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山古城的工作仍然緊鑼密鼓地進行著,並沒有因為誰的請假或離開而有所耽擱。

八點半的朝陽毫無遮擋地照耀著整個元山古城,古城有一處殘垣斷壁爬滿了枯黃的爬山虎,微風徐過,如同荒野的波浪連綿起伏著,夾著一絲清香隨風舞動。

老李看見康復的紀瑜安很是欣喜,還主動分了一個奶黃包給她。紀瑜安沒有拒絕,因為她知道即使拒絕了,依照老李這張喋喋不休的嘴也能把她念死。

阿劉看見紀瑜安,臉上也浮現少有的喜色,雖然他的表情仍是嚴肅萬分,但還是隱約看見眼底拂過一陣笑意。

“安全康復回來就好,下次還是別做這樣的傻事了。”阿劉難得地對紀瑜安說了句軟話,但還是為了彰顯自己組長的人設,又硬生生繼續說著:“畢竟你那天搶著做的,這幾天的活不也耽誤了嗎?還得我給你善後,你趕緊回到工作崗位上恢復工作吧。”

紀瑜安面對著阿劉也是滿心的歉意,確實也因為她那天的失誤導致她手頭的修復工作進度落下了好幾天。

“不好意思,劉師傅。都是我的問題,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以後不會再出現類似情況了。”

阿劉往嘴裡塞進了一個小包子,囫圇吞棗的嚼了一下就吞了下去,衝紀瑜安擺著手,示意她沒事就可以先過去工作了。

紀瑜安點點頭,就拿上自己的水瓶到洗手間去洗乾淨,又回到辦公室倒滿了熱水才離開了辦公室,往西街的方向走去。

穿過中心公園,紀瑜安就看見早早等候在那裡的方宇鑫。

方宇鑫的臉上早已沒有了在岑陽惡狠狠的表情,是十分平靜且充滿善意的姿態。

紀瑜安心裡只是對方宇鑫的變化感到奇怪,但她不敢放鬆警惕。她繼續往前走去,方宇鑫一見她就急急迎了上來,令她想躲也沒地方躲藏。

“紀師傅,你別害怕。我只是想跟你說幾句話解釋一下,順便消除我們之間的誤會。”

方宇鑫似乎眼底充斥著真誠,為了讓紀瑜安放心,他故意保持了一些距離來表達自己的善意。

紀瑜安停下了腳步,在原地站定。她一手緊緊抓著自己的水瓶,另一隻手放進自己的口袋裡撫著手機,臉色如常地看向方宇鑫。

“好的,您說吧。”

方宇鑫深吸了一口氣,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忽然上前一大步湊近了紀瑜安,朝她深深鞠了一躬,還是標準的90度。

“對不起,紀師傅!在岑陽是我考慮不周,也是我自作多情誤會了你原本的意思,導致我們之前存在了之前那件事,我對此深表歉意。”

紀瑜安見嘴裡唸叨著的方宇鑫仍保持鞠躬的動作,心下一緊沒來由的慌張在她心底橫衝直撞。她努力壓著心裡的不適,沒敢往前一步去攙扶方宇鑫。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你先起來。”

方宇鑫仍然彎著自己的身體鞠著躬,執拗的非要紀瑜安承諾不追究且以後能跟他好好做同事,不是躲著他的那種相處,他才肯直起身子來。

“紀師傅,除非你答應我的請求,否則我是不會起來的。我一定要直視並承認自己的錯誤才行,我們也一定要說清楚解開這個誤會,不然太影響我們之間的同事情誼了。”

中心公園本就計劃在下週舉辦一個品牌活動,所以這裡這周都聚集了很多界朗文旅的工作人員。眼見這周圍經過的工作人員越來越多,都看見了方宇鑫鞠躬的場景,紛紛對她指指點點起來。

“她是不是壁畫修復組的那個空降兵?聽說是頂替懷孕的那位同事。”

“他們倆是什麼情況啊?在公眾場合,該不會是男的求和吧?”

“我聽那樣子是男的道歉,女的不依不饒誒。怎麼這樣啊,有什麼不能關起房門慢慢說嗎?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的,生怕別人看不見嗎......”

眾人永遠都只會選擇自己想看到的畫面,為這個世界所有發生的事加上自己希望理解的情節。

世人對可憐之人或弱者總格外地擁有憐憫之心,並主觀帶入到誰一旦哭喊得最大聲,最可憐委屈,誰就是弱勢群體,需要幫助的可憐人。

此時此刻的紀瑜安,已成為眾矢之的。也許她一直以來都只是無辜的人,但如今在旁觀者眼中,她就是一個不明事理的、在公眾場合不讓方宇鑫頭磕爛誓不罷休的惡毒女人。

“你起來,誤會解開了,道歉我也接受。”

方宇鑫怯生生地抬起頭,看向紀瑜安的眼眶裡還閃爍著淚光。

“真的願意原諒我嗎?那謝教授可以不再來找我了嗎?”

方宇鑫原本洪亮的聲音在提到謝靳言的時候,突然降低了自己的音量,還往前湊了幾分,讓紀瑜安能聽個清楚。

“謝教授?”

紀瑜安的困惑不斷加重,但腦海中不知不覺有了答案,方宇鑫這樣八成是被謝靳言拉去談話了,但她不能理解的是,方宇鑫為什麼看起來很害怕謝靳言的樣子。

方宇鑫一聽謝靳言的名字,瞬間受到了驚嚇一般,不自覺往後縮了縮。

“謝教授找人到我家來,警告我離你遠一點。”方宇鑫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紀瑜安,似乎是不敢繼續往下說。

紀瑜安一看方宇鑫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欲言又止只是為了引她往下提問。她勾唇笑了笑,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勇氣,讓她頗為贊同地點著頭。

“他其實說得沒錯,你是應該離我遠一點的。”

方宇鑫的雙眼又瞪大了幾分,餘光瞥見駐足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音量不由得又恢復到原先洪亮的狀態。

“我知道你喜歡他,他已經來警告過我了,我會照做的......但能不能別再來我家威脅我了,我家裡人很害怕的。”

方宇鑫楚楚可憐的樣子,令周圍人迅速抓到了關鍵詞。大家紛紛又用鄙夷的目光看向紀瑜安,她不僅是個惡毒女人,連新男朋友的做派都像是黑社會的,還上門威脅人家和家人。

“天哪,真的什麼人都有啊,還要叫新男朋友找人上門恐嚇人家和家裡人。”

“就是啊,跟黑社會似的。這個女人看著白白淨淨的,怎麼背地裡是這樣的人呀。”

“她還是集團那個壁畫修復組的人員,要不要叫她們先內部自查呀...員工的生活作風這麼亂,工作態度肯定也會特別惡劣!”

這些評論的話語全都盡收紀瑜安的耳底,她又想起高鐵上眾人議論紛紛之下的謝靳言,對這些不為所動,只是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

她因回憶裡的謝靳言而受到了鼓舞,那些她們沒做過的事不該由著方宇鑫汙衊。

方宇鑫聽著周圍人議論聲四起,心下一喜。他就是想要這樣的效果,即使是假裝弱勢,他也不算說謊,謝靳言確實帶人來過,只是不是去他家裡,而是在元山古城碰見的時候聊過幾句。如果紀瑜安跑去跟謝靳言核實,他再一口咬定是自己記錯了或者她聽錯了。

“方宇鑫。”

紀瑜安平淡的聲音傳入方宇鑫的耳朵裡。

“我不相信你說的每一個字,我只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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