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恆睜開眼睛,看著白茫茫的天花板。
“這是哪裡?”
“喲,醒了?”墨染梔的聲音從白恆旁邊響起。
“啊,學姐,你咋在這。”白恆嚇得蹦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已被送到了醫院。
“你突然暈我車上,我怕你死了,就把你送醫院來了,不過好像醫生都認識你…”
“哈哈…可能我老是這樣吧。”白恆尷尬的打著哈哈,能不認識嗎,他曾經可是創下一週昏倒5次記錄的男人。
“醫生說你沒什麼事,就把休息室借你躺了一下。”
“是學姐你把我扛來醫院的?”白恆問
“怎麼可能,我一介弱女子,抗得動你個大老爺們?”墨染梔訕訕的笑。
“好了,雨停了,我送你回家。”墨染梔拿上外套就往外面走,白恆趕忙跟上,他這才留意到,墨染梔穿了高跟。
“學姐,你穿高跟開車啊。”
“怎麼,你質疑我的車技?”墨染梔盯著白恆,那質問的眼神看得白恆有些發毛。
“好啦,開玩笑的。”墨染梔繼續開車。
在寬廣無垠的道路上,地平線宛如一條綿長的綢帶,與遙遠的天空緊密相連,形成了一條筆直的線。夕陽如一位浪漫的詩人,在遠處的天邊,緩緩地翻過高樓的肩頭,彷彿是在為這座城市吟誦著最後的詩句。暮光閃耀,如點點繁星灑落在大地上;餘暉爍爍,似片片金鱗閃爍於天際間。
等到白恆家樓下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嗯,今晚看不到月亮呢。”墨染梔輕聲說
“哈哈哈,是啊,那學姐我先走了。”
“不請我上去喝杯茶嗎?”墨染梔說
“啊…對,學姐請,學姐請。”白恆裝模作樣。
白恆和墨染梔走進單元樓。
“呃,我臉上有什麼嗎?”墨染梔一直在盯著白恆,看得白恆臉上紅撲撲的,沒忍住,便問道。
“哦,沒什麼。”墨染梔還是那個平淡的表情。
白恆敲了敲門“奇怪,白楓還沒回來嗎?”他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插入鎖孔。
\"啊!!!\" 白恆驚恐地尖叫著,聲音響徹整個樓道。他顫抖著手用力推開眼前這扇熟悉的家門,但就在開門的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讓他幾乎窒息。
原本應該充滿溫暖和愛意的小家裡此刻卻變得一片狼藉,滿地都是鮮血,彷彿形成了一灘猩紅的湖泊。而那潔白的牆壁也被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上面還濺滿了血肉碎塊,令人毛骨悚然。
在正對門口的位置,一個龐大無比的黑影正背對房門站立著。它身形高大,宛如一座小山一般,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壓迫感。白恆甚至能夠清晰地聽到從那個黑影口中傳出的粘稠咀嚼聲,彷彿正在啃食著什麼東西。
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白恆的雙腿發軟,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縮。他瞪大眼睛,試圖看清那個黑影到底是什麼,但由於光線昏暗,只能隱約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突然,那個黑影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緩緩轉過身來…
“讓開!”墨染梔突然拉開白恆,擋在白恆身前,下一秒,那個黑影衝著墨染梔衝來,墨染梔的高跟鞋一下子提到了那個腐爛噁心的怪物腐爛的臉上,墨染梔脫下了高跟鞋,在那個怪物愣神的片刻,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了一根樹枝,那根翠綠的樹枝上散發著點點微光,她把那根樹枝往門口一插。
樹枝竟然在水泥中紮根,彷彿形成了一個無色的結界,結界將墨染梔,白恆,和那個瘮人的怪物強行拉到了白恆的家裡,隨後,房門緊鎖,好像來到了另一個空間。門上出現了一個淡淡的光印,形成了一棵巨樹的剪影。
白恆在看到那個光印時瞳孔猛縮,那棵巨樹和自已夢中的樹長的一模一樣。
