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十口大木箱的箱蓋被掀開,頓時滿室的金光耀眼。

整整十大箱的黃金首飾,款式各異,琳琅滿目。乍看上去,甚至會誤以為是批發的仿金飾品。

所有做工精緻的黃金首飾都像堆玉米般裝滿了大箱子,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藍月臉上好不容易才暈染的綺色頓時消褪得乾乾淨淨,她唇瓣微顫,好久才回眸看向雷格。“你……什麼意思?”

雷格凝視著她的嬌顏,他並沒有看到任何悅愉之色,她好像並不高興。“這些都送給你的,不喜歡?”

藍月心口重新堵上了千鈞巨石,許久才道:“為什麼送我這麼多黃金首飾?我從沒跟你說過喜歡這些東西吧!”

雷格盯著她的眼睛,想說什麼又忍住。

藍月心口劇烈起伏著,但她仍竭力剋制著心頭的慍惱,慢慢地道:“其實我不太喜歡金首飾,你都拿回去吧。”

雷格仍然睨著她,但是目光變得有些冷。

藍月不想在雷格面前隱藏自己真正的想法。

她在喬爾身邊假意逢迎,心裡只想著如何逃開;對待雷格,她不想玩那一套。

雷格張了張嘴巴,終於還是又閉上了——他不想跟藍月吵架。

“不喜歡就算了。”他轉過身吩咐親信:“都抬走!”

親信瞠目,請示問道:“抬哪裡去?”

“從哪裡來的,抬回哪裡去!”雷格的語氣壓抑著怒氣。

親信看出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多問,趕緊又吩咐十幾個僱傭兵將這些裝滿黃金首飾的沉重木箱又抬了出去。

等到十隻大箱子都抬走了,雷格指著桌案上擺放的那些鑲彩寶的金飾,對藍月說:“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你留下吧!”

藍月沉默了一會兒,仍然對他說:“我說過不喜歡黃金首飾。”

看到這些黃金首飾,她就難免想到喬爾送的那些首飾。

而且雷格突然做了這麼多金首飾,肯定是聽說了喬爾送她金首飾的事情。他以為這樣可以取悅她?他以為她“執意生孽種”是為了這些首飾?

總而言之,看到這些金燦燦的東西,她就覺得鬧心。

雷格抿了抿唇,立刻動手將桌案上的金首飾全部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最後連那個小檀木盒子也扔了進去。

“不喜歡就扔了吧!”他說。

藍月明顯感受到了雷格的憤怒,她臉色愈發蒼白。

沉默了片刻,她唇瓣翕動,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或者說,根本就難以啟齒。

她與雷格之間橫亙了那麼多的誤會和矛盾,豈是三言兩句能解釋得清楚?

雷格看向藍月腕上的鐲刀,再開口嗓音有些嘶啞:“我給你打的兵刃,你也想扔掉嗎?”

藍月身軀一顫,垂眸不語。她忍不住心酸,鼻腔也酸。

雷格變了!他以前從不跟她說重話,更何況如此咄咄逼人。

他處理事情的態度粗暴又缺乏耐性,甚至都沒有問問她為何不喜歡黃金首飾,也沒有問她為何收下了喬爾送的黃金首飾。

他什麼都不問,直接把他親手打的首飾當著她的面賭氣扔進了垃圾桶。

這樣的態度……讓她情何以堪?這樣的態度,讓她怎麼開口跟他解釋?

藍月含淚褪下了那把鐲刀,緩緩放到了桌案上。

雷格走過去,拿起來看也不看直接從窗子扔了出去。

“垃圾桶已經塞滿了!”他跟她解釋了一句,然後轉過身就離開了。

“哐!”房門再次摔得震天響。

藍月虛脫地癱坐在沙發裡,好像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一般動也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然來了。

“藍月,你怎麼了?”安然見藍月頹廢地癱坐在那裡,驚訝地上前詢問。“你又跟雷格吵架了嗎?”

藍月終於抬起眸子,有些呆滯地看向安然。

“你的臉色好差啊!是不是生病了!中午在雨林遇險的時候你是不是受內傷了?”安然擔憂地伸出手去撫她的額頭。

藍月沒發燒,相反她額上滲出了一層冰冷的薄汗。

安然又拉起她的手,再次吃了一驚:“你的手好涼啊!像冰一樣!你不舒服嗎?我幫你叫醫生吧!”

