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瑜安把紀外婆哄睡著後才離開了家,等她駛入溫時慢家的地下車庫已經十一點了。她將車停好後,還在車上刷了一會兒手機才收拾包和綾絹材料一併拿走。

她想起了什麼,猛地轉向旁邊的車位——

那裡空無一車。

陳圳川沒有回來。

紀瑜安鬆了口氣,想著等下回家該如何面對溫時慢給予的血雨腥風。她一邊手提著包和綾絹材料的袋子,一邊下車將車門關好鎖車後又吸著手裡的飲料。

“咚!”

正要離開時,就聽到車尾的方向傳來一陣巨響。她咬著吸管的動作頓住,蹙著眉循著聲音走到車尾後,看見的是一個男人背對著她蹲在地上揉著腦袋。

那個男人似乎是聽見身後的聲響,轉頭看過來,臉上的無措示意他剛剛不是故意的。

“紀瑜安,你回來了。”他說完,還打了一個很響亮的嗝。

紀瑜安走近了些,聞到了濃烈的酒味。

“紀瑜安,這車停在我車位上了。”謝靳言見她沒說話,就指著面前車位的方向,又蹭了蹭溫時慢那車的後尾箱蓋子。

此時的紀瑜安只覺得腦殼嗡嗡,一時間難以動彈。

紀瑜安依舊咬著吸管,在想著是不是自己開啟的方式不太對。她閉上眼,很用力地轉了轉眼睛,希望再睜開眼時發現一切都只是幻覺。

然而,謝靳言不滿的聲音再度在她耳畔響起:“你站在那裡做什麼?快過來呀。”

她深吸了口氣,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朝謝靳言指著旁邊陳圳川的車位:“那才是陳圳川的車位。”

“胡說,這是我的車位。”謝靳言起身不服氣地扒拉著車的門,就是不撒手。

紀瑜安一臉無語,走到陳圳川的車位停下,說著:“你看清楚,這才是陳圳川的車位。”

謝靳言有些疑惑地看過來,看了一下紀瑜安的臉又看了看自己扒拉著的車,突然搖搖頭說:“紀瑜安你快過來,別在人家的車位上瞎晃悠,這裡才是我們的車位。”

看著謝靳言一口咬定溫時慢的車位是他的時候,紀瑜安一度認為他是故意的裝醉。但再看多幾下他蹭著車門和說胡話的樣子,又好像是真的醉了,畢竟這副樣子她從來沒有見到過。日常的他,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玩世不恭的模樣,怎麼會讓自己變得這麼可愛。

可愛?真是欠了他的。

紀瑜安暗啐了一口,她轉身就要走。

那天在元山古城兩人談得並不愉快,紀瑜安讓謝靳言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謝靳言的心裡怎麼都不好受,於是忍著沒有來見紀瑜安,但紀瑜安並沒有主動聯絡他。

那個蹭著車門的酒鬼見紀瑜安離開,忙站了起來,緊跟著她並追上了她。

紀瑜安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隻小心翼翼的手。

“幹什麼?”

“牽。”

紀瑜安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了句:“什麼?”

“牽。”謝靳言又重複了一遍。

“不牽。”紀瑜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她心裡本就不舒服,再看見發酒瘋撒嬌的謝靳言又想起那天他死纏爛打的模樣。

“不牽走不了。”謝靳言就蹲在了她的腳步,還扒拉著她的腿,推都推不走。

“那你就自己在這裡。”紀瑜安努力抬腿想掙脫開謝靳言,但無論怎麼用力都甩不掉謝靳言,他的力道不足以弄疼她卻也別想擺脫他。

她生氣地瞪著謝靳言,那人還一臉坦蕩無恥的表情。

僵持之下,紀瑜安只得耐著性子問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牽。”紀瑜安順著謝靳言的目光往下移,剛剛的手依然沒有放下去,正固執地伸在她的面前。

紀瑜安看著那隻手,嘆了口氣認命地牽住了,那頭立刻回握,牢牢地攥緊了她的手。

謝靳言心滿意足牽到了手,立即彈了起來乖乖站在紀瑜安的身側。

“回家嗎?我幫你拿東西?”

