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

別說八年,連兩年都可能有無數的變數。

更何況這八年來,謝靳言和紀瑜安之間根本沒有任何交集。

在國外時在紀瑜安身邊的人,是他謝靳嶼。

高中後沒有在一起,現在隔了這麼久,更不可能在一起了吧。

所以他也許還是有機會的。

謝靳嶼緊緊盯著紀瑜安的神情,生怕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的可能性。

八年這個詞在紀瑜安的腦子裡一直迴盪著,她甚至在回想這八年來自己有沒有想起過謝靳言。

她不得不承認,很少。

幾乎沒有。

因為高中時的她,對自己觀察謝靳言的舉動歸類為好奇與羨慕,並不是喜歡謝靳言。所以當她抱著不會再遇到這個人的時候,就會將這個人毫不猶豫地從腦子裡踢出去。

可這八年對謝靳言意味著什麼呢?

他會時不時想起她嗎?

他會因為高考後本要來認識她卻撲空幾次而感到失望嗎?

紀瑜安忽然很想就在這瞬間出現在謝靳言面前,向他索要答案。

她想知道所有的事情,讓他一字一句全盤托出。

“謝師兄,如果你今天不打算跟我聊展覽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這些問題的答案,是我跟謝靳言之間的事情,也該是由我親口告訴他,而不是你。”

謝靳嶼知道紀瑜安現在這個樣子是觸碰到了她的逆鱗,再問下去紀瑜安很可能當場翻臉。

雖然紀瑜安看起來性子慢,為人謙遜隨和,但他也見過她發脾氣的樣子。

那也是唯一一次他親眼所見的她情緒上的波動。

紀瑜安在藝術上的天賦被學院的教授們認可,這也引起了一些白人同學的不滿。這些人天生的歧視和嫉妒讓他們變得面目全非,偷偷毀掉了紀瑜安的作品,導致紀瑜安有一科直接不及格。

紀瑜安發了很大的脾氣,將鬧事同學的作品一把推在地上。

事後謝靳嶼得知,紀瑜安生氣並不是因為自己不及格,也不是因為對方的歧視和敵對,只是因為那個作品是她用來紀念她的母親。

藝術品不可逆,在創作時也永遠不可能一直是當時的心境。

那個作品被毀了,他朋友告訴他,紀瑜安那時候哭了,也是唯一一次在同學的面前失控。

謝靳嶼在那次後知道,紀瑜安絕不是一個軟柿子任別人揉捏,她有自己的個性和原則。若人觸碰她的底線,她必會反擊,哪怕頭破血流。

他欣賞這樣有才華且堅韌的女孩,這令他覺得紀瑜安活得通透又真實,明確自己的想要。

他願意跟這樣的女孩親近,到談戀愛結婚。他們可以無所不談,也能在生活裡彼此照顧。

這才是家。

他理想中的家。

謝靳嶼剋制著自己心底的渴望,卻也不想在這時候讓紀瑜安徹底反感自己。他見好就收,開始認真與紀瑜安討論起了展覽的細節。

展覽在月中,大概是下週週五把展品送過來,紀瑜安將有一個週末的準備時間,下下週一會對外展覽。

“剛好是週五,瑜安你週五最好也過來一趟看看。週末的話就得一直在這裡了,這個連軸強度你可以接受嗎?”

謝靳嶼有些擔心地看著紀瑜安,因為紀瑜安有自己修復壁畫的正職工作,就不能在周內完全分出時間準備。

“沒關係,我週五和週末都會過來的,如果是上午送來,我中午也能過來。”

紀瑜安在資料上記錄著細節和時間,心裡對手頭的工作有了大致的規劃。她再回去把塗先生的作品好好梳理一下,布展的難度應該不是特別大。

“那辛苦你了,瑜安。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謝靳嶼起身對著紀瑜安伸出了手,紀瑜安盯著那隻手,視線又上移看向謝靳嶼。他的目光裡沒有方才的侵佔欲,是溫和的紳士眼神,就與國外時的他一模一樣。

紀瑜安也伸出了手與謝靳嶼的手交握,但很快掙脫開抽離。

謝靳嶼感受著紀瑜安停留在他指尖的體溫,暗自將手指揉搓了一下,似乎這樣仍能感受紀瑜安手指的柔軟。

紀瑜安側頭附身拿著那堆資料又站了起來,既然大家聊完就沒必要再閒聊下去,下午的她也還需要繼續工作。

“謝師兄,那我也要先回去上班了。”

話音剛落,紀瑜安就要抬腳離開謝靳嶼的辦公室時,謝靳嶼忽然叫住了她。

“瑜安,你會選擇什麼樣的人談戀愛呢?”

