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婆婆:“公子所問的這一點自然,我是知道的,不過呢,我是因何故知道的,就不同你們多說了,只是啊這位公子你只需知道,今晚過後,你們幾人速速離開採蓮莊即可,不然,到時候等你們後悔,怕是也來不及了。”

蘇小慵聞言,點了點頭,故作感謝道:“好,我等多謝姜婆婆的提醒,那明日一早,我們幾人便離開這採蓮莊。只是有一事,我還想同婆婆再尋問幾句,不知婆婆,可否清楚這莊裡的嫁衣,為何頻繁出事的緣故呢?畢竟這十年間連續死了三位新娘,多少也有些不尋常啊。。”

姜婆婆轉了轉那雙沾滿了渾濁算計的眼睛,在心中猶豫萬分,終是決定開口同蘇小慵講述道:“其實這一點我便不太清楚了,不過呢,我倒是知道這莊裡,別的詭異的地方多著呢,又何止這嫁衣出現殺人事件呢?

這位公子,難道你不好奇別的嗎?比如說這兄弟關係,又比如說這父子關係等等,你瞧我,我這個人吧,年紀大了,總是愛說著有的沒的。”

姜婆婆說完,用眼神暗示著蘇小慵打點自已銀兩。

蘇小慵:“瞧,我這性子,總是記得要聽故事,卻沒想起來,稍等稍等。”話畢,便從袖子裡掏出了一錠碎銀。

姜婆婆急忙接過蘇小慵手中的碎銀,將白色的沉甸甸的銀子往嘴裡咬了咬,差點將牙齒咬碎了的她,滿意的點了點頭:“公子誠意相當足,這一時之間,我該從何處與你們說起呢?”

蘇小慵:“不急,您慢慢講,我最是愛聽故事了…,通宵達旦的聽你講故事,沒有關係。”

姜婆婆:“既然如此,那麼,便讓我為你講來的,這採蓮莊啊,世人都知道,以十分美豔的各色蓮花聞名於世,可真真讓它出現在你們面前的,想來便是這一件頻繁出現的嫁衣了。。。”

蘇小慵:“正是,我們幾人吧,正事可謂不感興趣,旁門左道的倒是有幾分研究,所以還請姜婆婆點醒在下幾句。”

蘇小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從一旁出現的郭禍給打斷了自已的話語。

“不知這位公子何故問我府中事宜?”郭禍眯了眯眼,他黝黑的眸子在黑暗中閃著幾分惡毒。

蘇小慵:“哦,郭公子晚上好啊,這麼晚了,出來賞月啊……那個嘛……我這個人吧,有一個愛好,我比較愛看話本子,也夢想著有一天,我能做一個說書人啥的,所以聽到感興趣的事情都會問幾句,這不你也聽到了我和婆婆問話的這一畫面了嘛……如果郭公子不方便,那在下就不多問了。。”

郭禍眯了眯眼:“哦,既然如此,郭某也算有緣,郭某這就請幾位隨我一起去這新娘待嫁的廂房裡走一走吧,也為公子未來的說書人夢想添一兩筆濃墨重彩好了。”

又偏頭看著駝著背的姜婆婆,咬牙切齒道:“婆婆,你如今是越發的話多了,今日我看在你是府中老人的份上,就且饒過你,下次沒有例外。”

姜婆婆:“是,謝過公子,老奴知錯!”

郭禍點了點頭,徑直走向了新娘待嫁的廂房

李蓮花見狀,則擺了擺衣袖,領著蘇小慵和方多病,跟上前,一同去往了新娘待嫁廂房裡。

四人穿過長長的廊橋,又穿過一陣滿是壽山石的小路,才走到新娘待嫁的廂房之中。

郭禍推開房門,廂房裡的一切才得以重見天光。

一件紅色的嫁衣,掛在架子上,與之一起展示的還有一個銀子做的發冠。

這一幕吸引的李蓮花急忙走上前,虔誠的祭拜了一下,嘴裡還振振有詞道:“天官賜福,百無禁忌”

郭禍看著李蓮花這般模樣,屬實是有點不能理解。

蘇小慵急忙開口解釋道:“郭公子不知啊,我這兄長曆來是個財迷,見錢眼開的那種,所以他看到這一座銀山做的嫁衣,難免激動了一些,還請郭公子見諒。”

郭禍:“這樣啊,李兄愛財倒也是人之常情。”

