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陳濯派了兩人守著,自己則轉身離開了屋子,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去辦。須知,蛇已經出洞口,狐狸已經露出了尾巴,他哪裡還能坐得住……

縣令動作快,第一時間坐上了馬車,滴溜溜的滾出了城。

城外。

十里坡。

陳濯蹲在蔓草從中,瞧著底下的動靜,“真是能挑地方,撿了個亂墳崗當接頭的地方,可見幹壞事的人,真是鬼神不忌。”

他這會算是瞧清楚了,跟縣令街頭的是個中年男子,一身灰袍,斗笠在上,瞧不清楚容臉,但看他走路時下盤穩當,又手中持劍,可見是個練家子。

在其身後,未見任何人,可見是隻身赴約。

縣令巴巴的湊上去,可見是在陳述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尤其是欽差大人受重傷之事,看他這副唾沫橫飛,隔著一段距離,陳濯都能想象出他口中那活靈活現的場景。

不去當說書的,果真是可惜!

“果真?”男子問。

縣令連連點頭,“昨夜大夫進門,束手無策,其後是城內專門的火燙傷大夫去看的診,本官當時也進去了,親眼所見,絕對錯不了。”

“如此,倒是免了不少手腳。”男子斂眸,“放心吧,我會彙報主子,你先回去。”

聞言,縣令猶豫了一下,“那……那本官接下來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必做,盡好你的地主之誼,該做什麼做什麼。”男子轉身朝馬匹走去,“府城很快會有人過來。”

縣令頷首,“好!”

語罷,快速坐上馬車往回趕。

陳濯沒吭聲,仍是躲在原位。

底下人低喚了一聲,卻被他抬手示意,讓眾人安分下來,莫要輕舉妄動,這好戲剛開場,急著吃席作甚?

眾人屏住呼吸,未敢多言。

不多時,便見著有人從一棵樹後慢慢走出來。

赫連琦立在亂墳崗,瞧了瞧縣令離去的方向,其後又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毋庸置疑的,縣令看到是回城了,但是那個男人嘛……

“去跟著!”赫連琦下令,“莫要打草驚蛇。”

身邊的親隨當下行禮,“是!”

赫連琦本身是不可能離開的,畢竟他是欽差副使,還得跟在祁越身邊,不能離開太久,免得惹人懷疑。

待底下的人都走完了,陳濯才領著人下來,“你們幾個去跟著,讓赫連家的人當出頭鳥,若是他們沒被發現,則兵分兩路,一路盯著他們,一路盯著背後之人。”

“是!”

親隨疾步離開。

陳濯懷中抱劍,若有所思的站在墳堆邊上,眉心微微擰起,“在這種地方,做這樣喪心病狂的交易,也不怕午夜夢迴,被冤魂索命?”

此番南兆九州的水患,不知死了多少人,放眼望去,何處無冤魂?饒是這般,豎子還敢在亂墳崗上談腌臢事情,著實是狗膽包天!

“呵。”陳濯轉身,“撤!”

這才是第一步,接下來定還有好戲看。

果不其然,陳濯隻身跟上了赫連琦,眼見著這小子回城之後,拐個彎進了一條後巷,忙不迭跟了上去。

只見著赫連琦七拐八拐,其後站在一道木門前面,好一番左顧右盼之後,快速推了木門進去。

門,吱呀一聲開啟,又快速合上。

陳濯瞧了瞧周遭,默然記下了位置,其後壓著腳步聲落在了木門前,這是什麼地方?怎麼瞧著這赫連琦對此處,比誰都熟悉?

難道說……

陳濯思忖著,八成是大人的預言要成真了。

院子裡,空無一人。

陳濯扯了扯唇角,他還沒蠢到貿貿然闖進去了事,畢竟這肉眼所見無人,並不意味著真的沒人,有些人藏身暗處,防不勝防。

從後院入,輕飄飄落在屋頂。

陳濯悄無聲息的蹲在簷角,其後慢慢掀開了一角瓦片細看,那人背對著赫連琦站著,因著屋內昏暗,是男是女都瞧不清楚,更何況其他。

從始至終,那人都只背對著赫連琦,而赫連琦則顯得分外畢恭畢敬,躬身揖禮之後,便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

屋上風大,聽不清底下的聒噪。

陳濯只能看見,赫連琦又是揖禮又是指手畫腳的,大概是彙報情況?橫豎不是什麼好話,多半也是詛咒祁越早死的意思。

不多時,那人終於有了要轉身的意思。

陳濯繃緊了身子,目不轉睛的盯著底下,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妨妖孽,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妖?

那人從懷中取出了一封書信,轉手遞給了赫連琦,“這是公子給你的,看完焚之,照做便是。”

“是!”赫連琦雙手接過,趕緊拆閱。

須臾,書信丟入火盆之中,頓時被藍色火苗吞沒,燒得一乾二淨。

陳濯:可惜了!

“請公子放心。”赫連琦行禮。

那人終於轉身,“若非公子對你放心,此番大事豈會落在你的身上,好好辦好此次差事,來日又你的好處。”

“是!”赫連琦揖禮,“若沒什麼事,那我先走了。”

“去吧!”

赫連琦快速離開,只留了那人立足原地,在其面上,戴著一副鬼面,除了露出的黑洞洞雙眸,壓根瞧不出真實容貌。

陳濯:我揍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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