“好了,現在這畜牲跑不了了。”墨染梔在這種時候竟然笑了起來,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墨染梔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匕首,只見她身形一閃,如鬼魅般衝向那隻面目猙獰、體型巨大的怪物衝去,她的速度極快,如同一道閃電劃過夜空,讓人不禁為之驚歎。眨眼間,她便已逼近怪物身前,手中的匕首高高揚起,帶著無盡的殺意和決絕刺向怪物。
砰的一聲,匕首斷了。
墨染梔“……”
白恆“……我靠。”
怪物似乎被墨染梔的舉動激怒了,嘶吼著向著白恆衝來。
“誒?誒!不是,你衝我來幹啥!”地上的白恆連忙翻身,有驚無險的躲過了怪物的衝撞。
墨染梔迅速調整了呼吸,身形再次一閃,這次她沒有選擇硬碰硬,而是利用自已的敏捷和速度,尋找怪物的弱點。她突然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然後以極快的速度衝向怪物的腿部。在接近的瞬間,她猛地躍起,用盡全力踢向怪物的關節。這一擊準確無誤,怪物的腿部發出一聲脆響,似乎受到了重創。
“靠,皮真硬啊,沒辦法了,”墨染梔重新調整呼吸“申請使用【靈盤】”墨染梔淡淡出聲。
“正在為您認證…`B'級認證透過,靈盤【血鳶拈梔】許可權開通!”機械的電子音響起。
墨染梔輕輕摘下那枚如火焰般赤紅的耳墜,彷彿它是燃燒著的,散發著熾熱的光芒。她將其緊緊捏在手中。
接著,她拿起那把斷裂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割開自已的手掌,鮮血如泉湧般流出,如同一朵朵盛開的紅蓮。她將鮮血淋到耳墜上,那顆赤紅色的晶體彷彿是一個飢餓的惡魔,貪婪地吮吸著墨染梔的血液,彷彿永遠也無法滿足。
鮮血與赤紅色的晶體相互交融,形成了一幅怪誕而神聖的畫面,彷彿是一場血腥的祭祀,又似是一段禁忌的契約。在這一刻,空氣中飄散著濃烈的梔子花香。
“好…好香。”白恆聞到了那股幽香。
剎那間,耳墜散發出耀眼的紅光,將整個房間照得血紅,當光芒散去,一把巨鐮出現在墨染梔的手中。
巨鐮擁有一個精緻的刀柄,它由深紅色的木材製成,這種木材在黑暗中散發出點點微光,彷彿是赤鳶的羽毛在閃耀。刀柄的末端一朵栩栩如生的梔子花在其上綻放,彷彿散發出陣陣清香。
用一種特殊的金屬鍛造,呈現出深淺不一的紅色,那抹寒光宛如夜空中的群星,鋒利無比,邊緣處似乎有火焰般的光芒在跳動,給人致命的誘惑。
“這是…什麼?”白恆看到這把突然出現的巨鐮,震驚的看著墨染梔。
墨染梔大概有170左右,鐮刀在她的手中顯得格外沉重,但她的姿態卻透露出一種從容不迫的優雅。每當她揮舞鐮刀伴隨著風的低語和光影的舞蹈,彷彿死神降臨。
“好了,該讓遊戲結束了。”墨染梔朝著怪物揮舞鐮刀,那一刀,似乎斬斷了時間也斬斷了命運。
等白恆回過神來,那個怪物早已死去,它的靈魂凝聚成一粒星塵,飛向了那把血紅的鐮刀。
墨染梔走到門前,低聲吟唱著古老的咒語,在一陣白光過後,門上的光印不見了,那根充滿生命力的枝芽重新出現在墨染梔手中。墨染梔將鐮刀往空中一丟,鐮刀便消失了,重新變回那枚赤紅的耳墜,回到了墨染梔的耳上。
白恆在反應過來後發了瘋般爬向那具被啃食了一半的人形肉塊。
“白楓…白楓!白楓你說話啊,哥哥…哥哥!”白恆瘋了一般的大喊大叫,他的精神完全崩潰了,這塊噁心的肉塊,就是自已的哥哥白楓,無論是相似的身形,和出現的地點,只能是白楓了。
白恆不斷的呼喚著白楓,只渴求他的回答,鮮血把那件白色的衛衣染紅,眼淚控制不住的滴落,他在想,想自已如果早一點回來是不是就可以見到白楓了,但是並沒有如果。墨染梔靜靜地站在一旁,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忍。
“白恆,你必須冷靜下來。”墨染梔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試圖讓白恆從崩潰的情緒中恢復過來。
“我只有哥哥了,我只有哥哥了…我沒有哥哥了…”白恆不斷重複。
墨染梔沒有辦法,只好一個手刀把白恆打暈,然後她背起白恆,往門外走去。
“呼叫後勤。”
“好的,正在為您呼叫後勤部門。”
等墨染梔揹著白恆來到車上時,一個金髮小蘿莉出現在墨染梔面前。
“喲!任務完成啦?”
“嗯,把那具傀和屍體帶回去。”
“屍體?”
“他的哥哥。”墨染梔指了指白恆。
“誒,是嗎?真可憐,怪不得暈過去了,一定很傷心吧。”
“是我打暈的。”
“…好吧,很有你的作風。”小蘿莉朝著墨染梔豎起來大拇指。隨後,小蘿莉來到樓道內,朝著白恆的家裡放了一把火,這就是洪巫的後勤,簡單粗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