蘇小慵:“是啊,還好公子理解。”說罷,便上前一步,拉著李蓮花走到自已的身旁。

郭禍看著站成一排的三人,糾結萬分後,終於還是開了口:“不瞞幾位,關於這件嫁衣老是出問題,其實我也想弄清楚原因。但我們也有請大師上門前來檢視,也做了超度陰靈的法事,大師說是不會再有問題了,我這才決定再次啟用它當嫁衣的。只因它是我詔族女子成婚時的嫁妝。

而在我們那邊每家每戶成親,不論新娘是不是詔族的姑娘,其實她們都得穿著這一套嫁衣出嫁的,又加上我與秀兒本就是情投意合,她也就知道這麼一個習俗。

秀兒知道後,不嫌棄,我這才準備了相當豐厚的彩禮上門迎娶秀兒。

又因為兩家相隔甚遠,於是我便提前將秀兒接到了府中待嫁,卻不料秀兒剛入府三天,就在我們即將辦婚禮的時候,秀兒卻因為意外沉於池塘了,長眠於採蓮莊,此痛乃我終生不可原諒和忘記之苦啊。”

郭禍說到這裡,淚水潸然落下,哽咽道:“我真的對不起秀兒啊,我的秀兒!你知道嗎?天人永隔之痛是我一生的痛苦,李公子,你還沒有成親吧,我和你說…”

被點名後的李蓮花,還有點茫然,緩了緩神:“是,只是還請郭公子看開一些,不要沉迷於過往,斯人已逝,請郭公子節哀。”

蘇小慵見狀,也只得安慰幾句:“在下不曾想,在下只是想聽幾分故事情節罷了,卻因此觸及了郭公子的傷心事,在下向你道歉。可憐可嘆啊,郭公子與劉姑娘這般相愛,命運捉弄,竟然讓你們天人永隔,亦可嘆你們二人當真有緣無分,基於此,在下還請郭公子節哀,若是公子方便,可否讓我寫在話本子裡?”

郭禍:“好,多謝公子,我想秀兒她也會很開心的,這世間竟有一人願意為了她著書。”

蘇小慵:“公子誇獎了,只是可嘆你們如此相愛,卻這般無緣,哎,可嘆啊,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感慨一番的蘇小慵,伸出手肘撞了撞杵在一旁裝傻充愣的方多病。

方多病摸了摸自已被撞疼的手臂,小聲的同蘇小慵道:“你做什麼?”

蘇小慵偏頭看向方多病,支支吾吾開口:“還不附和一下節哀,你忘了我們在人家的府中嗎?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你不懂嗎?”

方多病聞言,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心思,臉上的神色變化萬千,跟著蘇小慵附和了一句:“請郭公子節哀順變。”

他卻在心裡吐槽郭禍:“去你孃的狗屁,你和劉姑娘情投意合?虧你也好意思講!他孃的,你臉皮真厚,死不要臉,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你他孃的。

要不是今日我偶然撞見你,你和那翠兒姑娘在庭院裡不顧旁人的顛鸞倒鳳,就現在你這樣的深情模樣,我真他孃的,能上你的當。不對,應該說已經上了你的狗屁當了。”

郭禍:“多謝幾位公子,只是天色已晚,我且帶你們去看看秀兒的房間,看完房間後,我便送你們幾位回客房”

方多病聞言,又開始了自已的無聲的咒罵,在方多病無聲的咒罵當中。

四人走到了蓮花池旁壽山石道的宅子旁,這處宅子是偏宅,也是新娘未成婚時,暫做歇息的宅子。

郭禍推開房門,領著李蓮花、蘇小慵,方多病往宅子裡走去:“這裡就是秀兒待嫁暫居的房間了,可能有些灰塵,只因我太過傷心,在秀兒出事後,我便通知府裡的下人將這裡封存了起來。”

李蓮花聞著空氣裡滿是潮溼的味道,又用眼睛看了看裡邊的裝潢,心中有了計較:“還請郭公子帶我們回客房吧,我們就不做叨擾了。”

郭禍見狀,關上了房門,領著三人走過湖心亭,一刻鐘的時間,四人便走到了客房門前。

郭禍推開房門,開口道。:“我就不同你們進去了,三位早些歇息。”

李蓮花:“多謝郭公子的講解,日後我們定為你和秀兒姑娘的愛情撰寫一本佳話。”

郭禍:“既是如此,多謝。”說罷便轉身離去。

方多病看著郭禍離去的背影,急忙將李蓮花,蘇小慵推進房裡。又轉身將房門關上,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開始和李蓮花吐槽道:“死蓮花,我和你說啊,這郭禍看著人模人樣的,實則就是個人渣!他真的好,超級過分,就是一個敗類!”