藍月終於清醒了一些,緩緩開口道:“我不嫌棄你失貞,不嫌棄你勢利,不嫌棄你噁心,我還這麼費盡心機取悅你!沒想到你如此不識好歹!慣著你,你勉強算根蔥;不慣著你,你屁都不算!”

安然微怔,不解地看著她:“你、你在說什麼?”

藍月咬了咬唇,大顆的淚水滾落了下來,泣不成聲:“我說的……是雷格的……心裡話!他……就是這麼想的!”

安然明白過來了,頓時氣憤不已:“他竟然這麼跟你說話!”

藍月搖首哽咽:“他就是這麼想的!”

“啊?他沒這麼說!是你自己想的吧!”安然哭笑不得。“你冷靜點,別胡思亂想。”

安然一直以為藍月是個很冷靜理智的女子,沒想到涉及感情問題也跟普通女人一樣患得患失。

藍月雙手捂臉,哭得肝腸寸斷。

安然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了。“我去找雷格算賬!”

“不要去!”藍月阻攔她,用僅剩的理智分析道:“他現在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你去找他……只會惹一肚子的氣!”

安然眨了眨眸子,有些不解地問道:“你們倆又為什麼事情吵架呢?中午他還去雨林救了你,看他表現還算不錯啊。”

藍月無法細述其中的彎彎道道,只能含糊地道:“他變了!”

安然看了一眼藍月纖細的腰肢,委婉地提醒道:“也許等你肚子裡的寶寶做了DNA鑑定之後……”

“不用鑑定了!”藍月打斷了她的話。“這個孩子不是雷格的!”

安然睜大眸子,不可置信:“真不是雷格的?”

藍月想再說一遍不是,可她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覺得……多半不是。”

她還是不忍心,她還是捨不得!

只要想到離開雷格,她就心碎欲裂。

她就是不死心!還想再等等,也許還有轉機呢!

安然去找雷格,他卻避而不見。

她又去找聶蒼昊,想讓聶蒼昊找雷格談談。

聶蒼昊透露了實情:“就因為我沒辦法跟雷格溝通,才把你接過來。雷格一直猜忌我和藍月!”

安然微怔,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看他們倆的關係越處越僵,這麼下去會不會……”

她現在最擔心藍月的肚子越來越大,但懷的不是雷格的孩子,那情況只會更糟。

“會!”聶蒼昊證實了安然的擔心:“他們倆的關係得不到緩解改善,最終可能分道揚鑣。”

安然啞了好一會兒,看向他:“如果藍月和雷格分手了,我們可以把藍月帶回帝都嗎?”

聶蒼昊沉吟道:“暫時注意儘量避免跟雷格再發生衝突,也不要透露太多你心裡的想法。除了撮合他們倆的話之外,其餘的話都不要再說。”

安然明白過來:“你是怕雷格會對我們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雷格倒不是個恩將仇報的人。可如果讓他察覺到我們想帶藍月離開,我們肯定有麻煩。”聶蒼昊也很為難。

一方面他還想著盡力挽救雷格和藍月的關係,一方面他又得考慮如果真跟雷格槓上了,他的妻兒待在這裡簡直就是送上門的人質。

安然點點頭:“先把小宇送回帝都吧。”

聶蒼昊搖搖頭:“走不了。”

安然花容失色:“啥意思?”

“雷格知道我把妻兒接過來多半是為了撮合他和藍月的關係。如果在他倆關係最僵的時候,你和小宇離開,就證明我放棄了。”

“他肯定不會輕易放行!除非他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不再擔心我和阿豪他們暗中接走藍月。”

D國情況特殊,空域完全在軍閥的控制範圍內。沒有雷格同意,他們根本無法順利起飛。

假如安然和小宇沒在這邊,聶蒼昊和阿豪他們倒是不用走空路。

但現在這種情況,他哪裡捨得讓妻兒承受陸途顛簸流離之苦。

安然駁然大怒:“雷格太可惡了!早知道他這德性就不應該救他!讓他一直待在桑帛的地牢裡昏睡吧!”

聶蒼昊沒接話,只是將嬌妻擁進懷裡,安撫地輕拍著。

“老公,”安然嘟起嘴巴,有點兒委屈。“我們是不是太熱心了!”

