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葉以檸似乎停頓了很久,紀瑜安才看見對方的回覆。

【為什麼連你也對我那麼狠心?】

【我都已經失戀了,你卻連一句安慰都不肯給我。】

紀瑜安反覆看著自己剛剛回複葉以檸的話,分明已將逐客令表達得十分清楚,可對方好似佯裝看不懂,仍舊與她聊天。

【我們沒有那麼熟,你不該與我分享這些。】

葉以檸卻逮著機會就喋喋不休,只想一股腦與她說話。

【紀瑜安,你不把我當朋友也可以的,但至少給我一個樹洞可以嗎?我真的沒有人可以去傾訴這些了!】

【你別看我好像家境很好,什麼葉氏集團的掌上明珠,這些都是媒體給我的頭銜。我身邊的人大多都是看上我的背景和身材,其實背地裡都希望看我的笑話。你知道我有多麼不想被看笑話嗎?】

紀瑜安在一瞬間心軟了下來。

她也莫名地無法第二次義正言辭地拒絕葉以檸。

在那些陪伴母親的日子裡,她也曾不知道該向誰訴說著心裡的彎彎繞繞,唯一一個只能與溫時慢去傾訴。

她突然想聽一聽葉以檸想說什麼,就當葉以檸的半小時聽眾,過了今天。

與謝靳言一樣。

【好,你說吧,半小時說完我就當作自己從來沒有聽過你說的這些。】

葉以檸終於得到了紀瑜安的允許,心情激動地連著發了好幾個感嘆號過來。

【你還真是一分鐘都不能多佔呢!但真的好奇怪,你越拒絕跟我一塊兒玩,我越想跟你親近,真的。以前我對別的朋友完全沒有過這樣的念頭,你是第一個。】

【你要繼續說這種話,我就縮短為十分鐘了。】

紀瑜安受不了葉以檸不停地說著有些肉麻親近的話,她不習慣且總覺得跟葉以檸這樣身份的人說著這種話很奇怪。

葉以檸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還是曾經追求她的那個人的未婚妻。

這樣身份的疊加,再去親近成為朋友怎麼看怎麼怪。

【紀瑜安,我看你不是對浪漫過敏,是對浪漫脫敏吧!】

紀瑜安一看這話就知道那頭的葉以檸氣急敗壞的模樣,不免微微一笑正要回復時,葉以檸的微信緊接著發過來。

【紀瑜安,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紀瑜安沒有打斷葉以檸,而是讓對方留有時間編輯著自己想說的故事。

【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夫。在我初中的時候,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我跟著父母去做客,他穿著白色的校服回來,僅僅只是一面,我就覺得他好酷。他的臉上是那種厭世的叛逆,讓人很想去靠近和了解。】

【後來也還是去他家時見過幾次,但都只是匆匆的他問了聲好就上樓了。再後來,我上高中了以後再去,他就不在謝家了,連當時一直招待我們的謝家奶奶也生病去世了,我就再也沒見到他。他高考完就出國了,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他回來了。】

【我媽媽總跟我說,我的未婚夫有多麼的優秀。我知道的,他的名字就像刻在我心裡那樣,他初次見面時穿著的白色校服也一直在我的腦中揮之不去。我知道我喜歡上他了,可也好險是喜歡他,因為他恰好是我的未婚夫。我也一直相信自己終有一天會嫁給他,我就一直等啊等,等到他終於回來。】

【可他回來了也沒有來找過我。我媽媽說有這一紙婚約,他不可能跑的。作為謝家長孫,他不可能不履行他的義務。我不想他把娶我這件事當成是義務,我想要他喜歡我並願意跟我談戀愛結婚的。】

【在元山古城的時候,我以為是他救了我。因為他那件黑色大衣我曾見過很多很多次,是不可能認錯的。我偷偷地去言川大學聽過他講課,也關注了他所有的社交賬號。但他沒有一次認出我,即使我現在是小有名氣的時尚博主,他也依然不認識我。所以他救我的時候,他抱著我的時候,我才那麼篤定其實他記得我怕,他心裡也許是有我的,他才會第一時間出現在我面前救下我。】

