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反握著砍刀,刀尖自然下放,右手舉著手槍搭在左手的手腕上,就這麼探著頭朝著房子裡看去,雖然房子裡之前動靜比較大,但是這一下卻沒有看到有人活動的跡象,房子裡面空無一人,倒是桌面上留有一些吃剩的食物和餐盤看上去有些生活的痕跡。

不應該啊,剛才不是還有腳步聲嗎?突然意識到不對的我立刻停住了想要進一步進入房間的腳步,慢慢後退正打算離開,卻聽到身後一串迅速靠近的急促的腳步聲。

不好,有埋伏!

我一邊回頭,一邊抬起左手,右手握著手槍穿過左手腋下朝著腳步聲的方向連續射擊,「啪啪」兩聲槍響之後,我也看到一個面板有些黝黑的魁梧男人已經衝到了我的面前,這兩槍並沒有打中他,而他衝過來的時候也第一時間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槍套筒,所以第三槍因為套筒沒有帶著子彈上膛而擊發不出來。

僅僅這一個舉動我就意識到對方在槍械方面知識的淵博和對於自己身手的自信,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舉動,不到生死存亡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是不會去使用的。

由於對方需要第一時間控制我的手槍,我則有更多的時間反應並且展開反擊。我迅速抬起左手揮動手裡的砍刀,迫使他不得不放開控制我手槍的手,右手自由之後,我馬上朝著男人扣下了手裡的扳機,但是彈匣裡應該還有一發子彈的手槍並沒有被擊響,難道是他這一下讓我的手槍故障了?

就在這一瞬間,男人再一次揮手打掉了我手裡的槍,並且馬上反手朝我攻過來。我用刀刃去格擋他的手,他反應迅速的收回手臂,並且推了我一把後退和我拉開了兩個身位的距離。

此時我倆進入了對峙狀態。

男人的身材有些魁梧,從膚色和打扮看有點像俄國人。此時他的眼睛到處亂轉,這是在觀察周圍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戰鬥物資的跡象,我和他交手到現在恐怕連半分鐘都沒有過,但我此時確切的知道他在近戰方面遠勝於我。如果不是我手裡有槍和刀,恐怕我連他長什麼模樣都看不見就死了。

我的手槍掉落在一邊不遠的位置上,男人只是撇了一眼便不再注意,這把槍裡據我的記憶還剩有一發子彈,剛在的「咔」的聲音聽起來是沒有彈藥了,我估計應該是套筒沒有被火藥徹底拉開而沒有推進子彈造成的。我眼前的這個男人恐怕也會認為槍裡已經沒有子彈,所以對這把槍缺乏足夠的注意。

除了等待外面的吉爾支援之外,這恐怕是我勝利的唯一機會。

我的眼睛故意不看向手槍而是也在房間內四處檢視,這個房子和之前所遇到的其他的廢墟房子不同,房子明顯有人在正常入住的跡象。牆壁上掛著乾淨的油畫和裝飾,灶臺上放著新鮮的水果,洗手池裡的碗碟也乾乾淨淨的,還在往下滴著水。如果我不是知道自己身處在遊戲之中,我會以為我誤闖民宅了。

趁著男人側身去看什麼的時機裡,我迅速一個箭步衝到手槍邊,男人也在極短的時間裡產生反應朝著手槍的位置撲了過去,電光火石之間,快一步的我已經握住了手槍,並且用一個慣性翻滾和男人拉開了距離,與此同時我拉動套筒將最後一顆子彈上膛,正準備開槍射擊的一瞬間,後院的門口傳來一聲尖銳的:「別開槍!!!」

開槍的意識已經到位,我也已經扣下了扳機,眼看已經到達扳機的觸發點,然而吉爾的這一聲喊叫明顯有她自己的判斷,我立刻強迫著自己扭動手臂,只聽見「啪」的一聲槍響,子彈穿過男人的頭髮將他身後不遠處牆壁上掛著的一個相框射穿,相框的玻璃鏡面破碎得七零八落。這個非常危險的射擊動作也讓我的手腕受了不小的傷,看樣子我至少一週以內不能再用槍了。

男人具有豐富的戰鬥經驗,他也清楚這一槍我是完全可以打死他的,所以他在我開槍之後並沒有乘機繼續進攻,而是待在原地不明所以的警惕地看著我和吉爾。

「喬列!」吉爾站在後院的門口喊了一聲,從此情此景來判斷,這個「喬列」應該是我眼前男人的名字。

男人像個呆頭鵝一樣看著不遠處的比基尼少女,估計他的腦瓜子轉暈也猜不出記憶中有哪個朋友家裡有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兒,就像當初在出租屋內的我一樣。

「雞兒?」喬列似乎回憶起了吉爾,只是這個發音多少有點耐人尋味。

「吉!爾!」吉爾一個字一個字的糾正道,然後瘋狂撲到了喬列的懷裡。

我長吁了一口氣將沒有子彈的手槍插回槍套,看樣子是自己人,差點就真的走火幹掉他了。

兩個人歡喜的擁抱了一陣之後喬列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拉開吉爾問道:「拉爾呢?」

「呃……」吉爾眼神開始四處飄忽不定,然後勉強撒了一個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在撒謊的謊:「不知道啊……」

喬列的表情忽然變了,他像在外面聊了大半個小時天忽然想起爐子上還在燒水的家庭主婦一樣慌慌張張地跑到了院子外。看到喬列衝了出去,吉爾尷尬地看著我笑。

咋了,這丫頭又闖什麼禍了?

