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祁?」副將不解的望著紙條上的兩個字,繼而轉頭瞧著軍醫,「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軍醫摸了摸自個的白鬚,「我都這般年紀了,哪兒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這不知道那不知道的,那你到底知道什麼?」副將有些不耐煩,眼下這等節骨眼上,總歸得有點用處吧?

軍醫嘆口氣,「我只知道,大人姓祁。」

四目相對,兩人好似都想起明白了什麼,這「阿祁」兩個字,興許是上面那位,對大人的暱稱?

「阿祁?」副將伏在了祁越的耳畔,兀自喊了兩聲,「阿祁?阿祁?」

軍醫只覺得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你行不行?這叫得,我身上的雞皮疙瘩的都掉了一地,要不然你換個方式?」

「你懂什麼?」副將輕嗤,「大人將這個香囊看得比命還重要,想來這裡面的東西亦是分外要緊,我這是喚醒大人的求生意志,讓他……」

話音未落,軍醫冷不丁拍了他一肩膀。

「作甚?」副將吃痛。

他這身上,還帶著傷呢!

下一刻,副將愣住,轉而大喜過望,「大人?大人你醒了!大人!」

祁越幽幽的睜開眼,眼神空洞的望著上方,顯然是還沒有回過神來,這會還僵直著躺在床榻上,彷彿是靈魂出竅一般,尚未回魂。

夢裡,有他的小孔雀。

醒來之後,仍是在軍營。

兩個腦袋慢慢的湊上來,直勾勾的盯著醒轉的祁越,不知道他是夢魘了,還是真的醒了。

「這是真的醒了吧?」副將好生驚喜。

軍醫趕緊給祁越探脈,眉心皺得能擠死一隻蚊子。

「如何?」副將忙問。

須臾,軍醫連連點頭,「醒了醒了,這是真的醒了。」

「我……」祁越張了張嘴。

副將趕緊去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攙了祁越一把,給他喂水,「大人,您醒醒神。」

一口水下喉,祁越總算是腦子清醒了不少,「我……睡了多久?」

「一天兩夜了。」副將指了指外頭,「天都快亮了。」

聞言,祁越伸手扶額,「我竟是昏迷了這麼久?」

「是啊,現下覺得如何?」副將追問。

祁越眉心微凝,好半晌才順下了胸腔裡的那口氣,「金陵城來訊息了嗎?」

「這……」副將與軍醫面面相覷。

若不是身子吃不消,祁越是真的想掀開被褥,趕緊下床去,可現在……

「藥呢?」他問。

軍醫一怔,副將二話不說便推搡了軍醫一把,「快去!」

「是是是,卑職這就去拿藥。」軍醫忙不迭行禮,快速轉身出去。

不多時,藥便被端了上來。

祁越幾乎是沒有任何多話,仰頭就將湯藥喝得一乾二淨,那架勢看得邊上的副將和軍醫,有點木愣愣的,一時間不知道自家大人到底在想什麼?

副將:大人沒傷著腦袋吧?

軍醫:廢話。

副將:那這麼怪怪的?

軍醫:……

這似乎已經超出了大夫所能診治的範圍,比如說,心病。

「大人,您沒事吧?」副將低聲問。

祁越自顧自的開口,「去拿飯菜過來,我不愛喝粥。」

「是!」副將點點頭,一步三回頭的走出營帳。

等著副將回來的時候,祁越已經爬起來了,似乎是已經緩過勁來了,就坐在桌案前,像個沒事人一樣吃飯喝水。

可在副將和軍醫看來,這一切隱約透著絲絲詭異。

大人,奇奇怪怪的!

吃完飯之後,祁越又默不作聲的躺了回去。

軍醫:「……」

副將:「……」

「沒什麼事,你們就出去吧!」好半晌,祁越才開口,大概是覺得這二人太過礙眼。

兩人默默的退出了營帳,各自摸不著頭腦。

「你確定大人的頭,沒問題?」副將反覆詢問。

軍醫連連點頭,「肯定沒問題,腦袋沒有外傷也沒有起包,脈象上看,尚無淤血堵塞,多數是金創外傷,絕對沒問題!」

「那大人怎麼一覺睡醒,就這樣了呢?」副將不明白,「跟平日裡都不一樣。」

之前,大人也不是這樣的。

「會不會是大人夢到了什麼?」軍醫兀自琢磨著,「要不然,就是大人想要乾點什麼?」

副將登時明白了,「那個細作!」

「興許吧!」軍醫深吸一口氣,「總的來說,還是好事,畢竟人醒了,不是嗎?」

副將點點頭,「自個看著點湯藥,其他的便交給我罷了。」

「是!」軍醫拱手揖禮,轉身離開。

想了想,副將又往帳子內偷瞄了兩眼,忽見著自家大人,正靠在床頭軟墊上,眉眼溫柔的捧著那香囊,尤其是瞧見那一縷青絲的時候,整個人都微微佝僂起來,恨不能將這一縷青絲貼在心口上。

副將眉心微凝,想來是愛得狠了。

這倒也罷了,下一刻,見著那紙條上「阿祁」兩個字的時候,祁越整個人都在顫抖,肉眼可見的雙手輕顫,彷彿連紙條都拿不住了。

「就兩個字,竟也這麼激動?」副將自顧自的呢喃,「有什麼重大意義?」

祁越忽然就明白了,百里長安臨走前,為何那樣慎重的將香囊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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