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告別
“喬喬。”武如玉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岸邊，輕輕將艾菲兒放在了沙岸邊，一步一步向喬喬靠近。
那月光下，泥土裡，多了幾個蹩腳的腳印。
一大一小，一大一小。
“如玉。”
“去吧。”夜墨推了喬喬一把，“好好道個別吧，喬喬，我們，要走了。”
夜墨可不想“日久生情”，再待下去可有大麻煩。
「還是你高啊，不強迫，也不妥協，讓喬喬自己解決。」
時止戳著夜墨的胳膊，“我先解決艾菲兒，至於她想不想見到孑，是她自己的事情。”
“你跟白溪先回去吧。”
“啊？”白溪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岸邊站著的兩人，眼眶莫名溼潤，武如玉，好像，也喜歡喬喬。
“那我們先回去收拾東西了，希望明天是一個好天氣。”
“希望吧。”夜墨憂心忡忡盯著這場大雨，看著這個架勢，明天是晴天或許是沒戲的。
時止扛著艾菲兒，他可沒有那個好心情公主抱，畢竟自己的雌性跟著其他雄獸你儂我儂。
“我走了。白溪，跟上。”
白溪往後瞥了一眼，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失落，“嗯。”
“如玉。”
“喬喬。”武如玉就那樣靜靜看著那白淨的臉蛋，伸手想觸碰時，又自卑地躲開。
“你們，要走了嗎？”武如玉小心翼翼開口，他害怕，自己所期待的，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喬喬點點頭，揚著一個大大的笑容，月光也恰合時宜的為她打著光。
“嗯，我們明天就走了。你要，好好保重，好好吃飯，你腿好了，以後就可以找到心儀的雌性了，這場大洪……你們那地下市場？”喬喬話並沒有說完，武如玉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釋然”。
“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
知道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殺人魔鬼，連他的腿，也是偷來的。
偷來的人生，註定是要還回去的。
“沒什麼。”武如玉掃了一眼坐在遠處的夜墨，眼神時時刻刻注意著喬喬和他的動靜，立馬自嘲了起來，“你的獸夫，很好。”
“嗯。”喬喬看了夜墨一眼，遠方的夜墨立馬勾了勾嘴角，“他確實很好，如玉，你以後，也會找到滿心滿眼都是你的雌性的。”
“那……”
武如玉想說什麼，腦子卻突然糾結了起來。
以前，他只會命令別人，可是，命令，是換不來愛情的。
也，換不來真心。
“那，你們一路平安。”
“好，你也是，注意身體。”喬喬開著玩笑，拍了拍武如玉的腦袋，武如玉也適時彎腰，眼神裡都是無盡的眷戀，“好，再見。”
其實，他不想，說再見。
可惜——
他，這一輩子，估計都會活在無盡的譴責當中。
“再見，喬喬。”
“再見，如玉。”喬喬興奮地朝著後面喊著，武如玉呆呆立在原地，看著那個消失的背影遠去，武如玉，卻不敢抬起那雙不屬於自己的腿去追。
‘噗通——’
武如玉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淚水‘啪嗒’地砸進了泥裡，滿臉的不捨和幸福，“喬喬，我……”
喜歡？
他，說不出口。
武如玉砸著手邊的泥，直到手臂都咋出了血跡，砸到，雙手都失去了知覺。
“再見？呵……”武如玉失落地從洪水中消失，一個人失魂落魄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洞穴。
鳳凰早早就在那等著他，一場大雨，所有的一切，都毀了。
“鳳凰叔。”武如玉想依靠他，鳳凰立馬躲開了，“武如玉，全都毀了，全部，都是你，都是你。”鳳凰滿臉的憤懣，“都是你。”
“是我？”
武如玉眼神睥睨，“您確定是我？”
“呵。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您下不了手，非得藉著我的手，您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不是嗎？”
“我沒有。”武如玉爭辯著，“都是你，鳳凰，你為什麼非得跟我對著幹？現在一切都沒有了。”
“呵呵……”武如玉眯著眼，雙眼猩紅，就那樣盯著被折斷了雙腿的鳳凰，“我替我妹妹報仇，是不是應該的？也讓你嚐嚐，這種滋味。”
鳳凰滿臉不屑，“你就像朱老大說的，就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現在女人也跑了吧？”
“別跟我提她。”武如玉咬著牙，大手擒著滿是白鬚的下巴，“我知道，你從小就疼愛如意，可惜，你一直護著她，還不是要對她下手？”
“是你，設計我。”
“因為……我一直都知道啊，新竹婆婆，最疼愛的，自古就是我，她武如意算什麼？你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愛人，你，跟我一樣，都是惡魔。你竟然喜歡一個雙性獸……哈哈哈，哈哈哈……”武如玉跟魔怔了一樣，呆滯地盯著洞頂。
或許，在他的世界，那個純白的如玉不存在了。
因為喬喬的離去，帶走了他，唯一的單純。
從小就生活在蔑視下，武如玉的心早就扭曲了。
他不願意，給了他一縷陽光的人，永遠見不到太陽。
“所以，你是故意的，讓他們看到我，從頭至尾，其實我才是那個傻瓜。”鳳凰質問著，他妄圖玩過武如玉，其實，自己才是在他的算盤裡。
“你跟朱老大的事情，我一直知道。”武如玉就那樣呆呆盯著洞頂，是那麼黑，那麼陰暗。
等過了雨季，他一定要在洞壁開一個小窗。
屬於他的陽光，一定會透過小窗，照向他。
“你就是魔鬼。”鳳凰掙扎著滿是瘡痍的雙手，“你為什麼給我下毒。”
“因為，我恨你。你為什麼，要指使海蘭帶她過來？”
“你知道？”
上次海蘭那次，並不是意外，麻醉藥也不是意外。
而是，通通都是鳳凰的安排，只是，沒想到，被武如玉早一步發現了。
他在樓閣上，第一眼，就看見那被雄獸們簇擁的小雌性。
那笑容，太過於惹眼。
他，想囚禁起來，看著她哭，看著她流淚，看著她對生活絕望。
可是，一靠近，他就心軟了。
唯一的軟肋，現在，也走了。
武如玉，無所畏懼。
“我們，一起死吧。”
幸福，不屬於他。
“你……”武如玉含著笑，吞下了一顆毒草，那是，新竹婆婆告訴他，忍不下去的時候，留給自己的後路。
他一直吃藥，一直被鳳凰掌控，可是，他何其，不是一個掌局者。
「文中細節，許多事情，是武如玉暗自成全。」
鳳凰明著壞，他，是暗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