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綠枝看看四周,說道:“祠堂向西,有一片竹林,他們應該躲在竹林裡。因為就要天亮了,他們沒地方去。”

張振風點點頭,吩咐劉半仙:“乘勝追擊,去竹林,將那幾個老鬼一網打盡!”

劉半仙點頭,收拾法壇。

卻不料,一道鬼影從南方飄來,正是大鬍子老鬼,遠遠地叫道:“法師,你雖然有本事,但是,也不能強人所難。我們兄弟不願意投胎,你也不要逼迫我們!”

“你大爺,我就逼迫你了,你咬我?”

鐵蛋一聲怪叫,撲了上去。

狗仗人勢、狐假虎威,鐵蛋還是比較在行的。

“鐵蛋回來!”張振風喝道。

鐵蛋轉了一圈,回到張振風的身後,衝著大鬍子做鬼臉。

張振風指著大鬍子,說道:“老鬼,你上前說話,我不打你。”

大鬍子不敢上前,躲在一棵大樹後面,說道:“你就這樣說,我能聽得見!”

張振風點頭,說道:“人各有志,鬼也一樣。你不想去投胎,我也不勉強你。但是,昨天晚上和秦綠枝戲弄我,把我裝進棺材裡,這筆賬怎麼算?”

大鬍子抓抓頭皮:“秦綠枝也有份!”

張振風一笑:“秦綠枝已經向我磕頭賠罪了,並且答應我,以後再不敢與我為敵。”

大鬍子想了想,從樹後走出來,衝著張振風作揖,說道:“那我也給你賠罪,我們的賬一筆勾銷,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可好?”

張振風想了想,點頭道:“好吧,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不過,我還有個要求。”

大鬍子喜出望外,拱手說道:“法師還有什麼要求,請說。”

張振風揹著手,說道:“我要在這個小村子,暫住十天。這十天,我要求絕對安靜,不能受到任何打擾。所以,你帶著你的兄弟,滾得遠遠的,別讓我看見你們。十天之後,我離開這裡,你們隨意。”

大鬍子笑道:“這個簡單。法師你放心,我帶著兄弟,找個茅坑待著,保證十天不露面!”

張振風哈哈一笑,揮手道:“去吧!”

“多謝法師,告辭!”

大鬍子一拱手,飛一般去了。

鐵蛋摩拳擦掌,說道:“算你小子跑得快,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行了,別吹牛逼了,回去吧!”張振風搖頭。

劉半仙收拾了法壇,和張振風一起返回。

秦綠枝跟在張振風的身後,低聲說道:“法師,剛才為什麼不剿滅大鬍子老鬼?”

張振風說道:“我抓他,他肯定會逃。假如被他逃走了,我怕接下來的鑄魂行動,會不得安寧。所以,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大家相安無事。”

秦綠枝嘆氣,說道:“只是奴家的根在這裡,以後還是不得清淨。這次,已經和大鬍子撕破臉了,他以後肯定會找我呱噪。”

“你也不要擔心,到時候,我自有安排。”張振風說道。

秦綠枝不敢再說,施禮告退。

張振風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澡睡覺不提。

第二天。

夏雪瑩一早就起來了,和弄玉準備早飯。

張振風卻睡到上午九點,洗漱之後,說道:“鑄魂不能憑空而鑄,需要以物為魂。也就是說,需要準備一個物件,讓你媽媽隨身攜帶,片刻不能分離。那個東西,就是你媽媽的命魂。”

夏雪瑩問道:“你覺得,什麼東西合適?”

張振風早就想好了,笑道:“桃木手串吧。桃樹,是萬木之精,最有靈性。我去找一棵合適的桃樹,給你媽媽做個手串。她以後,每天戴著手串就行。”

夏雪瑩微笑道謝。

張振風帶著劉半仙,去村前村後尋找桃樹。

可是邪門了,找遍了附近三五里,也沒找到一棵桃樹!

張振風無奈,叫來弄玉,讓弄玉擴大搜尋範圍,去找桃樹。

弄玉有神通,來無影去無蹤,很快就在十里之外的山坡上找到了桃樹,連根拔下,直接扛了回來。

張振風檢視桃樹,問道:“是不是向陽的桃樹?”

桃樹分為兩種,一種是向陽的,一種是背陰的。

背陰的桃木,則為妖,容易沾染不乾淨的東西,所以古人說桃之夭夭。

弄玉自然知道其中的區別,點頭道:“放心吧老大,是向陽桃木。”

張振風點頭,開始製作手串。

雖然沒有木工工具,但是張振風有玄功修為,用匕首削切桃樹,就像削蘋果一般。

製作了十幾顆珠子,再仔細打磨,最終挑選了十顆,穿上洞,用紅線串起來,就是簡單的手串了。

準備工作全部到位,張振風開壇畫符,然後正式開始了鑄魂。

夏雪瑩陪著母親,呆在房間裡,數著手串,唸誦靜心咒。

弄玉、劉半仙、鐵蛋和秦綠枝,各司其職,負責警戒,不許任何人靠近荒村。

一轉眼,過去了三天。

夏母的情況很穩定,已經和手串建立了良好的感應。

夏雪瑩在張振風的授意下,慢慢地向母親回憶往事,以填補母親記憶中的空白。

第四天的中午,劉半仙卻神情古怪地來找張振風,低聲說道:“師父,有事,小韓打電話來了……”

張振風點頭,拉著劉半仙走出老遠,這才問道:“是不是嶗山派的姬無涯,在夜天使公司搗亂?”

劉半仙皺眉,說道:“不知道是不是他,小韓說,昨天夜裡,工廠裡忽然狂風大作,有個聲音在大叫,點名張大仙出來受死。只聽見聲音,沒看見人影。小韓追了出去,卻被一個糞桶扣在頭上,暴打了一頓!”

“啊,小韓被糞桶扣頭上了?”張振風哭笑不得,皺眉道:“莫非是竹山派的人,前來報復?”

劉半仙想了想,又說道:“對了,那個聲音還說,要張大仙去二郎廟磕頭認罪,否則,殺無赦!”

“二郎廟,那不是我們和嶗山派宋大師鬥法的地方嗎?”

“對,就是那裡。”劉半仙說道。

張振風沉吟不語。

對方提起二郎廟,究竟是嶗山派的人,還是竹山派的人?

劉半仙握著電話,說道:“師父,小韓在等你的電話,你要不要安慰他一下?可憐的精神小夥,被馬桶扣在頭上,以後怎麼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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