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才大佬
一番折騰下來，雲斂得償所願出了老宅。
沈家老宅除了歷任繼承人。
其他人住不得。
她跟李舒薇回了沈家。
路上她坐在最邊上，聽著沈嫿姐弟倆說說笑笑。
不由期待和自已那個胞弟見面的場景。
想到沈老太太的話，她暗下眸，餘光時不時落在桀驁不馴的沈晨身上。自閉症，難不成是受了欺負。想此她眼尾冷色閃現，道：“領證後，雲放和你們斷絕任何關係。”
沈晨頓了頓，切聲道：“我們求之不得！”
“小晨。”沈嫿拽了拽他，柔聲道：“姐姐，他說的是氣話。其實小晨很喜歡雲放的。”
雲斂不做聲，跟人下車。
“夫人，我打不開雲放的門。”開門的是個中年女人，話這樣說著，臉上不見半分著急。
李舒薇揉了揉眉心，“知道了。李嫂，等會你把人領上去。”
“是，夫人。”
“跟我來吧。”李嫂走到雲斂身前，眼內從裡到外寫滿了嫌棄，看到沈從聞後語氣明顯恭敬，“雲小姐，這邊。”
“對了李嫂，告訴她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李舒薇憋著氣，站在丈夫身邊盡力壓著。
她忘不了雲斂在老宅咄咄逼人的樣子，真是像極了她那個早死的小姑雲芙。
還有她說沒了娘，前夫教她那些歪道理。哪一句真正把她放在眼裡過？
當著沈家想看她笑話的人，她忍住了。但看到雲斂冷漠至極的背影，火氣終於到達了頂峰，“都說了我當年也是逼不得已，你為什麼就不能替我著想著想。我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就是等你說一句沒了娘？早知道會有今天，我當初就不該把你和雲放生下來！”
“舒薇！”身旁的沈從聞攬住妻子，俊雅的面容有些冷，但還是溫聲道：“做母親的怎麼能對孩子說這樣的話？還是當著小嫿小晨他們的面？”
李舒薇哽咽了兩聲，心中憋悶，把臉埋在丈夫懷裡。
沈從聞看著沒有半分愧疚的雲斂，眉頭皺起，默聲片刻沉沉道：“你媽媽也是說氣話，別放在心上。上去看看雲放吧，他近段時間情況好轉些。”
雲斂抬起頭，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名義上的繼父。他的面容俊雅，不似她父親鋒利的輪廓。那雙眼睛溫吞深厚，除去必要的鋒芒，是如同大海的包容。從話中也能看出，對她和雲放，沈從聞帶著長輩的溫和。
呵。
李舒薇這個人，狗屎運總是大得很。
雲斂收起些漫不經心，站直盯著縮在別人懷中的李舒薇，輕笑道：“自從你把我扔進河裡面，活下來後我就發誓，你就不配做我雲斂的母親。不恨你是因為你還有幾分良知，帶走了生病的雲放，而被拋棄的我，面對你新的家人辱罵我的父親為什麼不能懟回去？李女士，做人要公平些，你有資格偏心，我也有不哄著你的權利。”
趕了一天的車，她有些累。看在沈從聞是個好心的份上，提醒了幾句。
可也僅限於此。
無視震在原地的兩個大人和兩個小的。
她讓李嫂帶自已上樓。
沈從聞看著她堅韌的背影，心中有片刻後悔。這樣通透的小輩，他們沈家這一代只出了沈京一個。想到她往後的路，脫口而出：“若是你不想嫁進宋家，我會幫你。”
讓如此優秀的孩子去沖喜。
沈從聞哪怕是個合格的商人，也有些於心不忍。進去了宋家，那就是一輩子。死後，也是頂著宋家兒媳的名頭。
李舒薇心驚了一下，怔住片刻拉丈夫的手。
沒等她出口，雲斂淡淡的拒絕聲入了耳。
下意識，她鬆了口氣。
雲斂要是不嫁，那她的小晨和小嫿怎麼辦？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最心愛的兩個孩子跳進火坑，再也翻不了身。
雲斂停在緊閉的門前，抬起手敲門。
仔細聽，敲門的聲音緊湊而輕緩自有一套章法。
小時候她和雲放早早便發現了自已和其他人不同。那些好些大人看不懂的字，他們一眼就能記下。在害怕的時候，小姑驚喜的抱住他們。
往後每月他們都會偷偷跟小姑學很多東西。
這套類似摩登密碼，就是她和雲放四歲時自創的。
果然，李嫂說的緊閉的門，開了。
看到那張蒼白病態的臉，這麼多年，雲斂第一次感到鼻腔的酸意。
“進來吧。”
被人當做精神病人的雲放，此刻卻格外正常。
進門後，雲斂盯著少年清瘦的身影。
而後，一把抱住了他。
“小混蛋，聰明勁都去哪了。怎麼把自已弄成這個樣子！？”
雲放指尖顫動了一下。
沒有說話。
“你怎麼來了。”不常說話的嗓音異常沙啞，他雖然瘦，個頭仍比雲斂高上半頭。和雲斂如出一轍的眼中，一片黑暗中湧現幾分激動。
雲斂把他拉到桌前，把揹包內的巴掌大電腦放桌上。
正要調資料，一個微信影片打了過來。
她想也不想按了綠色按鍵。
“我又被盯上了。”
影片那邊的男子染著一頭海王紅，藍色眼睛，白面板，深邃的五官英俊中透著貴氣。
雲斂嘆了口氣，一隻手握著弟弟瘦到能見骨頭的手腕。
另一隻手飛快在紅色的虛擬鍵盤上飛舞。
眨眼間，那邊的男人躲在一處牆的身後。眼看著追自已的人拿著錯誤的訊號器往錯誤的方向飛奔。
顧景然嬉皮笑臉道：“可以啊師妹，又破紀錄了。”
他收拾自已的東西，跟著嘆氣道：“不過我也要撤了。這次找我的人不簡單，說是家主還有兩年就要死了，非要我治。還跟著我追到了中東，為了我的肉體自由，我準備回國避避風頭。”
“正好，來北城吧。”雲斂笑道。
“二師兄，來北城吧。我找到阿放了，不過出了點小狀況需要你來把把關。”
說著，她和雲放相握的手在顧景然眼前晃悠。
“不用！”雲放甩開手，情緒激動起來。
對面的人既然這麼厲害，萬一他看出什麼······
雲放低頭，冷硬道：“我不用。”
雲斂皺眉，收起笑意。
“二師兄，先掛了。”結束通話影片，她察覺到雲放的牴觸，眉眼微沉，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可她和雲放的智商相近，他若想瞞，她自知一輩子不會知道答案，放棄了苦口婆心的話，溫聲道：“你現在不想說我就不問。但是阿放，記住，我是你的姐姐。天塌了還有我在，從此刻起，你不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