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秋只是給出了結論,並沒有說出這些緣由。

然而哈桑卻是一點就透,搖頭笑道:“你好像很喜歡站在敵人的角度思考問題……只是我們面對的敵人是恐怖組織,不能用常理推斷。”

“是的,但也不能把他們當作毫無頭腦的瘋子。”

倪秋緊接著解釋道。

“將軍,瞭解敵人未必需要到戰場上。我在統帥部紙上談兵的時候,同樣可以感受到敵人的謀略。”

“‘大黎明’行動縝密周全,但敵人同樣制定了非常陰毒的計劃。”

“如果我們加以輕視,必將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哈桑揮揮手說道:“放心,我沒有輕視他們,更沒有調侃你的意思。只是美洲豹旅不能在兩座橋上週旋,必須儘快打破僵局。”

倪秋攤手笑道:“這還不簡單,請求空中支援吧,只需要幾枚燃燒彈就夠了。”

“沒那麼簡單,忘記告訴你了,代爾祖爾的機場路已經失守,現在俄空軍幾乎全數出動,配合老將軍發起反攻。”

“機場路已經失守了?”

倪秋大驚失色,他去過代爾祖爾,知道那條機場路有多麼的重要。

哈桑嘆聲說道:

“所以啊,比起代爾祖爾的麻煩,我們的面臨

的困境不值一提。”

“還是不要給俄空軍和老將軍添麻煩了,我們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

“我希望你能發散一下特戰思維,用最小的代價換取局面上的主動。”

倪秋苦笑著說道:“將軍,任何特種戰術都對單兵素質有極高的要求。即便我有辦法,你計程車兵也未必能完成……”

哈桑眼前一亮,急切的問道:“所以,你是有辦法的,對嗎?”

“將軍,如果把艱鉅的特戰任務交給普通部隊來完成,那便和敢死隊沒什麼區別了,你真的願意聽嗎?”

“願意。”

哈桑的回答出人意料,隨即解釋道:“現在前線戰場每一分鐘,甚至每一秒鐘都在死人。身為統帥,我必須壓抑心中的仁慈,為他們找尋一條出路。”

“好,那我就給出一條路,但是生是死就不敢保證了。

倪秋拿出一張紙質地圖,在背面空白處畫出兩座橋樑的簡圖,隨後侃侃而談。

“集結全旅水性較好計程車兵,開展武裝泅渡……攜帶的裝備必須精良,除了自動步槍還要配備煙霧彈和手雷。”

“上岸後,如果沒有被敵人發現,那就深入岸邊叢林伺機偷襲。如果暴露了,那就扔出煙霧彈繼續逃回水裡

。”

“總而言之,就是用泅渡的方式向敵人施壓。”

這套方案聽起來特別不靠譜,所以哈桑一開始緊皺著眉頭,但很快就舒展開了。

九月份的敘利亞並不寒冷,拉卡市位處幼發拉底河中游,武裝泅渡理論上是可行的。

而且敵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橋面,根本不會注意水下的動靜。

只要登岸的位置足夠恰當,就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再搭配橋面部隊的一起衝鋒,那麼打破僵局也並非不可能。

“好,那就把你的方案轉告伊文斯旅長吧,至於要不要執行,由他自己決定。”

哈桑雖然雷厲風行,但打起仗來還是非常謹慎的。

他把決定權交給伊文斯,就是不想越級指揮。

倪秋也很贊同這麼做。

幼發拉底河的流速多少?能否實現武裝泅渡?有沒有適合登岸的地點?

這些問題只有前線指揮官才知道,如果師指揮部強制命令,不僅會削弱前線指揮官的威信,失敗後更是會大傷士氣。

“我現在就去聯絡伊文斯旅長,將軍去休息吧。”

哈桑擺擺手說道:“沒關係,我現在還不是很累。抓緊時間去溝通吧,這個方案只能在天亮之前執行,天亮後泅渡無異於送死。

倪秋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於是不再囉嗦,立刻申請和美洲豹旅通話。

伊文斯旅長脾氣火爆,加上前線進攻不順,所以接電話的語氣並不是很好。

不過當他聽完倪秋的方案後,態度立刻好轉起來了。

既然不是以命令的形式發出,那便不需要過問太多細節。

倪秋只是叮囑伊文斯放出無人機,這樣不僅可以為泅渡部隊偵察敵情,也方便各級指揮部隨時瞭解戰況。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美洲豹旅傳來了無人機的實時偵察畫面。

倪秋立刻緊張了起來,這說明伊文斯旅長已經採納了他的方案,已經開始動手了。

哈桑也打起精神來到大螢幕前,沉吟道:“以我對伊文斯的瞭解,這將會是毫無保留的總攻了,勝敗在此一舉。”

聽到這話,倪秋心裡更緊張了,目光鎖定在大螢幕上的幾個監控畫面裡。

漆黑的夜空下,兩座橋樑宛如人間煉獄,子彈搖曳著火光四處飛濺,硝煙嫋嫋。

河岸邊,上百名士兵整裝待發,凝重的氣氛即便是隔著螢幕,也依舊可以感受的到。

而隨著指揮官的大手一揮,他們便像下餃子一樣撲進河裡。

哈桑抬起手錶瞄了一眼,擔憂的問道:

“再過一個多小時天就亮了,他們不會來不及吧?”

“應該來得及……”

其實倪秋心裡也沒底,但還是樂觀的分析道:“目測這條河的寬度大概是一公里,那麼正常情況下,半個小時就能游到……”

哈桑嘆道:“你都說了,那是在正常的情況下……但願他們真的熟悉水性吧。”

敘利亞境內的幼發拉底河水流湍急,而且深度莫測。即便現在不是汛期,武裝泅渡的難度也是非常大的。

而這支敢死隊入水的位置,距離橋頭至少有三公里,大概也是考慮到水流的因素。

為了防止暴露,所有的無人機都不敢貼得太近,以至於誰都不知道他們游到了哪裡……

半個小時後,一陣猛烈的炮火點亮了夜空。

無法過橋的坦克車一字排開,如有默契的同時開火,炮彈跨過長河直奔對岸,致使敵軍陣地陷入一片火海。

總攻開始了,場面無比壯觀。

然而指揮部裡的眾人無暇關注,都在尋找河裡的敢死隊。

哈桑握緊了拳頭,瞪著眼睛問道:“怎麼回事?難道他們泅渡失敗了嗎?”

“將軍不要急,他們身上沒有配備單兵通訊,這應該是約定好的總攻時間,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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