為了營救藍月,她承受著夫妻長期分離之苦。為了撮合藍月和雷格的關係,她和小宇又冒險遠赴D國。

現在他們一家人困在這裡,想回國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聶蒼昊沉默了好久,說:“我欠藍月的太多了。”

這麼多年來,他習慣戴著有色眼鏡看待藍月。在暗島的時候,更在白綾的挑撥之下數度差點要了藍月的命。

假如不是赤麟拼死護著藍月,他可能錯殺了恩人都不自知。

“赤麟對藍月一直忠心耿耿,奉她如神,不應該變得這麼快。”聶蒼昊思忖片刻,道:“我覺得應該想辦法讓他恢復全部記憶!”

安然跟他的看法不太一致:“不是記憶的問題吧!人都會變的!赤麟早就不在了,現在陪在藍月的男人是雷格!”

聶蒼昊捏著眉心,有點頭疼。

“老公,”安然伏在他的肩膀上,清眸眨也不眨地看著他。“你為別的女人這麼煩惱,我會吃醋。”

聶蒼昊定定地看著安然,好久不說話。

“怎麼了?”安然有些忐忑。

聶蒼昊擁住妻子,在她耳畔輕聲說:“剛得到的訊息,龍峻趁著朱虹大肚子,在外面又包養了一個。這事兒被朱虹發現了,兩口子鬧得不可開交。今天我們去找雷格辭行,明早返回帝都。”

安然聞言吃驚不小:“啊?”

她翻身坐起,不可置信:“龍峻又犯老毛病了?這、這太不地道了吧!”

自己老婆挺著個大肚子,他竟然還偷偷養外室?這男人的良心簡直被狗吃了!

“確實不地道!”聶蒼昊板著臉,附和道:“明天就回去教訓他!”

安然點點頭,又感覺不對勁:“可是……我們都走了,藍月怎麼辦呢!”

“我讓阿豪帶著小九和十一留在這兒,小五、小七陪我們返回帝都。”聶蒼昊安排道。

安然還是感覺不對勁:“老公,你說實話,是不是要出什麼事了!”

聶蒼昊輕輕親吻妻子,安慰她:“沒事。暫時出不了人命。”

安然:“……”

沒出人命,就叫沒事?

夜晚,藍月半夢半醒之際,感覺到雷格又來了。

隨著雷格靠近過來,濃郁的酒氣瀰漫在周圍,令她微微顰起眉頭。

藍月照例翻過身,背對著那個男人,不打算理睬他。

但這次雷格並沒有像前些晚上那樣靜悄悄地睡在她的身邊,他終於對她伸出了大手。

“別碰我!”藍月並沒有掙扎,只是出聲冷喝。

那隻大手僵了片刻,然後突然暴起。

“嘶啦!”藍月的睡衣被撕成了兩爿。

“你……雷格,你瘋了!”藍月伸臂遮住自己的隱私部位。

儘管室內沒有開燈,可是對於習慣在黑暗中視物的影者來說,並沒有什麼差別。

“為什麼不讓我碰你?”雷格的嗓音嘶啞而憤怒,“你是我明媒正娶的結髮妻子!“

藍月用力地推拒他,哽咽道:“不要這麼對我!雷格,我會恨你的!”

雷格停下來,開啟了燈具。

燈光將室內照得亮如白晝,也將他懷裡的女子看得更加清楚。

藍月心口的傷快要脫痂了,但是留下的疤痕仍然觸目驚心。

“你出去!”她一手掩著心口,一手指著門口。“滾!”

雷格山一般健碩的身軀巋然不動,他冷睨著她,緩慢地沉聲道:“我看你在喬爾的床上很主動,也沒這麼裝模作樣!”

藍月狠狠一震,不祥的預感頓時襲上心頭。

但她仍然不敢相信,只是慌亂地為自己辯解:“我被迫拍那些影片……不想再提起那些,你為什麼還要往我的心口扎刀!”

“被迫的?”雷格表示驚訝。“實在沒看出來啊!”

藍月脊背滲出了一層薄汗,在他充滿了譏誚冷意的目光注視下,不禁打了個寒噤。

“怎麼才能讓你被迫做那些事情?我也跟著好好學學!”雷格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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