紀瑜安冷哼了一聲,喝醉的謝靳言竟這麼會審時度勢,就把另一側的包和袋子扔給了他。

謝靳言也不生氣,就是傻笑著任由紀瑜安將他牽到了電梯間等著電梯。

紀瑜安回憶著謝靳言家的樓層,飛速在進電梯後按下了他家的樓層。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紀瑜安的手臂緊緊貼著謝靳言的身側,兩人交織的手指間竟滲出一絲汗意。

進了謝靳言家門的紀瑜安卻犯了難,看著一旁乖乖站著的謝靳言,就好像這不是他家似的,只好把他帶到沙發上坐下。她剛一轉身,那隻手硬生生把她拉了回去,直衝衝撞進謝靳言的懷裡。

她的鼻子!紀瑜安立刻用另一隻手去摸自己的鼻子,開始不滿地要甩開謝靳言的手。

謝靳言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忙扶她坐在他膝蓋上,低頭去問:“傷到哪了?”

紀瑜安緩了一會兒鼻子上的疼痛,才發現自己是以一個格外親暱的姿勢坐在謝靳言懷裡,當即就跳了起來。

“去哪?”謝靳言沒有得到上一個問題的回答,又看她這個動作,瞬間就不高興了。

“把爪子撒開,我去給你倒水。”

謝靳言聞言,只得鬆開手,但還是不忘提醒她:“那你快點回來。”

紀瑜安在心裡默唸,不與傻子論長短,更何況還是醉酒的傻子。她先是自己倒了水,慢悠悠地喝完,然後才給謝靳言倒水。她從廚房出來的時候,謝靳言已經把自己的領帶擰鬆,一臉的不耐煩。

“喝水。”紀瑜安把水遞給謝靳言後,離謝靳言大概有一米遠坐了下來。等謝靳言喝完水了,她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粘過來了,與她貼坐在一起。

“你為什麼這幾天不來聯絡我呀?”謝靳言一邊扯領帶,一邊跟紀瑜安委屈。

“你為什麼不來聯絡我?”

“你都叫我不要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了,那我還在你身邊招你煩嗎?”

紀瑜安聞言直想笑,看著醉得眼神都迷離的謝靳言,故意質問地問著:“那你現在還出現在我面前,不就是招人煩嗎?”

“招人煩?”謝靳言似乎在腦子裡搜尋著這個詞的意思,隨即變了臉:“不行,我不招你煩。你說什麼我都改的,只要你告訴我。”

紀瑜安才懶得理他,跟一個酒鬼怎麼都說不清楚的。她目光落在他一直扯不掉的領帶上,那裡分明打了個結。

“過來。”

“什麼?”謝靳言不明所以,湊近了一些。

紀瑜安伸手把那個領帶結開啟,輕輕地把領帶解下放在一旁。

謝靳言就一直低頭看著她,他的氣息均勻地拍打在她的手上,令她只想離他遠些。

在她想起身的瞬間,謝靳言再次將她扯進懷裡,動作大到把桌沿的杯子撞倒,聽到砰的一聲。

“寧願看領帶也不願看我?”

“你有什麼好看的?”紀瑜安悶悶的聲音從謝靳言的懷裡傳來。

“我想你,紀瑜安。”謝靳言抱著她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幾分。“無論你再說多少遍拒絕的話,再怎麼想把我推開,我都還是想留在你的身邊。”

紀瑜安此刻內心也很矛盾,對於謝靳言她仍不能很好地處理她們之間的關係。她自己都覺得她好像一邊吊著他,一邊又接受他的好意。

“今天怎麼喝成這樣?”

“是啊,怎麼喝成這樣?”謝靳言也跟著重複反問了一句。

“我問你呢。”

“你回國後的這幾年過得好嗎?”謝靳言突然沒頭沒腦的問出這句話。

紀瑜安沉默了一會兒,回他:“好。”

“我不好。”謝靳言把頭埋進她肩頸間,蹭了蹭。“我不好。一點都不好。”

“別亂蹭!”紀瑜安等謝靳言停下蹭她的動作。“哪裡不好?”

“就是特別不好...”

謝靳言的聲音慢慢地變小。

“因為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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