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了。

被謝靳言親了手心的紀瑜安腦子不停地迴盪著這三個字。

而她偏偏對這個臉皮極厚的人無能為力。

“謝靳言,我們的事歸我們的事,但這是你父母的老房子,本來也不該由你來決定。我真的要搬走,這是很嚴肅的。”

謝靳言見紀瑜安言盡於此,當即的旖旎氣氛瞬間被打破,只得重新撐在了紀瑜安身側的床上。

“那我呢?我怎麼辦?”

謝靳言與紀瑜安一起住了一個半月,早已習慣了這樣朝夕相處還有貓的生活。他就差最後一步了,可他父母的回國打破了現在好不容易維持的平衡。

他如何能甘心?

每天早上醒來只要想到紀瑜安,他的腿痛也頃刻間消散。他期待著新一天的到來,與紀瑜安一起吃早餐吃午餐吃晚餐,一起出門回家,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影,一起擼冬至。

這些事情每一天再重來,可又每一天都有所不同。

但紀瑜安的堅持令謝靳言清晰地知道,她有多麼認真。如果她不知道真相也許什麼事都不會有,一旦她瞭解了事情的始末,她只會立即做決定,誰也攔不住。

“謝靳言,醫生也說了過個年可能你的腿也恢復了。我們住在一起也是因為你救了我,我照顧你不是嗎?現在你父母回國了,你的腿也要好了,我們也應該回到事情原本應有的模樣。”

說得真輕巧,這不就是回到原點嗎?

謝靳言的雙眼漸漸沁出一絲寒冰,整個人散發著消極且不可靠近的氣場。

紀瑜安看著眼前撐在她身上卻不願再看她的謝靳言,抬手拉了拉謝靳言的襯衫下襬。

“做什麼?”

謝靳言的聲音僵硬得沒有溫度,既氣惱又不忍完全不理她。

“這件事本就不對,你騙了我如今還發脾氣,你讓你的父母回國後住不了他們的老房子。”

謝靳言心裡也很清楚,一切都是他的問題,才讓今天成為了修羅場。

紀瑜安在心底嘆氣,謝靳言心裡怎麼想她很清楚,只是她知道這樣佔著謝靳言父母的老房子終歸是不恰當,但她也不會不管謝靳言,他的腿是因她而受傷,她自然不會因為這件事而丟下他。

“對不起,是我欠考慮了。紀瑜安,你要搬走也是情理之中。”

謝靳言深知紀瑜安的底線和原則,他只得尊重紀瑜安的想法,讓她搬離這裡。即使他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做到懂事,但他嘶啞的嗓音仍然暴露著他異常低沉的心情。

“謝靳言,你別這樣。過完年你的腿也好了——”

“我腿好了,你也走了,對吧?紀瑜安,我捨不得你。”

他捨不得紀瑜安,捨不得自己好不容易擁有的和她在一起的平靜日子,還有冬至每天等著家門邊呼喚他們的日常,這些都是他千辛萬苦追求而來,在這一瞬間盡數消失。

紀瑜安心裡也湧起了一抹難忍的情緒,謝靳言父母的突然回國讓她遲疑,她拿不準對方父母的意圖,那她與謝靳言的關係就可能會有變數。

即便是如今對方父母看起來是喜歡她的樣子,可她也不能百分百確認事情是看起來的模樣。

她承認自己在對待謝靳言和感情的事情上,是反覆無常且猶豫糾結,所以她在等,等一個她徹底下定決心鼓起勇氣的那一天。

此時此刻,紀瑜安只想著先過年吧。

過完年,一切都會有答案。

“我們先去吃飯,吃完再聊可以嗎?”

謝靳言聞言,眼眸裡最後一道光熄滅。他用力撐起自己的身子,拒絕紀瑜安的攙扶,坐回到自己的輪椅上,推著自己走出了紀瑜安的房間。

紀瑜安沒有立即起身,她望著天花板發呆。天花板好似一面螢幕,將這段時日裡她與謝靳言相處的畫面一一播放著。

她的心被剛剛謝靳言離開時黯淡的眼神撕扯著,痛楚在一瞬間蔓延至她的全身,讓她攤開的手指緊緊抓住了床的邊沿。

紀瑜安極力平復著自己躁動的心,待自己完全均勻呼吸後,才直起了自己的身體緩緩站起來,準備走出房間將廚房裡的菜繼續處理。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在這時響起,紀瑜安走到桌前發現手機螢幕亮著陌生的號碼。

她雖然有些遲疑但還是接起電話。

“喂,您好。”

“紀小姐,打擾了。我是陳圳川。”

紀瑜安的雙眼倏忽間瞪大,總覺得下一秒陳圳川該說些什麼關於謝靳言的事情。

果不其然,那頭毫無波瀾的聲音傳入紀瑜安的耳裡。

“我向我小姨解釋了關於你和謝靳言的事情,但她執意想回來找你單獨聊聊,我勸不動她。你這邊方便嗎?如果方便的話,下樓就好。如果不方便或是有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我來跟小姨解釋,你不用擔心。”

紀瑜安拿著手機到自己的房門前,發現對面謝靳言的門緊閉著。

他從未對她關山房門,除了睡覺與換衣服,他的門一直對她敞開著。

她微微愣住,電話那頭的陳圳川也在耐心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小川,小紀怎麼說呀?她願意見見我嗎?”

