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外婆如期出院回到了紀家,吳姨也收拾東西準備晚上一併入住進來。紀瑜安早上去接紀外婆出院的空隙裡,謝靳言先到紀家準備午飯。等紀瑜安和紀外婆推開門時,便聞到了一陣魚湯的清香。

紀外婆還未開口叫謝靳言,謝靳言就走出來先乖巧地叫了一聲外婆。

“哎。小謝,你什麼時候來的呀?還得麻煩你幫忙做午飯,辛苦你啦。”

謝靳言擺了擺頭,扶著紀外婆到沙發處坐下。

“外婆,不辛苦,您別跟我客氣。”

“確實呀。”紀外婆的目光在謝靳言和紀瑜安之間打轉,和藹地笑了起來。“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小謝,上回你父母來醫院看我,還有你們家在我住院的時候給我送早餐茶點,過陣子我必須要好好感謝一下你的家人哦。你到時候幫我問問她們什麼時候有空?我想請她們吃飯。”

謝靳言剛攙扶紀外婆到沙發坐好,又折回到玄關處把紀瑜安手裡紀外婆的東西接了過來。他的目光飛快地瞥了一眼紀瑜安,她似乎沒注意到紀外婆說什麼正在脫鞋。

“外婆您不用這麼客氣的,但我父母和長輩們確實想找個時間正式地跟您見面吃個飯。等您身體恢復好了,您跟我說我來安排可以嗎?”

紀外婆一聽,覺得也沒有什麼區別,就點了點頭。

“好啊小謝,謝謝你呀。要不是你忙前忙後地幫我張羅,也替我照顧好了小安,我還真的不放心小安自己一個人呢——”

“外婆,您不是說要上洗手間嘛?路上就說著急來著。”

紀瑜安聽著紀外婆又要開始碎碎唸了,便催促著紀外婆去上廁所,別總說一些喪氣話。

“好好好,這孩子...這是事實呀,外婆年紀也大了,就是不愛聽這些話...”

紀外婆只好起身慢慢地往廁所的方向去,嘴裡還喃喃自語著。

謝靳言見紀外婆走進走廊裡,視線又回到紀瑜安身上。

“累不累?餓了嗎?我一會兒炒兩個菜就能吃飯了。”

紀瑜安搖著頭,在謝靳言的臉上飛速地親了一下。

“好噢,辛苦你啦。我先去跟外婆解釋一下日記本的事情——”

謝靳言被紀瑜安突如其來的偷襲驚了一下,又反應極快地把紀瑜安拉了過來,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感謝我應該親這裡,而不是親其他地方。你去吧,我現在就炒菜。”

紀瑜安眼見謝靳言湊近放大的臉,還有他得逞的表情,就嗔怒地睨了他一眼。

謝靳言回到廚房去準備炒菜,她也把紀外婆的東西拿到紀外婆房間裡。

“小安,你去幫幫小謝吧,雖然他現在是你男朋友,大家是一家人了,但也不能完全讓人家做的。”

紀外婆剛好上完廁所回到房間看見等待著她的紀瑜安,嘴裡的話不帶停歇地往外吐著。

“外婆,我想跟您說一件事。關於您的日記本...就是前幾天我回來收拾東西搞衛生的時候,無意間翻到的。”紀瑜安觀察著紀外婆的表情,又繼續往下說道:“您日記本里的內容,我都看到了。”

紀外婆想著這一天總會到來,只是沒想到竟來得這麼快。她一直想要保護紀瑜安,不希望紀瑜安被上一輩的事情牽絆住,所以即便是當年她們都覺得紀語年的早產有隱情,她們也沒有選擇告訴紀瑜安,甚至一輩子都不打算再提這件事。

如果不是自己發生意外,紀瑜安大概永遠都不會觸碰到紀家曾經的禁忌。

紀外婆坐在窗邊的椅子上,輕輕地嘆了口氣。

“外婆一直不希望你知道這些事,因為外婆不想讓你因為上一輩的事情再不快樂,你好不容易擺脫了葉字姓氏,有了屬於自己的名字,這明明意味著重新開始。你聽外婆的,不管你看到了什麼,你都不要再去管過去的事情,到此為止了。接下來你就跟小謝好好在一起,到結婚過日子就行,生不生孩子的你們自己決定吧,我倒沒想幹涉你們年輕人這件事。但外婆希望的是有人能照顧你和陪在你身邊,這對外婆來說已經足夠了。”

