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喪屍的倒下,濃厚的腥臭味和血腥味開始在整個走廊裡蔓延,我彎腰去撿求生斧的同時正準備回頭看吉爾的方向,此時的我很想知道為什麼我幹掉兩隻喪屍的時間裡這個丫頭居然都沒有干涉進來幫我。

「啪啪」兩聲突然而來的槍聲嚇得我一激靈,狹長的空間裡本來就會放大聲音,再加上醫院的牆壁用料本身就有隔音的功能,正好又讓槍聲更加激烈的衝擊著我的耳膜。

我在一陣耳鳴之中看到吉爾此時正在被兩隻喪屍圍住,一隻中槍後倒在一邊,但明顯還能活動,另一隻已經將吉爾撲倒,眼看張嘴就要咬下去了。

「白狐!!!」吉爾一邊奮力掙扎著一邊喊著我的名字,情況容不得半點遲疑了。

我猛的將卡在喪屍肩膀上的求生斧抽出,一個衝刺像橄欖球運動員的對抗一樣撲了過去,用膝蓋狠狠的頂上已經壓住吉爾的喪屍,這一頂如果是頂在正常人身上,肋骨斷裂插入肺部,基本上就完全失去行動力了,但是這一次的對手是喪屍,這一頂雖然也頂碎了它的肋骨,但是喪屍依舊儲存著八成的行動力,我順勢用自己的體重壓在它身上,手臂勒住它的脖子,不讓它再一次爬起。

這裡選擇比較費事的膝頂而不直接用腳踹是有原因的,用腳踹的話勢必會造成一股斜向下的力,這樣就算踹中了喪屍,喪屍也會勻一部分的力道給吉爾。我幾乎趴地膝頂,雖然稍微慢一點,但力道是斜往上,頂過之後我可以保證完全將這隻喪屍控制脫離吉爾的威脅圈。

吉爾爬起來,先是舉起手槍對著剛剛中彈但轉身又爬起的那位開了一槍,「啪」的一聲之後喪屍應聲倒地。吉爾轉身又把槍口抵在我壓住的喪屍腦門上,還沒等我來得及阻止,吉爾就扣下了扳機,手槍在離我極近的距離開火,槍聲頓時震得我腦瓜子嗡嗡的,一瞬間我幾乎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只有綿長的耳鳴。

「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我放下被爆頭的喪屍屍體,衝著吉爾大聲喊道,即便我已經非常大聲了,已經聽不到自己在說什麼。

我還沒完全從耳鳴中恢復過來,吉爾似乎想起了什麼,她緊張的握著槍探出腦袋朝著狹長的醫院走廊看了一眼,頓時眉頭皺起,表情大變。

我也納悶的看了一眼走廊的方向,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一群喪屍擠擠挨挨的朝著我們衝了過來,我的大腦裡也能模擬出喪屍成群嘶吼的亡靈序曲。

「走!」

我喊了一聲指揮吉爾朝樓上跑,剛跑出一步的我想起地面上還有拖把這些工具,於是我又返回到走廊中撿起掃把,然後將通往樓梯間的門關上,並且用掃把的木棍卡在門把手上,這樣子至少喪屍不會很輕易的就把門開啟。

才剛把掃把插上,幾隻喪屍就狠狠的撞過來,幾雙乾枯的手臂穿透了玻璃,我慌忙向後躲閃,乾枯的手指依舊還是摸到了我的衣服。

喪屍們擁擠在門口,幾個腦袋拼命的從破碎的玻璃視窗上伸出來,它們張著嘴,彷彿等待媽媽餵食的雛鳥一般的「呃呃啊啊……」的叫喊著。木棍「嘎吱嘎吱」的發出不詳的聲音,我趕緊拉著吉爾往樓頂上跑,最後衝出樓道,轉身將樓頂上通往樓梯間的門死死的關上。

僥倖逃生的我倆靠著樓頂的圍欄喘著粗氣,之前我就探查過這個樓頂,通往樓下只能透過這一條樓梯間,現在我們相當於是被困在樓頂不能下去了。

我們此時手無寸鐵,僅有的武器手槍的子彈也非常有限,而我們所處的地方又是資源豐富,相對也危機重重的醫院大樓的樓頂,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是在等級和裝備都不達標的情況下越級打怪,難度可想而知。