直到秦笙的話飄進紀瑜安的耳裡,她才如夢初醒。

她折回進自己的房間裡,對著手機那頭開了口。

“好的我方便的。你稍等,我這就下來。”

“不著急,你慢慢來就好,再見。”

紀瑜安發現陳圳川沒有主動掛掉,而是在耐心地等這她先結束通話電話。

“再見。”

紀瑜安重新整理了自己,這才抓著手機走出房門。她到腳步在謝靳言房門口頓了頓,要敲門的手停在半空中。

忽地又意識到不能讓謝靳言的母親等得太久,遲疑著收回了要去敲門的手,急匆匆地走到玄關處換了鞋就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冬至適時地喵嗚了兩聲,每當他們出門的時候,冬至都會喵嗚幾聲,就像是送他們出去一樣。

謝靳言閉著的雙眼在這瞬間睜開,空洞的眸子看著天花板。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累了,紀瑜安就像是他永遠都抓不到的風箏,飛遠了就回不來了。

即便是他再努力去抓住風箏的線,也會隨風掙脫開他的指尖,一步一步飛向沒有他的地方。

苦肉計和蓄謀已久都幫不了他,紀瑜安的心一直緊緊地封閉著,誰都無法撬開。

紀瑜安下樓後走出了單元門,陳圳川倚靠在車旁,眼見紀瑜安的視線飄了過來,移到他身上才微微抬頭以示打招呼。

“陳律師。”

“紀小姐,很抱歉再次折返打擾你。我小姨有很多話想與你探討,現在車裡等著你。你們慢慢聊,不介意的話我上樓去等你們聊完。”

陳圳川的眼神往上抬了抬,又善意地對紀瑜安笑了笑。

“樓上的那位兄弟此刻應該是自閉得很。”

陳圳川自然是瞭解事情的前因後果,看著紀瑜安的表情一眼就猜出,他的兄弟謝靳言該是被面前這位心上人狠狠地拒絕了一番。

紀瑜安也抬眸往上看了看,對陳圳川投以感激的目光。

“麻煩你了,陳律師。謝靳言生氣了,等我上去後再跟他好好聊聊吧,麻煩你先上樓等我,我與阿姨聊聊。”

陳圳川點了點頭,忽地想起了什麼又認真地面向紀瑜安。

“不麻煩,謝靳言是我表兄弟,也是我應該做的。但話說到這,我也想替謝靳言說句話。他欺騙你導致你生氣是他活該,但他在高中時就喜歡你的這件事,是真的。我見過他給你寫的書信,我不知道這些書信到最後有沒有到你手裡,但他確實寫過不止一封。”

紀瑜安愣了愣,詫異在她眸子裡一閃而過,但很快恢復如常。

“謝謝你告訴我,他腿受傷我不會丟下他不管的,你們放心吧。”

“謝靳言不是因為腿傷才希望你不要丟下他的。紀小姐,他需要的是你確切的答案。”

紀瑜安自己也很清楚,謝靳言想要的是什麼。還沒等她再次回答陳圳川,陳圳川已經離開了車子轉身走向單元樓。

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側身開啟了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秦笙等了好久,終於把紀瑜安盼來了,心下一喜。

“小紀,不好意思呀,我又把你叫出來了。小川跟我說了一些謝靳言和你的事情,這臭小子騙了你對吧?溫潯來跟你聯絡對接的...真的對不起,我到時候好好教訓他!”

紀瑜安點著頭,沒有與秦笙否認這些事實,但她也想替謝靳言說幾句好話,因為這其中也不乏有她的緣故。

“阿姨,其實謝靳言他——”

“小紀。”

秦笙的聲音忽然變得悠長且低落了起來。

“其實是我對不起謝靳言,我甚至沒有資格去教訓他,因為我沒有一天管過他。”

紀瑜安的心抽痛了一瞬,謝靳言那抹消失的光闖入了她的腦子裡。

“阿姨,謝靳言並沒有責怪過您,他理解您與叔叔的工作性質。”

秦笙對著紀瑜安苦笑著,搖著自己的頭。

“小紀,我實話跟你說,謝靳言骨子裡根本就不是懂事的孩子,他是假裝剋制自己的慾望。”

紀瑜安看著秦笙嚴肅的神情,聽她繼續說著。

“你應該感受到謝靳言對你的執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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