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庫默終於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誤區。

藍孔雀雖然具備特種部隊的屬性,但其實本質上依舊屬於混編僱傭部隊,所享有的優先順序全都仰賴統帥部的支援,根本無法覆蓋全軍。

在此條件下,不得不在某些方面做出讓步。

比如體能,因為這顯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所以根本沒必要較真。

倪秋拍了拍庫默的肩膀,嘆聲說道:“跟你說實話吧,所謂的全程淘汰制,不過是嚇唬他們而已。而所謂的考核,也只是另外一種形式的訓練。如果可以的話,這些人我一個都不想淘汰。”

庫默滿臉糾結的說道:“我能理解你的苦衷,可是體能畢竟是基礎……”

“所以,你需要轉換一下思路。”

倪秋從桌案上撿起一份檔案,沉聲說道:

“這是我草擬的訓練大綱,簡單的說,就是把體能列入到各個階段的訓練目標。”

“每天的運動量不得少於五公里,每週一次十公里越野,每月一次二十公里急行軍。”

“用不了多久,他們的體能肯定能達到標準。”

庫默仔細的看了一遍,擔憂的說道:“辦法是很好,但恐怕很多人會熬不住……”

“你好像還沒有聽明白啊,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待他們成長,但決不收留軟蛋。如果有人熬不住的話,立刻淘汰。”

慈不掌兵。

倪秋這次之所以法外開恩,並非要降低標準,而是基於現實作出的妥協。

那些退役特種兵不是沒有真本事,而是因為荒廢太久,需要時間重新適應特戰生活,如果僅憑一次考核就將其淘汰,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庫默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我試試看吧,爭取不淘汰任何一個人。”

“你能有這樣的心態就很好,放手去做吧。”

倪秋頓了頓,緊接著又說道:

“除了嚴抓訓練,你還要注意戰士們的心態,思想工作也很重要。”

“比如,你可以組織一場訴苦活動,讓大家坐下來相互吐糟;也可以是分享大會,讓那些特種兵講講以前在祖國當兵的日子。”

“總而言之就是鬆鬆弦,把心裡的負面情緒和苦水都倒出來,只有這樣,他們才有可能真正的團結起來。”

“當然你要特別注意,老虎分隊和傭兵分隊是不一樣的,必須區別對待。”

庫默聽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感嘆道:“大隊長,你的花招還真多。”

“帶兵嘛,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無非是讓他們的眼裡有光。”

“眼裡有光?”

倪秋點頭笑道:

“希望就是光。這份希望可以是金錢,也可以是信仰,總之不能是行屍走肉。只有看到了希望,他們才會有奮進的意願和堅持下去的動力。”

“要想達到這個目的,就要一點一滴的維護他們的利益,包括分到他們餐盤裡的肉,都要做到絕對公平。”

“而要想把他們擰成一股繩,就要讓他們增進了解,感受到這個集體的溫暖。”

庫默似懂非懂,笑問道:“這是華夏軍隊的看家本領嗎?”

“算是吧。”

帶兵之道見仁見智,每個將領都有自己屢試不爽的手段,但其實本質上殊途同歸。

剛加入tnt的時候,倪秋沿用了在祖國時的帶兵之法,結果收效甚微。

因為僱傭兵根本沒有保家衛國的概念,只要有錢賺,甚至可以不問對錯。而且西方人充滿了享樂主義,賺到了錢也不會存起來,不知不覺就染上了諸多不良嗜好。

所以倪秋制定了獎金激勵制度,生活中只要發現人品有重大的問題的,也會予以開除,這才有瞭如今的tnt。

而這種辦法,在混編旅團並不適用,在藍孔雀更不會適用。

可是一支特種部隊要想揚名立萬,終究是要緊密團結起來的。

所以倪秋不得不把刻在骨子裡的辦法再次拿出來,雖然未必有效,但值得一試。

庫默剛走出辦公室,安東就打來電話。

倪秋略感驚訝,因為前不久剛剛透過電話,而且他的手機不常帶在身上,如果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安東通常都是打給福特。

“老闆,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忙嗎?可沒有時間跟你閒聊……”

“你身邊沒有別人吧?”

安東的語氣很凝重,這讓倪秋不由得緊張起來。

“沒有別人,我在辦公室。發生了什麼事嗎?”

安東沉默了一會兒,再次問道:“你知道安娜在哪裡嗎?”

“知道,她在東南亞。”

自從在義大利分別後,安娜的手機號碼雖然頻繁更換,但是並沒有失聯,偶爾還會和倪秋影片聊天,自然也會透露一些動態。

“那你知道她去那裡做什麼嗎?”

“好像是在馬來西亞接觸一個行首吧,具體細情我沒有多過問。”

行首是殺手界的黑話,意思和傭兵界的掮客差不多,負責介紹生意、買賣情報、牽線搭橋。

但和掮客相比,行首還需要承擔保護傘的作用,事前提供武器,事後幫忙擦—屁—股。

所以能當行首的人,基本都是在當地權勢滔天的地頭蛇,比如社會大哥、商人,或者是政—府高官。

無論是獨行殺手還是像暗殺星那樣的組織,都要在各地尋找靠得住的行首。

當然,費用非常高。

倪秋一頭霧水,緊張的問道:“你為什麼要問這些?是不是安娜出了什麼事?”

安東嘆了一口氣,沉吟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鷹隼建立殺手組織的事情,你有沒有和安娜提起過?”

“當然沒有!鷹隼是tnt的殺手鐧,我怎麼可能說出去。等等,怎麼又扯上鷹隼了?”

安東不在賣關子,低聲說道:“馬來西亞的行首在暗網上公開招標,想找一個殺手組織展開長期合作,但要求是交出一份投名狀,以表誠意。”

“什麼投名狀?”

“殺一個人,具體細節我也不知道。”

倪秋皺眉說道:“如此說來,安娜親自去馬來西亞應該就是為了這份投名狀,可是這和鷹隼有什麼關係?”

“很簡單,鷹隼也想爭取到這位行首。但就在幾天前,他的投名狀行動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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