「噢~蘇卡不列!!!」

外面響起了喬列渾厚的喊叫,只是這聲叫喊中驚訝遠遠大過憤怒。我頓時心裡暗叫不好,好不容易遇到熟人,本來可以避免一場戰鬥的,這一下恐怕又要打起來了。

我趕緊來到了後院的門口,看到之前那個砍柴的人整個身體無力的趴在了木樁上,木樁上面還插著一個斧刃部分血淋淋的伐木斧。屍體的脖子已經和腦袋分開,大量深紅色的血漿還在脖子的位置一股一股的往外噴濺,腦袋也沾滿了泥土,髒兮兮的停留在幾米遠的地方,應該是滾過去的。

這是吉爾乾的?

「吉爾!」喬列猛地轉身,攤開雙手衝著吉爾憤怒的喊著:「你把拉爾剁了?」

吉爾站在我旁邊,不會撒謊的她眼神飄飄忽忽的,她扣了扣腰帶上的金屬環,然後癟癟嘴說道:「我又不知道是他……」

看到吉爾無所謂的表情和動作,我本來神經緊繃的我也放下心來,估計這個拉爾和他們都是熟人,只是分量不夠重,死了就死了。

「噢~」喬列又轉過身去,雙手抱著腦袋顯得非常懊悔的樣子,也僅僅只是懊惱,並沒有撲上去痛哭流涕。

此時吉爾扯了扯我的衣袖,然後俏皮的對我做了一個砍頭的姿勢,我就知道這事絕對是這個丫頭故意乾的,至於為什麼,我想一定有她的原因。

喬列非常惋惜的趴在屍體身邊說了一些話,然後又把屍體扛起放到了一邊,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揮揮手,意思是讓我們都進屋去。

這個島上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就連我親自動手的也數不清了,所以對於一個陌生人的死我是不那麼在意的。但這個插曲的出現讓我感到莫名其妙,首先喬列和拉爾以及吉爾之間肯定是互相都認識,至於為什麼吉爾要殺拉爾我不清楚,但從吉爾這個丫頭的行事風格來看並不像那種一時衝動就亂殺人的人。

我想這個事我還是不要深究了。

喬列將我們邀請到房子裡,然後我們就這麼靠著房內的爐火圍坐著,吉爾拍拍屁股大咧咧地盤腿坐在中間。喬列從櫥櫃中找出半瓶酒,小心翼翼的展示給我們看,然後略有得意的說道:「這個我藏了很久了,就等著一個好的時間來喝。」

這個……剛才那個事就這麼翻頁了?

吉爾顯得很開心的接過喬列手中的杯子,然後舉著讓喬列倒酒,我也只能照做。

酒瓶子並不大,分出去兩杯之後剩下的也不多了,喬列就沒有再繼續往杯子裡倒,而是直接舉起來,和吉爾一起一飲而盡。我滿頭霧水的看著發生的這一切,也一口喝下了杯中淡黃色的液體。

我並不好酒,這一杯算不算好酒我也喝不出來,可能這個島上根本就沒什麼可以喝的酒,所以有一瓶普普通通的也能算好酒吧。

隨後我們坐在一起閒聊,互相介紹之後,我也大概清楚了這個喬列和吉爾的關係就和我與吉爾的關係差不多,只是他們之間認識的時間更加長久,也一起做過很多次的賞金任務,互相對對方的性格也比較瞭解。

喬列是一個大咧咧的俄國人,四肢粗壯,喜好烈酒和烤肉。技能點全點在了近戰上,曾經赤手空拳和一隻大灰熊搏鬥並且擊殺了灰熊。這個故事中到底有多少水分我也不清楚,至少在我和他搏鬥的過程我就能看出來,這個傢伙絕對有殺熊的實力。

短暫的閒聊之後吉爾很自然的提出一起做賞金任務的邀約,喬列歪了歪頭,並且咧嘴說道:「你知道的,我沒必要賺錢……」

當我以為他會拒絕而感到一些遺憾的時候,他又繼續說道:「但是可以陪陪吉爾,我還是願意的。」

隨後兩個人在我一臉懵逼的表情中哈哈大笑的抱在一起,就像兩個久未謀面的兄弟一樣。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特工職業帶給我的第六感讓我隱隱約約的感覺這之後的道路恐怕會越發的曲折離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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