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長安忽然間的狠戾,讓冬生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往紫嫣身邊靠去。

見狀,紫嫣眉心微擰,示意他挺直腰桿。

冬生呼吸微促,小心翼翼的挺直了脊背,沒敢再挪動分毫。

“主子?”紫嫣行禮,“接下來……”

百里長安伸手揉著眉心,“照計劃辦事。”

“是!”

紫嫣走的時候,順道將冬生也帶了出去。

“你跟他好好說清楚,要留心什麼?”紫嫣望著紫嵐,“我去準備相關事宜。”

紫嵐頷首,懷中抱劍,居高臨下的睨著冬生,“小屁孩,你現在歸我管了。”

“我、我叫冬生。”

紫嵐翻個白眼,繼而陰測測的威嚇,“在我這裡,你叫天生都沒用,我讓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如果敢壞我家主子的大事,我就拿你喂狼。聽明白了嗎?”

冬生:“……”

“哼!”紫嵐彎腰,“回答問題的時候,要出聲,不然……我就讓你當啞巴!”

冬生顫了顫,這個姐姐也好可怕!

“知道了。”

紫嵐別開頭,哼哼兩聲,“路上不許發生聲音,主子沒讓你回答,你就當自己是啞巴,沒讓你走,就算是天塌了也不能挪動一步,不然我就剁了你的胳膊和腿。”

冬生:“……”

瞧著他微紅的眼,紫嵐輕嗤,“行了,反正少說話別亂跑就是。”

真是沒用,這麼不驚嚇。

“還有,主子最厭惡男人哭。”紫嵐惡狠狠的盯著他,“如果你敢在主子面前哭,我就剜了你的眼睛,聽明白了嗎?”

冬生癟著嘴,狠狠點頭。

記住了!記住了!

房內。

祁越瞧著面色蒼白的百里長安,“做噩夢。”

“殺過那麼多人,饒是你忠勇侯府的冤魂,也不會放過我。”她勾唇笑得無謂,“可惜,惡鬼怕惡人,我這樣的人,鬼神都不敢欺,讓阿越失望了!”

祁越瞧著她,“你的腿……”

“中毒所致,不利於行。”百里長安偏頭看他,“我身上還有什麼地方,是你沒看過的?我好不好,你還不清楚?”

祁越瞧過她腿上的傷,不利於行是初期,後來只是那條受傷的腿暫時無法動彈。

可她,裝得太好。

以至於,誰都瞧不出端倪。

“公主還是別去了。”祁越行禮。

百里長安忽然笑了,魅惑眾生的面上,漾開難掩的悅色,“阿越在擔心我?”

“公主身系江山社稷。”祁越俯首。

她幽幽輕嘆,“讓你哄哄我,為什麼就那麼難呢?”

祁越跪在那裡。

“罷了。”她興致缺缺,面色旋即沉下。祁越抬眸,“公主?”

“滾!”

他知道,她決定的事情,素來沒有轉圜的餘地,若是把她惹毛了,真當什麼都做得出來。

“是!”祁越行禮,畢恭畢敬的退出了房間。

房門合上。

百里長安狠狠皺眉,伸手摁了摁胃部,額頭上有薄汗微微滲出,她咬著牙蜷著身子,從始至終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美眸猩紅,直勾勾的盯著門口方向,有些事……誰都無法替代!

足足半個時辰,冷汗浸泡,面色慘白。

須臾,彷彿終於緩過勁來,百里長安無力的躺平,目光遲滯的仰望著上方。

屋內靜悄悄的,屋外四目相對。

紫嫣防祁越,如同防賊一般,連看他的眼神都冷冰冰得厲害,“我不管你帶著什麼心思,跑出公主府跑到這兒來,你若是敢傷害主子,我必定不會手下留情。”

“與其防著我,還不如留心府外的人。”祁越立在簷下,“廣陵府的水很深,有些人藏在看不見的地方,做著殺人不眨眼的勾當。所謂時疫,更可怕的是人心。”

紫嫣低哼,“少跟我扯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最危險的就是身邊的人,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主子不與你計較,那是主子仁慈,我們可沒那麼好騙。”

祁越不吭聲。

“好了!”紫嵐攔了一下。

紫嫣瞪她一眼,“婦人之仁。”

風吹,簷下燈籠隨風搖曳。

杏園內,安靜如斯。

外頭,卓全讓眾人都散去。

“如何?”卓全問。

四下無人,馬車擋住了所有視線。

凌昌行禮,“大人放心,長公主似乎是信了。”

“似乎?”卓全凝眉。

明霖在側沉著臉,“這兩個字,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方子應該不成問題,畢竟只是風寒咳嗽而已。”凌昌若有所思的回答,“按理說是看不出什麼的,都是照著你們給的方子背下來的。”

風寒咳嗽、腹瀉痢疾、安神定心、外傷外敷……統共幾個方子,哪怕是錯漏了一兩味,只要大致方向對,一般人壓根看不出來。

百里長安不是大夫,肯定也瞧不出什麼。

但,她太聰明。

是以,誰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瞞天過海。

“進出杏園的大夫,都是我們的人。”明霖開口,“就算方子有問題,也不會告訴百里長安。”

卓全鬆了口氣,“葫蘆谷那邊,可得抓緊了!”

“放心!”明霖頷首,“只要拖延的時間足夠,等到一切成定局,饒是百里長安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力挽狂瀾。”

卓全點點頭,“加強杏園外頭的守衛,務必把她給我盯死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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