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的聲音並不渾厚,甚至顯得很清澈,而且語氣陰柔,一點都不像個傭兵首領。

馬爾茨拿著對講機,笑著說道:“安迪,好久不見啊,能聽出來我的聲音嗎?”

安迪驚喜的說道:“馬爾茨,遇見你真好,我們上次見面還是在歐洲吧?沒想到你居然來了敘利亞。”

“安迪,何必裝傻呢?你們血蜘蛛的情報那麼厲害,應該早就知道我在這裡吧?”

“你還是那麼無趣。”

安迪調侃了一句,繼續說道:“馬爾茨,我很費解,你是漂亮國的特種兵,為什麼要受僱於政府軍呢”

聽到安迪這麼說,馬爾茨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

“安迪,你我都清楚,無論是漂亮國支援叛軍,還是俄國支援政府軍,其目的都不是為了這裡的和平,而是利益。”

“這場戰爭本就無關正義,所以不要以道德來約束我。我屬於黑水,我為黑水而戰,就這麼簡單。”

“而且,自從我來到敘利亞,從未和我的祖國為敵,甚至從未與叛軍為敵。所以,收起你的挑撥,有話直說吧。”

馬爾茨的這番話,讓倪秋刮目相看。

其實每個人都有底線,但卻很難看清自己。

而馬爾茨兩者都做到了,這不是聰明,而是勇氣。

安迪嘆聲說道:“你還是那麼固執。好吧,請讓我和莫洛夫將軍談話吧。”

馬爾茨一點面子都不給,直言道:“你不配,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和我說。”

安迪嗤笑著說道:“我可以代表叛軍,你能代表政府軍嗎?你連黑水都代表不了。我需要提醒你,這關係到河西村幾千人的命運。”

聽到這裡,倪秋立刻攔住馬爾茨,使了一個眼色。

安迪的態度很明顯,就是要和莫洛夫談判,而談判就意味著這場戰鬥是可以避免的。

其實倪秋對這場戰鬥毫無信心,這不是勇氣的問題,而是必須要尊重的現實。

雙方實力懸殊,河西村雖然易守難攻,但活動空間也十分有限,毫無轉圜的餘地。

一旦戰敗,不僅他們這些作戰人員將會死於非命,恐怕幾百名傷員也不會有好下場。

就算能堅守到援軍到來,付出的代價也是難以接受的。

如果能透過談判解決,那就再好不過了。

倪秋從不畏懼與血蜘蛛一戰,甚至是有些期待,但不是這樣的對決,這個局面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符合常理。

哪怕最終談判不成,倪秋也想知道背後的原因,死也要死個明白。

馬爾茨思索片刻,說道:“好,你等著吧,

我現在就去找莫洛夫。”

說完,馬爾茨就向指揮部的方向走去,倪秋和尼古拉緊隨其後。

路上,馬爾茨把對講機拆開了,檢查一下里面是否有定位器之類的。

畢竟對方有牽引火炮,精度可比迫擊炮強多了,萬一讓安迪知道指揮部的位置就糟了。

確定對講機沒有動過手腳,三人走進指揮部,向莫洛夫說明了事情經過。

莫洛夫拿著對講機走到指揮部外面的天線

這是有講究的,因為對講機在接受和發射時是能夠定位的,用己方天線干擾就好多了。

“我是莫洛夫,想要談什麼儘管說。”

到底是將軍,莫洛夫的語氣從容淡定,沒有絲毫的緊張,甚至有點居高臨下的味道。

很快,安迪那邊就回話了。

“你好,莫洛夫將軍,我是血蜘蛛傭兵團的首領安迪。”

“哦?血蜘蛛的首領不是傑森嗎?”

聽到這話,倪秋差點笑出聲。

莫洛夫顯然是故意的,以這種方式來激怒安迪。

安迪似乎並不惱怒,笑著說道:“莫洛夫將軍真會開玩笑,您統領整個傭兵陣營,不會不知道血蜘蛛的首領是誰吧?”

莫洛夫訕笑著說道:“抱歉,我不太關心傭兵的圈子,不過沒關係,這不影響我們

的談判,不是嗎?”

“不,莫洛夫將軍,我現在很不開心,不想和你談判。”

安迪的語氣忽然變得狠絕,以至於久經沙場的莫洛夫都緊皺著眉頭。

倪秋連忙示意莫洛夫穩住心態。

兩人看似寒暄,但其實談判早就開始了,這其中的博弈不次於戰場上的搏殺。

莫洛夫呼了一口氣,說道:“好吧,那我們戰場上見吧,讓我領教一下血蜘蛛的實力吧。”

按理說,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談判基本破裂了。

可令人沒想到的是,安迪的態度忽然又轉變了。

“莫洛夫將軍,你誤解我了,我的意思是面對面的談判。考慮到您的身份特殊,您可以派一個代表來村口和我談判。”

聽到安迪這麼說,眾人都愣住了。

這種談判還是有危險的,儘管村口是雙方的緩衝區,但誰知道安迪打的什麼主意?

不過,馬爾茨和尼古拉都不是怕事的人,紛紛指向自己,表示願意去和安迪談判。

莫洛夫思索片刻,說道:“沒問題,我讓馬爾茨全權代表我。”

“我覺得馬爾茨不是最佳人選。”

“那就尼古拉,他是我的學生,更有資格代表我。”

“尼古拉?北極狐威名赫赫,一直瞧不起我們血蜘蛛,還是算

了吧。”

莫洛夫有些惱怒:“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的態度讓我感受到你對這次談判毫無誠意。”

“TNT,倪秋!”

安迪清晰的話傳了過來,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馬爾茨和尼古拉麵面相覷,又同時看向倪秋。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TNT和血蜘蛛之間的仇恨早就在傭兵界傳遍了,只是不知道其中內情而已。

莫洛夫的確不關心傭兵界的事,但也知道TNT和血蜘蛛是有仇的,此時也開始猶豫了。

倒是倪秋笑了,而且是發自內心的那種。

繞了一大圈,安迪的真正目的不過是想見他而已。

巧了,他也很想見這位血蜘蛛的首領,心平氣和的探討一番。

倪秋直接拿過對講機,笑著說道:“安迪,你就不怕我興師問罪嗎?”

“倪秋嗎?你的英文真流利。”

安迪笑了笑,繼續說道:“我的漢語也不錯,剛學了一個詞:負荊請罪。我的發音標準嗎?我是來負荊請罪的。”

“說實話,一點都不標準。”

“那我繼續練習,但我的誠意可是很足的。”

倪秋冷哼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要當面看看了,說時間吧。”

安迪急切的說道:“就是現在,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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