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賀遠的驚恐不是沒有道理的,素聞百里長安心狠手辣,為人又是萬分謹慎,是以在她面前,他已經足夠小心,但沒想到在自己的地盤內,竟還是被百里長安掌控,免不得心慌意亂。

外頭的軍士,是在距離縣衙一段路程的林子裡蟄伏待命。

這就意味著,百里長安待在縣衙內是不可能察覺這些,除非她的人,早就佈滿了周遭……

思及此處,馮賀遠慌忙磕頭,「長公主容稟,臣帶人前來,只是想保護長公主,護長公主周全,請長公主明察!」

「哦,原來如此。」百里長安負手而立,勾唇笑得邪魅,「馮知府……還真的帶了不少人呢?」

馮賀遠:「……」

「馮知府還真是好大的架勢,來見長公主居然還帶著兵?」沈唯卿目光森冷,「這是想保護長公主呢?還是想犯上作亂?你心裡清楚。」

馮賀遠面色慘白,「長公主明鑑,臣對朝廷、對長公主絕無二心。」

「哼!」沈唯卿冷笑兩聲,「二不二心的,還需要多說嗎?所行皆是見證。」

馮賀遠見著已然有口難言,急得冷汗涔涔,「長公主,臣、臣……」

「好了。」百里長安一擺手,「都不必說了,沒來由的事情猜來猜去也沒意思,既然馮知府都來了,那就……該幹什麼就幹什麼,馮大人以為呢?」

馮賀遠被百里長安弄懵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進退兩難,只能乾站在原地,躊躇著猜不透百里長安下一步會做什麼?

「臣、臣……但憑長公主吩咐。」馮賀遠俯首。

百里長安勾唇,「牧大人。」

牧啟方在旁行禮,「臣在。」

「知府大人來一趟不容易,可要好生招待啊!」百里長安涼涼的笑著,「莫要怠慢了知府大人,明白嗎?」

牧啟方垂著眼簾,畢恭畢敬的回答,「是!」

「長公主?」馮賀遠好似有些著急,「臣此番前來,是想接長公主進城,既能保護長公主周全,又能好生招待長公主。」

沈唯卿就知道,這老小子沒安好心。

招待?

怕是奉了閻王爺的命,來招人的吧?

不過,面上誰也不說,各自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在這兒住得挺好的,暫時沒打算進城。」百里長安緩步朝著臥房走去。

馮賀遠趕緊跟上,「長公主,此處簡陋,如何能配得上長公主您?臣已經給您準備了頂好的院子,為您接風洗塵。」

「這兒也可以。」百里長安瞧著他,「不如馮知府留下來罷了?」

馮賀遠愣了愣,留下來?

「馮知府不願意?」百里長安面色陡沉。

馮賀遠慌忙行禮,「臣不敢。」

「馮賀遠,你心裡那點小九九,真以為本公主不知道嗎?」百里長安緩步進門。

馮賀遠猶豫了,奈何紫嵐和沈唯卿就在邊上站著,是以馮賀遠不進也得進。

待眾人進去之後,房門旋即合上,牧啟方便守在了門外。

房門合上的瞬間,馮賀遠有些心顫,隱約覺得自己好似……在劫難逃了一般,可事已至此,還能怎樣,硬著頭皮也得跟在百里長安身後。

否則,死得更快!

「坐!」百里長安拂袖落座,「紫嵐,沏茶。」

紫嵐頷首,「是!」

馮賀遠哪兒敢坐,只敢躬身站在一旁,「長公主有事只管吩咐便是,臣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馮知府如此忠心耿耿,本公主深感欣慰,待回了金陵城,定然不會虧待你。」百里長安不溫不

火的說著。

紫嵐奉茶,馮賀遠不得不坐下來。

沈唯卿就在百里長安的對面坐著,一言不發,安靜得像是不存在一般,可週身透著一股子陰戾之氣,如何能忽略?

「謝長公主。」馮賀遠戰戰兢兢的起身謝禮。

百里長安瞧著他,年過半百的長者,留著兩撇小鬍子,看人的時候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瞧著就不像是什麼良善之輩,一股子的刁鑽耍滑。

這樣的人,她見得多了。

「什麼時候知道,我在這兒的?」百里長安端起杯盞。

馮賀遠一驚,「今兒晨起收到訊息,說是有人在附近一帶,好似瞧見了沈大人。臣下意識的覺得,沈大人此行必定是奉長公主之命而來,便著人仔細查探,查到沈大人在縣衙落腳,當即匆忙趕來,誰曾想長公主您竟也在此。」

看,是個聰明人。

從沈唯卿下手,百里長安自無話可說。

沈唯卿扯了扯唇角,「沒想到,竟是我這兒出了紕漏。」

「可見沈大人真不中用。」百里長安放下手中杯盞,白了沈唯卿一眼,「走哪都能被人逮著。」

沈唯卿挑眉,滿臉的哀嘆之色,「我這前腳剛落地,他這後腳就趕來了,著實比你那千機閣有用多了,回頭還是卸了這千機閣閣主,讓馮知府給您當閣主吧?」

「我怕是用不起,馮知府這座大佛。」百里長安陰測測的笑著,「畢竟,知府衙門後面,靠著聖教和冥淵這麼一大幫人,我呀……真是快嚇死了!」

馮賀遠駭然抬眸,撲通就跪在了地上,「長、長公主,臣冤枉!臣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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