「這就是你左思右想之下選址的結果?」我攤開雙手問吉爾。

吉爾撅著小嘴,彷彿也知道自己搞錯了。

「我以為你戰鬥力多強呢,原來也是銀樣鑞槍頭……」吉爾小聲嘀咕道。

「大姐,我就算再厲害,也得尊重客觀事實啊,你看看我現在唯一能當武器的,就是手裡這把工具斧頭,和一個折斷了的掃把頭!」說著我抬起手想要把斧頭扔到地上,但是細想一下這玩意可是我們的救命稻草,然後轉手又把掃把頭狠狠的砸在地上洩憤:「我又不是什麼小說主角,隨便叮的一聲,就有系統姐姐告訴我獲得什麼操作喪屍的能力。」

吉爾委屈巴巴的一聲不吭,我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也冷靜下來了,現在不是埋怨的時候,當初這丫頭選址的時候我就應該在一邊指導的,我也有錯,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想想怎麼逃離這個困境。

我再一次環顧四周,這一次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更加仔細。整個樓頂的平臺非常大,估計應該是半個足球場的大小,整個平臺上空無一物,就連一般的樓頂都存在的堆積垃圾的現象這裡居然都沒有看到,整個一圈找下來之後,只是發現有一根鋼纜繩索釘入到這邊的地面,並且連通著對面的樓頂。

這或許是我們逃離這裡的唯一希望,只是因為霧氣實在太濃,我根本看不清對面的樓頂上有什麼東西。

手錶上顯示的時間是上午的9點多,陽光開始有些大了起來,從之前溫暖的陽光轉為了現在的有點被灼烤的感覺。時不我待,我用力扯了扯眼前的這根鋼纜,它的這一端被死死的嵌入了牆壁中,另一端看不到,但從邏輯上來推論應該也是一樣。這是在大樓修建之時就存在的設施,估計是用來和對面的大樓運輸工具材料之類的東西才刻意去安裝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根鋼纜完全可以承載我們透過到對面。

我脫下身上鮮豔的沙灘襯衣,將襯衣撕成兩半,將其中一半摺疊幾下後纏上手心,另一半交給吉爾。隨後又接過吉爾手裡的手槍,退下彈匣,拉動套筒把槍膛裡的子彈退出來,朝天扣下扳機沒有反應之後,插回彈匣閉鎖保險插進褲襠。

站在屋頂邊緣,深吸一口氣之後,我將纏著布條的手抓著鋼纜,將雙腳纏在鋼纜上,一點一點的朝著對面挪過去。

海岸的海風呼呼的吹,拇指粗的鋼纜也被吹得直搖晃。特工的職業素養讓我儘量避免沒有把握的冒險,但是此時的情況根本容不得我做過多的選擇。

也不知道這鋼纜原本就這麼搖,還是因為多了一個負重才更加晃,爬到一半的時候,只要稍微有一點風整根鋼纜就發出「嗡嗡」的聲音晃個不停,我必須停下來死死的纏著鋼纜才不至於被晃下去,短短的幾十米的距離我爬了至少20多分鐘才碰到對面樓的牆壁。

廢了老大力才順利的降落在樓頂,我第一時間抽出褲襠裡的手槍「咔嚓」一聲上了膛,即便槍膛中沒有子彈,但是一直被這麼個玩意抵著我的玩意總感覺心裡不舒服。

這邊的樓頂和那邊差不多一樣大,但是比那邊要雜亂差一點,除了隨處可見的垃圾之外,角落裡還堆了一大堆的廢棄的木質傢俱和工具,我就不明白了,同一家醫院的不同樓頂,差距怎麼這麼大?

在樓頂簡單的檢視一圈,沒有發現喪屍的跡象,然後握著槍來到通往樓下的樓梯間門口,舉著槍輕輕的開啟門,門後的樓梯間也沒有發現喪屍的蹤跡,看樣子短時間內我們待在樓頂還是比較安全的。

我回到鋼纜邊,衝著鋼纜對面的吉爾大喊幾聲讓她過來,然後就走到堆了木質垃圾的角落,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利用。

尋找了一陣,除了垃圾堆中的常客廢紙和破衣服這些之外,另外找到幾根不知道原來是拖把還是掃把的木杆,還找到兩根折斷了的金屬晾衣叉,以及幾個不是缺了左邊門就是缺了右邊門的木櫃,大概能利用起來的只有這些東西了。

將廢紙撕成小片,用鑽木取火的方法把廢紙點燃引起一堆篝火,把木棍的前端用斧頭削尖,木尖子在篝火上稍微烤一陣,烤掉水分後可以使木尖變硬,能夠拿來當做長矛。金屬的晾衣叉截成匕首長度的一小段一小段,用斧柄把前端敲成箭矢一般尖銳的形狀,這些東西可以當做一次性的匕首使用。最後再把兩個木櫃的門板拆掉,用塑膠綁繩將這些門板纏上當做一個臨時的木盾。

