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獨醒給人的感覺是文質彬彬沉默寡言那種,所以大家怎麼也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報一千米耐力跑、四乘四百接力跑、五十米短跑等各項運動會長跑專案。

一次小組討論討論完正經問題後,鄭琦問韋獨醒:組長,你是跟萬名揚他們打賭輸了嗎?

韋獨醒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啊。

陸菲語說:她的意思是覺得你跑步不行。

鄭琦忙說:胡說。

說著她倆打鬧了起來。

韋獨醒出言制止:你們動作小點,老師快走過來了——還有,我跑步怎麼就不行了。

姚言也開始吹捧他:你們不要被他偽善的外表欺騙了,這小子身體素質好得很,不信你看看他的腹肌……

韋獨醒聽到後面就知道姚言要開始動手動腳了,果不其然他把手伸過來要掀起他的上衣,幸好韋獨醒早有準備,一巴掌就把姚言所伸之手打掉了。

他端正了書本,其他組員也做討論問題狀,待老師走過後韋獨醒正色道:我很菜的,但這些專案總要有人報吧,為班級爭光添彩我可能做不到,但好歹也要讓其他班的人知道十班的參賽熱情。

安浮生在一旁輕聲鼓起掌來,同時說:還是班長有覺悟。

姚言衝韋獨醒抱拳:有覺悟。

韋獨醒沒理安浮生那頗有諷刺意義的言語,只是對姚言說:你也應該報幾個專案的,不然運動會舉辦得有什麼意思。

姚言說:在學校只要不學習,幹什麼都有意思,我坐著看你為班爭光就好了。

老師這時拍了拍手示意討論結束,眾小組的談論也隨之戛然而止。

很快到了校運動會的日子,雖然專案沒什麼創新,來回就是跑步跳遠那幾項,連跳高都沒有,但學生們還是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畢竟在運動會舉辦的那一天不用上課,所有高一高二的學生都拿著馬紮按班做好。由於並沒有觀眾席,學生們只能在操場的塑膠草坪上人擠人地坐著,草坪上坐不下的只能到操場外的水泥地就坐。

如此艱苦的條件,學生們仍樂在其中。

六月份的天氣已經比較熱了,濟南那時已過了忽冷忽熱的時節,天上的太陽高懸,陽光略微灼人,運動員大多身著短袖校服加短褲,觀眾坐在馬紮上,或吶喊助威,或閒聊嬉戲,或忙於功課。

全校熱鬧非凡。

其實韋獨醒覺得自已還是挺行的,自已打小跑步就不算差,也可以說是比較優秀,往近了說平時的跑步測試自已都是男生前三,往遠了說初中小學的體育測試都是滿分透過的,但他更為人知的卻是儒雅的外表和舉止,體魄這方面常常被同學忽略。

汪龍也是這樣,一米八幾的大個,壯實的身軀,但在他沒幫自已逃脫魔爪之前還真沒意識到他那麼能打。

裁判的提示聲音把韋獨醒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略一偏頭,周圍的參賽選手都做好了起跑的架勢,他也急忙擺好姿勢,畢竟眼前的事更重要一點。

他簡單回憶了一下跑一千米的技巧,確認無誤後長出一口氣,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耳朵上。

啪!

一聲槍響,運動健兒如脫弦的箭,如出鞘的刀,亦如離膛的彈,韋獨醒深知開始不能猛衝,後繼乏力不可能有好名次的,他漠然地看著那幾個拼命前衝的人,不做理會,只是穩步向前跑著。

耳邊都是風聲,路過十班所坐之處還能聽見一陣以女生為主的排山倒海般的吶喊,韋獨醒左手做了個OK的手勢,繼續向前。不出意外,到了最後兩百米,那幾個開頭就猛跑的人已經被甩在了後面,韋獨醒開始了衝刺,超過一個,超過兩個……到終點線時,他第二名。

回到十班的陣地,萬名揚姚言等人趕忙迎上來,此時韋獨醒已經又走了一圈,基本能平穩呼吸了,袁懿佳讓出了座位讓他坐下,韋獨醒衝他笑了笑,不客氣地坐了上去。

韋獨醒喝了口水感慨道:可惜,差一點就第一了。

萬名揚說:不錯了老韋,你又不是專業的,這成績夠可以了。

午飯後,到了四乘四百接力賽的環節,十班是韋獨醒第一棒,安浮生最後一棒,在跑完第一棒後,韋獨醒覺得這把穩了,等第二棒第三棒跑完他更堅定了這個想法——他們已經落第二名五十米開外了。

可惜,天不遂人意,本來在韋獨醒看來,以安浮生平時的跑步速度,拿下接力的第一是沒問題的,結果他在跑到最後一百米的時候,毫無徵兆地摔倒了。

韋獨醒看到身旁的萬名揚一下就皺起了眉頭,萬名揚低聲說:壞了,安浮生應該是腿抽筋了。

姚言看他掙扎地站起後跑了十米又跌倒了,叫了聲他媽的,就要衝進賽場去扶安浮生。

韋獨醒和萬名揚拉住了他:讓他跑完。

不遠處的安浮生又一次站起,這回他跑不動了,只是雙手奮力擺動,腿卻怎麼也快不起來了,眼睜睜地看著對手一個個趕超,他心焦又無力,他憤怒的吼叫,卻於事無補,等到了終點,所有班都跑完了。

待在終點的韋獨醒三人急忙扶住又要倒地的安浮生,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去了醫務室。

安浮生頭垂著,說的話有氣無力:不用去,我沒事。

姚言低頭看了眼他被塵土沾滿的雙膝,卻說著另外的話頭:友誼第一,你不用這麼拼的。

安浮生搖搖頭:比賽要跑完的。

其他幾個男生,還有韋獨醒小組的鄭琦陸菲語二人也都來到了醫務室,等醫生用蘸了酒精的棉籤把膝蓋上的塵土擦淨,眾人才發現他膝蓋處已經是紅腫一片了。

鄭琦遞給他一瓶水,問:疼嗎?

安浮生苦笑一聲:當然疼啊。

陸菲語說:那你不叫。

韋獨醒在一旁默不作聲,只是盯著安浮生受傷的膝蓋看,聽陸菲語這麼一句,他倒是接了一句:誰說疼一定要喊出來。

這只是比賽的一個小插曲,事後班裡人既沒有把安浮生當英雄看待,學校也沒留意這件事給他頒發個精神獎,安浮生和韋獨醒還是平時不怎麼在一塊說話。

一切照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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