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顯然沒料到一向與公主府不睦的國公爺,居然鬆口了?這是要默許了祁越去了奴籍?

去了奴籍意味著什麼,眾人心知肚明。

百里長安是那樣的護著祁越,只要祁越有了機會,一定會青雲直上,何況此前祁家的殘餘勢力還在暗處蠢蠢欲動的,一旦有了領頭羊,結果會大不一樣。

忠勇侯府於大昭而言,紮根其中,根深蒂固,即便當日掀翻了天,也沒辦法將祁家真正的趕盡殺絕。

有些淵源,是斬不斷的。

百里長安瞧著目瞪口呆的眾人,目光愈發的溫柔,彷彿是想起了什麼好事,連帶著唇角都止不住揚起。

到了這會,傻子也該知道這是為何?!

赫連承連夜出城,其後悄悄回來……

“趙愛卿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百里長安尾音拖長,“嗯?”

趙靖如同一口鳥糞塞進了嘴裡,咽不下吐不出,噁心到了極點,原本以為自己跟國公府也算是站在一處,沒想到臨了臨了的,自己竟然成了小丑。

“臣……”趙靖頓了頓,“臣無話可說。”

已經沒人敢出頭了,他這兵部尚書只能偃旗息鼓,否則以百里長安的性子和手段,定然是要拿他開刀的。

這個時候再不下臺階,怕是連皮都得被百里長安扒下來。

“哦,都沒意見了是吧?”百里長安瞧著眾人,“還有沒有誰,想要站出來,與我說兩句呢?嗯?趁著現在,我還能心平氣和的,跟諸位好好聊個天。”

這下子,誰還敢往前送?

謝晦吾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與百里長安是一副模樣,果真是越到了上面,心態越是相似,淡然自若,鎮定無雙。

“都不願站出來,那皇上可就要下旨了,一旦下旨便是天意,諸位若是再有意見,或者是讓我聽到了那些個不堪入耳的議論聲。”百里長安負手而立,“就別怪本公主沒給過你們機會。”

冷戾的眸子,無溫的掃過周遭眾人。

“諸位,都聽明白了嗎?”她陰測測的開口。

眾人旋即跪地行禮,“臣等,明白!”

“明白就好。”百里長安一人獨立,瞧著跪了一地的黑壓壓眾人,“我這人很講道理,但也有點脾氣,大家明白自然最好,若是不明白,私下裡也可以找我解惑。”

說這話的時候,她站在了赫連應的跟前。

那意味,何其明顯。

“皇姐放心,朕會下旨逐個賞賜,尤其是此番功臣,朕一定重重有賞。”百里元嘉站在臺階上,笑盈盈的瞧著底下眾人,其後與百里長安對望。

姐弟二人,各自佇立。

文武百官,悉數臣服於腳下。

殿內暗潮湧動。

殿外天朗氣清。

祁越是罪奴之身,連靠近金殿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站在宮牆外頭候著。

一旁,紫嵐眉心微凝。

“此番,多半是要恭喜的。”紫嵐開口,“主子送你去南兆九州,不是讓你去死,而是想讓你建功立業,擺脫罪奴的身份。”

紫嵐不似紫嫣,她喜歡將話說清楚。

比如說主子的心思,主子的用心良苦。

人長一張嘴,就是用來說話的,若是有嘴不說,萬一誤會了……得多難受?

“我沒誤會。”祁越淡淡然開口。

紫嵐抱胸而立,“不管你有沒有誤會,我總歸是要替主子說兩句的,不管你愛不愛聽,也不管你想不想聽,我護我的主子,你冷你的腸子。”

祁越抬眸看她。

“我知道,這樣的身份跟著主子,你心裡多少有點憋屈,從高處跌落的滋味,我沒試過,但我能想象。”紫嵐瞧了一眼宮門口的方向,內裡還沒有動靜,但應該也快了。

祁越深吸一口氣,“你不必多說,我心裡知曉便是。”

“既如此,我便不再說了,橫豎話已說盡。”紫嵐斂眸,“你待主子好,主子喜歡你,我便也會護著你,但若是哪天你敢背叛主子,負了主子這顆心,我縱是粉身碎骨也不會放過你。”祁越點頭,只應了一個字,“好!”

很快的,內裡便傳來了動靜。

下朝了。

喧囂熱鬧聲中,滿朝文武朝著外頭走倆。

祁越與紫嵐站在牆角位置,不敢礙了文武百官的路,只是在瞧見赫連應時,二人不約而同的抬眸,各自面色微凜。

“呵!”赫連應只覺得可笑,到底還是讓他探出了頭,重新站了起來,“果然,只要肯放下身段,以色侍人,著實會有翻身的機會。”

聽得他這冷嘲熱諷,紫嵐眯了眯眸子。

祁越倒是一臉的淡然,早已習慣了這些刺耳的話語,畢恭畢敬的行禮,“國公爺。”

“哼!”赫連應甩袖而去,“倒是真小看了你!”

祁越無感,依舊站在原地。

“你莫理他,他吃了啞巴虧。”謝晦吾緩步上前,依舊是雙手交叉入袖的閒適模樣,“百里長安算計了他,他應該也想明白了,所以才會惱羞成怒。”

祁越行禮,“丞相大人。”

“恭喜啊!”謝晦吾瞧著他,嗓音淡淡的,辨不出情緒,“出了奴籍,來日可追。”

祁越的面色依舊平靜如水,彷彿是置身事外之人,對於奴籍全然不在意。

見狀,謝晦吾緩步離開。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咯!

一個兩個,城府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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