我們特工和那些正規的軍事作戰部隊相比,最大的區別在於更加擅長利用平常隨處可見的東西來創造戰術上的優勢,畢竟城市就是我們的戰場,能夠混入人群就是我們最強大的武器。

做好這些之後,吉爾已經在一邊玩了一會兒手指頭了,我把手槍交給吉爾,再分給她幾根長矛和鐵皮匕首,將纏在手心上的破衣服撕成一片一片的布片,把布片纏在手上當做手套。

幾根臨時匕首插進腰帶,我一手持盾,一手握著長矛,輕輕推開了通往樓梯口的門。

樓頂算7樓,我們下了樓梯後來到了6樓,經過上次的教訓,這一次我們採取逐個擊破的方式,計劃先幹掉少數幾隻喪屍,儘量透過這些喪屍來獲取接下來戰鬥所必須的武器或道具,然後漸漸積累戰術優勢,最後達到全副武裝,增加總體戰鬥力的目的。

這邊的6樓和對面相比要昏暗的多,走廊的兩邊都是房門,並沒有窗戶,看佈局應該是行政區,就是那些什麼部門經理總經理辦公的地方。這些地方的物資應該不會太多,與此同時喪屍會比較少,行動起來沒有那麼危險。

我現在的位置處於樓道的中間,兩邊都是長長的走廊,走廊的長度大概就是一個足球場的寬度,兩邊都是一間間的房門,有的房門是開的額,有的虛掩。每一間房門中都透出比較亮的光線,整條走廊的視線幾乎都是這些光線給撐起來的。走廊上稀稀拉拉站著幾隻喪屍,而且還對我們不是很感興趣,這樣危險再一次降低了很多。

我站在樓道中間往兩邊看了看,右手邊一隻喪屍離我之後大概10米的距離,它的背上揹著一個單肩包,我們搜尋物資正好需要這個。

我對吉爾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吉爾和我保持一點距離,戰鬥經驗豐富的吉爾自然也心知肚明。我舉著盾矛前進,在路過一個大開著的房門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往裡面看了看,裡面背對著我站著一隻喪屍,喪屍耷拉著腦袋,身上的衣服非常破爛,露出了裡面嚴重腐爛的肉。

其實每一隻喪屍差不多都這樣,只是這一隻看上去格外的滄桑一點。

我沒有管房內的喪屍繼續往前走,吉爾跟在我後面將之前的房門輕輕關上。等走到差不多距離的時候,用木質的長矛杆「咚咚」敲擊兩下盾牌,吸引喪屍的注意。

揹包喪屍果然抬起了頭,它沒有嘴唇的嘴巴露出了層次不齊的牙齒,大量黏糊糊的液體從閉不上的牙齒縫間往下滴落,「啪嗒啪嗒」的滴在瓷磚地板上。

我像斯巴達勇士那樣將手裡的木質長矛投了出去,長矛勉強飛出了一個還算漂亮的弧線捅穿了揹包喪屍的肚子,揹包喪屍受到衝擊後單膝跪地,並且發出了「呃……啊……」一聲長長的嘶吼,引得它身後的幾隻喪屍都接二連三的有了連鎖反應。

幾隻喪屍同時朝我衝了過來,做好準備的我接過吉爾遞過來的長矛又投了一根出去,這一根直接戳穿了跑在最前面的揹包喪屍的胸口,揹包喪屍像撞到硬物一般頓時後仰倒地,後面的前赴後繼的跟了上來。

我擺出一副盾矛格擋的姿勢,等待著衝鋒過來的喪屍到達適合的位置之後,將手裡的長矛刺出去,第一隻喪屍看到了我的突刺姿勢,所以在到達距離後瞬間改變了站位,這根長矛就直接刺穿了它身後的傢伙,而這個傢伙所帶來的衝擊力撞在我的盾牌上,將我撞得後退了好幾步。

強大的衝擊力把我頂得往後退了幾步,但是我很快就重新把握住了平衡,長矛卡在喪屍的身體裡一時半會拔不出來,我急忙抽出腰間的一次性匕首,舉起匕首就這麼捅進了喪屍的腦門。

材料和製作工藝畢竟粗糙,第一下雖然捅進去了,但是深度不夠,我拔出來又捅了一次,但這一次的深度依然不如願。我咬著牙死死的用木盾將喪屍頂住,但喪屍依舊賣力的掙扎,好幾次我都快要壓制不住這個力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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