紀瑜安卻覺得這不再僅僅是上一輩的事情,所有人都在這些事裡,根本不可能獨善其身。就算她想逃,可她想到曾經孤立無援無人可說的紀語年,她就沒辦法假裝看不見,不為紀語年討個公道。

“外婆,來不及了。我把您的日記本當成證據交給警察了。我想,母親她需要一個答案的...”

紀外婆聽到紀瑜安說的話,猛地抬頭看向紀瑜安。她眼底先是閃過詫異和驚慌,又像是明白了什麼,微不可微地勾了自己的唇角。

“小安,外婆忘了你已經長大了。你有權利對你母親的事情做出自己的選擇,外婆相信現在的你也有這個底氣和能力了。好,既然你想把日記本交給警察也可以的,能夠讓語年看到不曾看過的希望,值得。”

紀外婆其實什麼都知道,她其實一直想為自己的女兒爭一個真相的,但她們的條件不允許。那時的紀家人為了躲避混混上門收保護費而砸壞古董,只能舉家搬回老家去,可她怎麼可能甘心呢?但所有的“甘願”和“算了”,都在紀語年去世後出現了。她們變得賭不起了,紀語年離開了她們,紀瑜安還那麼小,她們不能拿紀瑜安的前程開玩笑。

只是當紀外婆聽到紀瑜安說要為紀語年爭取的時候,她還是控制不住地感到欣慰和開心。她護著長大的外孫女,在一瞬間變得好像比她還要高大了,也有能力反過來照顧和保護她了。

“外婆,您也該好好休息了,我現在長大了能做很多事情,您別再拿我當孩子就好。”

紀外婆對紀瑜安重重地點了點頭,表達著自己會相信紀瑜安。

“那外婆,我出去幫謝靳言,等菜好了喊您吃飯。”

“去吧。”

紀瑜安在退出紀外婆房間時,分明看見紀外婆拿起了桌上自己和她母親的合影。她沉默著出去到廚房裡拿碗筷,謝靳言正在炒第二個菜,見她鬱鬱寡歡以為她與紀外婆談得不好,就想著晚些再來安慰她。

待他們炒完菜準備請紀外婆出來吃飯時,謝靳言的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他瞥了一眼手機上的號碼,瞬間變得警惕起來,對著紀瑜安做著口型。

“陸警官。”

紀瑜安躡手躡腳地拉著謝靳言走到陽臺,示意他可以在這裡接電話。

“陸警官,中午好。是發現什麼線索了嗎?”

那邊聽到謝靳言的聲音就嗯了一聲,語速極快地與謝靳言說著。

“謝先生,你好。我們在岑陽的同事幫忙找到了那個何阿姨,何阿姨現在依然在做家政,我們打算去岑陽面對面跟何阿姨溝通。”

謝靳言看了看在一旁與他一併聽電話的紀瑜安,思索了兩秒詢問著陸警官。

“好的,麻煩您了,陸警官。如果何阿姨交代了什麼,請第一時間告知我們。”

“好,還有一個事。我們發現那天撞外婆的司機,突然失蹤了。”

謝靳言不確定地又跟著問了一聲。

“失蹤了?”

“對,本來都在我們警方的監控下,但今天莫名其妙失蹤了。我們沒有看見他下樓離開小區,但他在自己家裡消失了一樣。我們正在調查地下車庫的監控,但目前沒有任何發現。所以我想提醒你們要提高警惕,不能確定那個司機跑去了哪裡,以及會不會對外婆或是紀小姐有下一步的威脅。”

謝靳言緊緊地捏著自己的手機,聽到司機不見的時候臉色及其難看。等陸警官把電話結束通話後,他堅定地看向紀瑜安。

“外婆這裡的保鏢已經到位,會二十四小時保護外婆的。紀瑜安,從現在開始我會寸步不離地跟著你,直到警察把那個該死的背後之人揪出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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