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暫時性失明
“你為什麼要背叛我？”馨月的目光收緊，看到索似乎被石壁上的碎石刮傷，眼神變得有些憐惜起來。“你受傷了？跟我回去。”
馨月說著就要去抓索的手，卻被索牴觸。
索搖搖頭，顫顫巍巍跪在地上。“魂主，他已經死了。我想，為他守靈……”
“認真的？”血色的瞳孔變得一緊，馨月有些詫異。
當年她與索，也就是暮星，本就是守護琅琊的雙魂主，可是暮星卻為了一個雄獸，放棄了守護琅琊。
如今馨月修得雙身，才能勉強脫身。沒想到她竟然離自己這麼近。
少女打著赤腳，雙足似白淨的月光一樣，不沾凡塵。雙足落到暮星的眼前，暮星將頭垂得更低，少女挑起暮星的下巴。
褶皺和老舊的陳跡，歲月留下了不少的坑坑窪窪。
“呵。”暮星的下巴吃痛，一下子便被馨月甩到了地上，暮星趴在地上，身體孱弱，連心跳都有些跟不上節奏。
“值得嗎？”
暮星點點頭，渾濁的雙眼，不禁流下眼淚。
“魂主，就讓我……安安心心做婆婆索，我不想再做琅琊上的暮星了。”暮星硬生生在地面磕了好幾個響頭，馨月的眸子，發出一陣厭惡。
“隨便你。打盆水來……”
“這，這些事是我應該做的。”索立馬從泉眼去打水，馨月的掌中升起一團火焰，將手伸進木桶中，水瞬間就沸騰起來。
“魂主，你不能這麼浪費你的魂力。”
魂獸的力量並不是源源不斷的，暮星找來了一張乾淨的獸皮，替喬喬擦拭著臉頰，剛落到脖子，馨月的目光變得一怔。
“她是？人類？”
“應該是。”
馨月將獸皮接了過來，她要好好研究這個“人類”的身體。
細嫩的胳膊和面板，就像一塊精細雕琢的璞玉，身上時不時會冒起來一些雞皮，馨月有些詫異地點了點。
面板凹下去，又飛快彈了起來。
暮星站在一邊，看著索的手指在喬喬的身上游走，“你把你的羽毛全都拔了嗎？”
暮星的身體顯然很僵硬，馨月隨便擦了幾下，就將獸皮給喬喬蓋上。
“你真的拔掉了？你的翅膀呢？為了一個雄獸，你拔掉了你的羽毛和翅膀？”馨月質問的聲音越來越大，暮星嚇得連連後退。
“不是，不是。”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暮星！”馨月掐著暮星的肩膀，那銳利的紅色指甲，深深沒進了乾癟的鎖骨。
暮星顫抖著嘴唇額頭都是碎汗。“不是，不是。是我自願的……”
“你就是再也不想回琅琊了，對嗎？這些年我無時無刻都在派魂獸找你。”馨月說著說著目光就變得激動起來。
她討厭這種感覺，沒有暮星的日子，她備受煎熬。
“魂主。”
馨月一把將暮星推開，看著現在羸弱的暮星，以往的美貌都不復存在。臉上都是譏諷，“好好活著。”
暮星抬頭，有些不解。看到馨月眼底的失落，立馬跪在地上。“多謝魂主成全。”
“魂主，那……她的情況怎麼樣了？”馨月盯了床上的喬喬一眼，人類比獸還要弱已經許久沒有人類的出現了。
怎麼又來了一個？
“沒什麼大礙，我先去外面看看。”
馨月剛出去，喬喬就咻地睜開了雙眼，耳邊一直聽到爭吵的聲音，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一歪頭，就看見索跪下地上。
“嗯。”喬喬抽動著指尖，索似乎感應到了，“你醒了？”索立馬衝著外面喊了幾聲，“小雌性醒了。”
夜墨跟白溪立馬衝了進來，馨月站在懸崖上，注視著山底下的風景。
“魂獸？”
時止站到了馨月的身邊，馨月的身上總是若有若無有一股死亡的氣息。
隱約卻又有一股孤寂和哀傷，少女聖潔，薄如蟬翼的睫毛，婆娑在風中。
唇瓣豐盈，卻慘淡無比。
“海妖？”馨月側過臉，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時止看著馨月，馨月也與他對視。
馨月莞爾一笑，臉色慘白如紙。“你受傷了？”
“你不也是？”兩人相視一笑，都看著腳下的石林。
“海妖你怎麼不在海域待著？”馨月有些不解，坐在一塊石頭上，晃盪這雙腿。
她的身體一直維持在13、14歲的模樣，可是眼睛裡，卻是不屬於這個外貌該有的深沉。
“無聊唄！你不也是，不在琅琊待著，跑這來幹什麼？”
馨月併攏雙腳，展開翅膀直接飛到了時止面前，血色的眸子盯著時止一言不發，黃髮在微風中波動。
“因為，無聊。”
馨月雙手叉腰，“你去不看看你的小雌性？”
時止搖搖頭，“她現在還不是。”
“哦？是嗎？”
馨月可並不這麼認為，臉上都是玩味。“鮫珠都給她了，還不是？你受的傷，不比那隻蛇獸輕。”
緩了許久，馨月又開口，“我有些不明白，不結侶，為什麼還要跟在雌性身邊？她知道你們做的一切嗎？她身上，似乎只有那隻蛇獸的獸紋。”
少女踢著腳邊的石塊，“沙沙——”懸崖地下，又跟著細細密密落下一陣陣的碎石。
“值不值得？都不重要。連我自己都搞不懂。”
“愚蠢，你跟那隻狼獸一樣。都愚蠢……”馨月滿臉的憤怒，或許是因為暮星的事情。
她既渴望愛，又害怕愛。
尤其是看到了暮星的現狀，時止嘴角都是笑意，“等你遇到了，就知道了。”
馨月猛地將腳下的石塊發洩似地踹到山下，“不會，我永遠不會。我絕對不會像你們這樣愚蠢。”
“那，我先去看看她了。還有……”時止轉身，看了少女一眼。“多謝！”
肯耗費稀羽，救喬喬。
稀羽，一個魂獸身上，只有三根。
“囉嗦。”馨月滿臉的嫌棄，轉身不願意看時止，時止只是微微停留了3秒就離開了，馨月轉身，發現沒有時止的蹤跡。
“嘁，我才不稀罕呢！什麼狗屁愛情！”馨月踢著腳下的石塊，越來越氣。
石洞裡——
“喬喬？”夜墨看到喬喬的目光有些空洞，看著他的方向還有一些迷茫。
“喬喬，我在這。”夜墨立馬捉住了喬喬的手，“我在這。”
白溪也察覺了喬喬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手指都有些惶恐和害怕。“索，喬喬怎麼了？”
索立馬掀了掀喬喬的眼皮，帶來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好像，失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