【因為我的一廂情願,才有了微博上的那場鬧劇。我私自公開了戀情和婚約,因為我以為一切都水到渠成,他一直以來也是看著我的,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所以我熱烈地回應著他。然而這一切都是我的憑空臆想,穿著黑色大衣救我的人不是他,不是我以為的我的未婚夫,而是別人。對方也來找我澄清並道歉了,這些全都是一場誤會。】

【可我不甘心呀,我加他的微信去問他去示好。他告訴我他一直都有喜歡的女孩,除了那個女孩誰都不可以。到底是誰啊?到底有多好可以讓我心裡的這個男人對她心心念唸啊?我真的好不甘心,明明是我先來的呀,是我跟他有婚約,我們應該是綁在一起的才對。】

【但那才是謝靳言啊,那樣耀眼隨心所欲叛逆的謝靳言。也許是我不夠好,才會沒辦法讓他喜歡我,甚至連進一步瞭解我,他都是不情願的。我這些年的暗戀都結束了,他好像準備跟家裡說要取消我們的婚約,不然他喜歡的女孩就會一直不理他,他無法忍受。】

【天哪...我竟然能這樣跟你轉述他的原話。我其實真的很羨慕那個女孩,能得到謝靳言全部的寵愛,成為他的唯一之所求。可是我還是好不甘心呀,我甚至抱著僥倖,如果兩家不同意退婚,或者說他心裡的女孩一直拒絕他,他會不會有可能回心轉意重新看看我呢?】

葉以檸的每一個字都打在紀瑜安的心裡,那樣卑微的感覺她也曾體會過。

不過是她渴望父愛的時候,是她看著葉朝鵬為葉以檸舉辦的生日會上,她心底無法忽略的羨慕。

她從小也無數次幻想過,自己會被父親當成掌上明珠那樣疼愛,即使不是要什麼就給什麼,但她也很想坐在父親的肩膀上看一看這個世界,也想有個男人撐起這個家而不是外公外婆那麼辛苦,也想自己的母親結束相思之苦。

她只想要一個完整的家。

但這些也是她無法企及且這輩子都不會擁有的。

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都停在了那場生日會。

從那以後她也不再有父親。

紀瑜安剋制著自己隨著葉以檸的故事噴湧而出的情緒,平緩了心情後才慢慢打著字。

【葉以檸,你不該把人生的希望都寄託在男人身上。他不喜歡你就算了,你總會找到一個滿心滿眼都是你的男人,只把你一人放在心尖上的。就算遇不到這個男人,你也可以過得很精彩。】

葉以檸卻被紀瑜安的話逗笑,道理誰不懂呢?可她葉以檸自小就知道長大後會嫁給一個叫謝靳言的男孩,他們之間有婚約,所以她第一次去謝家的時候,她媽媽刻意讓她打扮得很漂亮。

當葉以檸真的見到謝靳言時,頃刻間這個男孩就印在了她的心裡。

那些年什麼品學兼優,年級優秀學生,大神級別的稱號,都經過長輩們傳進葉以檸的耳裡。再後來謝靳言學成歸來,成為言川大學建築系的副教授,更是被長輩們誇得天花亂墜,還給謝靳言換了個稱號:‘葉以檸的未婚夫’,這讓葉以檸欣喜不已。

一個令她從小就想嫁的男人,她該如何說放棄就放棄呢?

【道理誰不懂呀?但我就是喜歡我有什麼辦法呢?喜歡這種事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紀瑜安怔了怔,手指不由得比腦子更快地輸入了回答。

【喜歡也是可以剋制的,如果知道對方沒可能了,何必去強求呢?遠離或許是一個很好的淡忘的方式。】

葉以檸發來一個疑惑的表情包。

【紀瑜安,你說得那麼有經驗。怎麼?你也是有喜歡的人卻愛而不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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