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百里長安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出了門,身上又酸又疼的,也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何事,以至於這般頭昏腦漲的。

然一出來,瞬時憋了半個哈欠回去,愣愣的瞧著眼前的場景,顯然沒能回過神來。

這是什麼情況?

「醒了?」沈唯卿開口。

百里長安木訥的點點頭,一時間有點愣怔,「怎麼回事?」

一覺睡醒,滿院子的人?

「抓賊。」祁越回答,目光落在她脖頸時,唇角輕勾。

沈唯卿的眼神,卻突然暗了下來。

修長白皙的脖頸處,有一道淺淺的紅印子,瞧著有些礙眼,可因著她的身份,無人敢直視,但足以證明昨夜發生了什麼事。..

百里長安只覺得脖子上有點疼,起床的時候來不及照鏡子,便被外頭的動靜吸引,是以快速出了門看熱鬧。

如今見著沈唯卿這般眼神,她下意識的摸上了自己的脖頸……

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這麼多賊?」她才不信呢!

看這些人的打扮,應該公門中人,除卻縣衙的人,那就是知府衙門的人,這些人……應該都是知府派來的。

「世上賊人多了去,又不是隻有這幾個。」祁越開口,「有毛賊,也有國賊。」

眼下,就是國賊。

「拿下!」沈唯卿懶得與這些人廢話。

要麼,器械投降。

要麼,亂箭穿心。

誰都不是傻子,放下武器還能有一條生路,若是輕舉妄動,必定會死於亂箭之下。

門口都被堵死,牆頭都是弓箭手。

眾人紛紛放下武器,快速跪地求饒,「長公主饒命,長公主饒命……」

「可見,都是知道的。」沈唯卿周身凌然,「明知道長公主在此,還敢持械闖入,以下犯上,意圖謀反。爾等若是能如實供述所知之事,尚且能有一條活路,否則,按律當誅!」

楚英扯著嗓子,「都聽明白了嗎?」

眾人戰戰兢兢,慌忙磕頭,「是!」

識時務者為俊傑,傻子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拼命,與其出頭死,不如悶著別說話,興許還能逃過一劫。

門開。

牧啟方帶著趙誠進來,將一幫人等悉數帶走。

「夫人,看著點!」牧啟方開口。

李茉頷首,「一本本賬都在手心裡攥著呢!這一回,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定是要叫他們知道厲害,免得再禍害別人!」

「嗯!」牧啟方抬步往內走,快速行至百里長安跟前,「長公主放心,臣一定會好好審問,務必問出點東西來。」

百里長安的眉心跳了跳,一言不發的轉頭望著祁越。

「照辦就是。」沈唯卿開口。

從百里長安出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長安啊……又睡著了。

「是!」牧啟方行禮,轉身離開。

一眾千機閣暗衛,快速隱蔽蟄伏,悄然消失。

待人都散去,只剩下眼前這幾人,百里長安才算徹底的冷靜下來,「你們這是布了一場大局,請君入甕?」

「主子放心,奴婢都安排好了,絕對不敢拿您的周全作賭。」紫嵐上前行禮。

百里長安瞧著她這一身打扮,「你這是作甚?」

「喬裝成了馮賀遠,將他的人一個不少的誆進了縣衙,其後一網成擒。」紫嵐解釋,「剩下外頭的那些軍士,應該已經落入了王少,將,軍的手中。」

百里長安有點迷茫,顯然是不明白,紫嵐在說什麼,這一覺睡醒,怎麼發

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所以這位長公主清醒著的時候,是將所有事兒都給安置妥當了?

「事情很簡單,該殺的殺,該抓的抓,冥淵和聖教都被追剿,剩下漏網之魚也會很快被抓,只等著最後的收網。」祁越言簡意賅。

百里長安點點頭,「原來如此。」

瞧著祁越與百里長安有說有笑的,沈唯卿是真的一句都插不上,站在邊上沉著臉,卻不知該說什麼?眉眼間凝著化不去的沉冷,像極了一個局外人。

楚英有些看不下去了,可對方是長公主,他連說話的資格的都沒有……

「餓了吧?」祁越道。

百里長安點點頭,還沒來得及開口,紫嵐便已經行禮。

「奴婢這就去備膳。」

不管主子變成什麼樣子,永遠都是她紫嵐的主子,所以她雖然心裡有些失落,但不似沈唯卿這般難受。

「我睡著的這段時間,到底都發生了何事?」百里長安低聲詢問,「可與我說說?」

祁越頷首,「進屋吧!」

百里長安屁顛顛的跟著祁越進屋,連一道多餘的眼神都沒給沈唯卿,走得那叫一個毫不猶豫,頭也不回。

「這次……什麼時候能回來?」沈唯卿望著門口,低低的呢喃著,「想你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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