謝靳嶼的問題突兀且極有目的性,但他的語氣又平常到紀瑜安以為他真的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在好奇她的真正選擇。

紀瑜安的心微微一顫,想起謝靳言從高中就暗戀她了,她們之間還有八年相隔沒有見面,可謝靳言依舊對她心動。

她不敢想象這八年來謝靳言是如何想起她的,也不知道他究竟具體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又是因何種原因喜歡她。

這些謝靳言都沒有很具體地與她訴說過,但他一次次記得她的喜好,將她從危險之中拉出來。

每一次她的需要,謝靳言都會出現。

婚約的事情出現後,謝靳言也第一時間來聯絡她,並去退了婚。

紀瑜安發現,謝靳言答應她的或是他說過的,他都在一一兌現。

而她一直站在原地,被動接受謝靳言所有的好意,猶豫不決也因自己的身世,不敢向他靠近。

謝靳嶼問的問題,她該對謝靳言說。

因為謝靳言早就向她發出邀請,只是她遲遲不能給出答覆。

“謝師兄,我先回去了。”

謝靳嶼的問題,她不打算告訴他這個問題的答案。

紀瑜安沒有等謝靳嶼回覆她,便推開了他的辦公室門離開了。

謝靳嶼看著緊閉的辦公室的門,忽然覺得紀瑜安已經給他答覆了。

她的回答都是給謝靳言的,而不是給他。

即使是朋友之間的聊天,她也不願意與他分享。

謝靳嶼心裡的嫉妒像野草一般瘋狂滋生,控制不住地想拽著紀瑜安,永遠都不放手。

那是他想要擁有的純淨女孩,是他想要的家,謝靳言為什麼非要佔有他的想要呢?

紀瑜安疾步走向古建築修繕的辦公室,她只想現在立刻馬上見到謝靳言,她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與謝靳言說。

她忽然理解為什麼謝靳言總出其不意做一些事情,例如抱她例如說想親她。因為這些都是情非得已,都是當下這一瞬間就想對對方做的事情。

這一刻的她,就想見到謝靳言。

紀瑜安還未走到古建築修繕的辦公室,就被蔣瑜在中心公園的路邊攔下了。

“紀姐姐你往哪去呀?你快去看看吧,你修復的部分有一大片突然出現了墨汁,好多都看不清了!”

紀瑜安頓時感覺晴天霹靂,她上前拽住蔣瑜的手臂,焦急地問道:“你再說一遍?什麼墨汁?”

蔣瑜直接反手將紀瑜安拽住往西街的方向走,到了西街後紀瑜安看見壁畫修復組的人都圍在了那裡,還有一些是界朗文旅策劃部的同事。

老李面色凝重地看著紀瑜安,大家紛紛給她讓出了一條道。

紀瑜安才發現自己這個月修復的區域被人惡意潑了墨汁,遮擋了大部分的區域,墨汁覆蓋的範圍看起來也不是僅僅潑過一次,像是被重複潑墨形成的印漬。

因為沒有監控,也看不出是誰做的一系列操作。

早上壁畫修復組統一在開會,東西街根本就沒有人,但很明顯這片區域潑墨是在昨晚下班後,那時候也不會有人發現這裡究竟是誰幹的。

“小紀,你這一片——”

“紀瑜安!”

阿劉忽然大叫一聲,令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阿劉身上。

“你真的就是個掃把星,如果不是你到專案組來,都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你把這些壁畫全部都給毀了!老李,你應該把紀瑜安從專案組裡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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