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作戰部隊都推上前線了,東古塔外的前敵指揮部比之前冷清了不少,周圍警衛也不多,但這樣一來倒也顯得隱蔽了許多。

從前線撤下來的藍孔雀隊員都在這裡,倪秋先是和他們打了個照面,勉勵之餘叮囑幾句紀律問題。然後他換上自己的軍裝,佩戴好藍孔雀的臂章和上校簡章,神采飛揚的來到指揮部。

“總指揮,藍孔雀特種部隊大隊長倪秋向你報到!”

“副總指揮辛苦了。”

哈桑同樣一本正經的回了一句,但卻很快就裝不下去了,氣急敗壞的上前踢了一腳。

“你小子還知道回來啊?乾脆死在敵後算了!臉上的紗布怎麼回事?不會是破相了吧?”

“是啊,估計要留疤……不過沒關係,我又不是靠臉吃飯的男人。”

倪秋開著玩笑,又轉移話題說道:“我已經聽說了,帕達爾街區在昨天上午就已經收復了,‘剪刀計劃’算是完成一半了吧?”

“準確的說應該超過一半了,西進兵團比我們更順利一些,開闢出了第二條貫穿戰線了,現在東古塔的叛軍已經被我們切割成三塊了。”

哈桑一向心高氣傲,在戰場也從未落於人後,但說這番

話的時候並沒有絲毫沮喪和挫敗,只有由衷的欣慰。

原因很簡單,東古塔的叛軍分為三個派系,分別是拉赫曼旅、自由人和征服陣線。

自由人前些年還算有些實力,但隨著戰爭的演變和進化,訓練不足、裝備落後等缺點愈發凸顯,如今只是仗著人數虛張聲勢而已,算不上強勁的對手。

而征服陣線就更不值一提了,這幾年透過多方運作才勉強躲過反恐浩劫,如今又偷偷地收容反恐組織餘孽,早已被另外兩大勢力拋棄了。

真正能打的只有拉赫曼旅,其具體人數遠超建制,接近萬人。

旅長蘇麥爾原本就是政—府軍的翹楚,叛變時還帶走了不少青年軍官,這些年深受美軍倚重,要錢給錢,要槍給槍,甚至還有不少像凱利那樣的軍事專家。

而東進兵團的進攻方向恰恰就是拉赫曼旅腹地,甚至部分地區還要受另外兩大派系的侵擾,其難度絕非西進兵團可比,可謂是最難啃的骨頭。

所以哈桑並不覺得羞愧,如果方向互換,別說是兩道陣線了,老虎師恐怕早就把自由人吃掉了。

……

倪秋看了一眼螢幕上的敵我態勢圖,心中已經瞭然。

“將軍,‘剪刀

計劃’的目標是開闢四條呈‘X’型穿插敵營的戰線,如今雖只形成了‘Y’型,但我覺得已經夠了。”

“因為俄軍正在戰線兩側構建人道主義通道,完全可以起到分割戰場的作用。”

“所以我覺得應該適可而止,立刻進入戰役的第二階段,由攻轉守,透過輿論瓦解軍心民意。”

哈桑點頭說道:“沒錯,辛勝將軍在昨日夜間就下達了命令,全線停止擴張,鞏固防線。”

“那你怎麼還愁眉苦臉的樣子?黑眼圈這麼重,至少兩天一夜沒有休息了吧?”

“還不是你小子,撤離前還搞出那麼大的動靜,我根本睡不著……”

“我不信。”

哈桑苦笑兩聲,終於說了實話。

“其實,我很忌憚蘇麥爾這個傢伙……”

“忌憚?”

倪秋忍不住笑出聲來,搖頭說道:“不會吧?在敘利亞居然還有你忌憚的將領,別開玩笑了,即便是伊薩姆老將軍,你也只是敬重而已……”

“你說的沒錯,在打仗這件事上我還沒有服過誰,但蘇麥爾這個人不一樣。”

哈桑拉著倪秋來到指揮台,扯過一張紙質地圖說道:

“東古塔是一座完全塞化的城鎮,相信你在敵後已經

有所感覺,那就是所有區域都設立了永備工事,但並不是所有工事都有士兵駐守。”

“你知道士兵都去哪裡了嗎?全都在民眾的生活區!9師和106旅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幸虧我的25師火力足夠猛、動作足夠快,這才出其不意的拿下帕達爾街區。”

“蘇麥爾號稱‘不敗將軍’絕非浪得虛名,我必須要揣測他接下來的動作……”

哈桑的分析總結下來就一句話:此次階段性勝利純屬瞎貓碰見死耗子,歪打正著而已。

蘇麥爾放棄主要街區的防衛看似愚蠢,但其實是抓住了此次戰役的精髓,主打手中的民眾支援王牌,只是沒想到老虎師會這麼大膽,直接穿插到腹地。

表面上雖然輸了,但拉赫曼旅並未付出太大的傷亡,不過是丟了陣地,毀了兩處軍營而已,完全可以接受。

所以難怪哈桑寢食難安,蘇麥爾若還是採取這種龜縮策略、裹挾民眾,那這場戰役就真的無以為期了。

倪秋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只能安慰道:“將軍不要妄自菲薄,在我看來,蘇麥爾不過是個陰謀家而已,配不上‘不敗將軍’的名號。”

“可是他真的沒有打過敗

仗,而我卻輸過……”

倪秋怒了努嘴,欲言又止。

其實哈桑也從未打過敗仗。他所謂的輸過,是沒能救出遭遇的綁架的兒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結,無從安慰,多說一句話都是對往日傷疤的二次傷害。

哈桑似乎意識到自己太矯情,於是轉移話題說道:“不是搞到了敵人的地道設計圖嗎?拿出來看看,你先前發來的照片太過模糊,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真是說得輕巧,我當時能把每張圖紙都拍照備份已經很不容易了……”

“好了,你最辛苦行了吧?趕緊給我講解一下,或許我能猜出蘇麥爾的下一步動作。”

倪秋從懷裡掏出設計圖原件,卻也不動聲色的試探道:

“剛剛葉契夫來要過圖紙,但是我沒有給。將軍若是有什麼計劃,也可以把他叫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還真是罵人不帶髒字!我雖然是俄軍代言人,但也不至於把什麼事情都告訴俄軍吧?我是政—府軍的少將,不是俄軍的傀儡!”

“怎麼還生氣了呢?我只是徵求意見而已。”

“你以後再說這種話,我就把藍孔雀駐地炸平了……反正離得近。”

“我錯了,看圖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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