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虐戀情深

周立和楊不二在與不知名的女魔修戰鬥的同時，仙界的須彌山花海又是不同的一番景象。

一望無際的須彌山花海。彩蝶紛飛，蜜蜂起舞，還有忙碌而歡樂的花仙精靈，在桃紅柳綠中穿梭來往。呈現出仙界難得的勃勃生機。

玉石仙君盤腿坐在花叢中，雖置身於美景中，緊蹙的眉頭卻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玉石，我說，小梨花都離開了多久了，你還念念不忘啊？”桃花仙君躺在一側，口中叼根嫩草，整個人呈現個大字，顯得慵懶無比。

“你不懂。”

玉石口氣冷淡，往二人的杯中又斟了一杯蟠桃酒。

桃花仙君閉上眼，感受香醇的酒水滑過舌尖，潤潤地過喉入嗓，暖暖地沉浮在腹間，徐徐地遊離在鼻翼間，悄悄地滲進血液中。

“誰說我不懂。”

桃花仙君的眼睛浮上一絲悲涼。心道，沒有人比我更懂單相思了。

桃花仙君是整個仙界最會演戲的偽裝者，幾乎可以騙過所有人。除了他自己。

初見玉石時，他才只有500歲。與父君到玉石宮做客，彼時玉清的父親也是仙界的戰神。在那裡，他一眼就看上了正在院子裡舞劍的玉清。

玉石握劍的時候，像一尊石雕。冷，硬，稜角分明。持劍的手，虎口生繭。揮劍的眼神，亮如花火。

彼時，玉石雖與自己同年。卻是仙界長輩口中別人家的孩子。聰慧過人，一身仙骨。況且，他還長得極好。濃密的眉毛叛逆似的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一雙眼睛清澈堅定。

對了，他還有一張標誌性的薄唇。

那個時候他還很愛笑。笑起來眉如彎月，肅殺時眸若寒星。即使面對仙君的威壓，也永遠直挺著腰桿，毫不低頭。

自此，年少的玉石便住進了桃花的心裡。充塞著他的記憶。

桃花悄悄注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找機會接近他，記住他的喜好，愛看的書，愛聽的曲子。甚至於為他拿起了自己最厭惡的劍。

總感覺，跟他練同樣的劍，做一樣的事情，就會與他靠得更近。

真正的暗戀，是一生的事業。不因他遠離而放棄。

桃花又給自己灌了一杯酒。

“好酒。”這蟠桃酒不止酒勁大，還能勾起人的塵封往事。

心裡面愛上了一個人，卻不能，不敢表達出來，只能將這份情意這份牽掛埋藏在心底。

明明是深愛，卻要裝作若無其事。

明明是關心，卻要裝好毫不在乎。

即使你不愛我，愛上別的女子，我依然成全你。

桃花仙君睫毛低垂，表面無波無瀾，實則內裡已被淚海淹沒。

入夜。白日裡喧囂的花海變得安靜下來。不變的是環繞周身的陣陣花香，逗弄著味蕾感官，令人沉醉。

玉石與桃花兩人俱是醉了。肩並肩癱在花叢中。

“小梨花……”

玉清側過身來，一手搭在桃花肩膀。明顯將對方認作了心上人梨花。

梨花與桃花，只差一字，卻是天壤之別。

清風婉轉，星月低垂。

玉石在夢裡又遇見了小梨花。她走向前去，撫摸他。撫摸他的臉，五官像山水畫一般俊逸。她又撫摸他的胸口，硬得像山岩。

“小梨花……”玉石迷濛的眼神，似兩團火焰。來自九天之上，來自地心深處。他覺得自己燒了起來。

玉石修長有力的手指挑開了對方的衣服。小梨花本能伸手去推，卻被玉清一把按住，直接禁錮在她雙耳之側。溫柔而溼熱的吻落在她的嘴唇之上，冰涼，柔軟，帶著濃重的酒精氣息。

她整個人身體逐漸柔軟，細密的面板上滲出汗水，夾雜著繁複花香，彷彿早上陽光普照的須彌山。

唇與唇的輾轉纏綿，讓玉石的大腦一片混沌，一片軟舌強勢地攻城掠地，最後的束縛終於被解除。

兩人赤身相擁，卻沒有些微寒意。黑暗中，兩人靜靜地探索對方，他吻她，輕輕地用手覆蓋她的身體。她的低吟就像氾濫的洪水在屋裡蔓延，紅暈從她身上泛起又褪去。

她完全地軟下了來，軟成糯米糰子，軟成了雲朵，軟成了一汪春水。

玉石覺得自己像躺在正在融化的冰山之上。她淹沒他，讓他沉溺於自己的身子裡，忘記未來，萬劫不復。

霧靄沉沉散去，花草開始舒展。

玉石擁著懷中人，靜止不動，問道，“你喜歡我嗎？”

“我愛你。”桃花沙啞的聲音響起。

前塵往事斷腸詩，亦為君痴君不知。

玉石猛地睜開眼，眼神掃過兩人的軀體，最後停留在桃花白皙身軀的點點痕跡上。他眸中射出複雜的光芒，騰地跳起來，一臉懊惱，

“桃花，唉！我對你都做了什麼？！”

桃花仙君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一聲輕笑，臉上露出絕望的笑容，“我知道你會後悔，可是我還想讓你知道，我喜歡你，喜歡了你足足一萬五千五百五十四年！”

“你！你何必呢！我視你為兄弟！”玉石忿忿地穿上衣服。雖然仙界也有同性仙侶，但自己，明明是喜歡小梨花的。

“發生了這種事，我知道你定會嫌棄我，討厭我。但是我不後悔。”桃花一臉決絕，淚水卻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你。

這長達上萬年的暗戀終於要結束了。以一種慘烈的方式。

“你放心，我這就去投逆轉湖，往後餘生，我們再不相見。”桃花唇角浮上一絲苦笑。就讓這一段感情灰飛煙滅吧。

“別這樣桃花，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玉清露出為難的神色。

“第一眼就喜歡的人怎麼做朋友？”桃花冷冷丟下一句話，轉身騰雲駕霧而去。

“玉石，再見。”

桃花站在逆轉湖邊，回頭朝著那個火速趕來的身影，笑了笑，縱身一躍。

雖然我們都笑著說再見，但我們都心知肚明，分離即永別。下輩子，我希望不再卑微的單戀。

“桃花！”

玉石神色慌張地趕來，伸手想去抓住桃花的衣襟，卻只是徒勞。他眼球上佈滿了血絲，急得把嘴唇也咬出血來。

一切發生地太快太震驚，玉清一時還沒有消化完全。這桃花，怎麼說喜歡就喜歡，說跳就跳了呢！

“桃花，你等我。”玉石隨即躍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