,這會有點粘附在帕子上,乃是時日長久的緣故,畢竟是揣了一路。

“大人。”紫嫣瞧著他,“您看看吧!”

凌昌上前,眉心微微擰起。

“哦,有點味兒。”紫嫣忙解釋,“是從死人的指甲蓋裡刮下來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瞧著肯定好物什,您仔細著,莫要輕易碰觸。”

凌昌點點頭,若有所思的瞧著這帕子上的東西,“死人的指甲蓋裡……”

“那些人行刺主子,被殺之後留下的。”紫嫣又道。

凌昌坐了下來,從袖中取出了隨身攜帶的針包,輕輕的挑起些許在針尖上,就著跟前的燭火,仔細的打量著。

“不著急。”百里長安道,“可以拿回去好好看仔細,莫要傷著自個便是,現如今這宮裡的人,我都不怎麼相信,唯有你……”

凌昌仔細的收起了帕子,“長公主放心,臣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不過……臣得提醒一句,這東西瞧著不像是大昭的東西。”

“好!”百里長安點點頭,“稍後,紫嫣會將一些細微的線索,悉數整理起來,全權交付與你手中,你只管放手去查。”

凌昌衝著紫嫣道了句,“有勞了。”

“大人客氣。”紫嫣行禮。

這話剛說完,外頭便有些鬧騰,好像是出了什麼事,凌昌頓時變了臉色。

“你回去吧!”百里長安不慌不忙的往外走。

凌昌則揣著帕子,快速衝著後門走去。

“主子!”紫嵐行禮,“宮宴那邊出事了。”

百里長安瞧了她一眼,心照不宣的往宮宴方向行去,只瞧著煙火還在頭頂綻放,想來這事發生得很突然。

以至於,眾人始料不及。

事實,的確如此。

小皇帝百里元嘉,忽然倒在了宮宴上,雙目緊閉,口吐鮮血,怎麼叫都叫不醒。

剎那間,宮宴亂了套。

有人高呼“護駕”,有人則靜觀其變,還有人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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