李蓮花聞言,急忙封住了方多病的啞穴。

方多病:???

李蓮花伸出手放在茶杯裡點了點,又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

方多病低頭望去,才徹底明白郭禍這個小人。

原來桌上寫的幾個大字是:“小心隔牆有耳,郭禍可能並沒有走遠。”

方多病點了點頭,拿過乾淨的茶杯,倒了杯茶,大喝一口,想著等郭禍走遠了,再和李蓮花說郭禍這個人渣。

果然不出李蓮花的預料,郭禍從離開他們房間後,假作轉身離開,實則卻在三人的房間外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說白了,郭禍就是為了觀察三人的神色和行為,如果說這三個人有一絲懷疑自已的想法,以及去探究他說的話的真實性。

郭禍會直接選擇滅了李蓮花、蘇小慵,方多病這三人。

然而在房間外偷聽了半晌的郭禍。卻一點收穫都沒有,他悄摸的放下了自已的半顆心,另外半顆心還在外跳動的郭禍握緊了自已的拳頭,也在心裡告訴他自已。

「我不會允許任何人來侵害自已的權力以及財產的,哪怕上面有人告訴他現在還不可以取李蓮花、蘇小慵之性命…,可他郭禍,從來不是那種能夠被威脅的人。」

思及此,郭禍咬牙切齒離開了三人的房間。

姜婆婆躲在湖中的涼亭裡,透過涼亭看著郭禍離開時的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她心裡恨得牙癢癢。是了,“姜婆婆”就是劉秀兒,在她還沒有目睹“劉秀兒”被郭禍設計殺害時。

她也曾天真無邪,真心相信著郭禍的心,那時候劉秀兒天真的以為,是自已找到了自已的真命天子,所以她不顧爹孃的反對,硬是來到了蓮花鎮,在這裡待嫁。

自已的爹孃又拗不過她,又加上,爹孃還是愛她的,更不想自已的女兒出嫁後,在郭家吃虧,還給她準備了相當豐厚的嫁妝。

劉秀兒便帶著這一筆豐厚嫁妝和丫鬟來到了採蓮莊。

她曾以為自已在這裡能夠有美滿的幸福生活,結果哪曾想,剛來到採蓮莊才三天,她自已便發現了端倪。

原來是自已在檢視婚嫁物品的時候,發現少了一樣東西,她沒有嫁衣,她突然想到了郭禍說詔族有自已的嫁衣,於是她悄悄的走到了待嫁的房間,去看了那一件紅色的嫁衣。

更多的還是想看看,自已是否需要別的小物件,於是她便在婚房裡待了小半天,還寫出了一份清單。

劉秀兒看著這份清單,滿意極了,決定拿著這份清單,準備出門去找郭禍時,就聽到了動靜。原來是郭禍帶著翠兒出現在了婚房外

劉秀兒在婚房裡看著門外的那一抹身影,高興極了,她還以為郭禍是來找自已的,於是她準備從嫁衣展架處走出來,給郭禍一個意外驚喜。

可是還沒等劉秀兒走出來,她便聽到了郭禍將翠兒,推在床上的動靜。

弄的她只好躲在了嫁衣旁邊的櫃子下,等候著機會跑出去。卻不料又在櫃子下,聽到了郭禍的殺人滅口計劃,她這才明白,原來郭禍娶自已不過是因為自已家底厚,又年紀小,天真浪漫好控制罷了。

就在她自已氣憤填膺的時候,她很想衝出去和郭禍對質的時候,卻又在櫃子下,聽到了郭禍和翠兒在自已的婚床上發出的那一聲聲響。

饒是劉秀兒她沒經歷過這檔子事,卻也見過畫上……。原來是隨著自已的出嫁,再不情願的爹孃也給自已準備了一份壓箱底,爹孃再三囑咐著自已,讓自已在新婚之夜才能拿出來看。

劉秀兒出於好奇,於早前幾天開啟過那一幅畫卷,看著畫卷上的兩人赤裸躺在床上,桌上……她這才知道原來自已爹孃口中的壓箱底是這個意思,她這才知道畫卷上的內容其實是一幅春宮圖。

她在櫃子下,聽著婚床上吱吱呀呀的動靜,她想著動靜約摸不過一刻鐘。

聽到這裡的劉秀兒,心裡居然還有一絲慶幸,也許劉秀兒慶幸的是好在自已發現的較為及時,還來得及悔改,要不自已退婚?還在思索的她,壓根沒想到郭禍已經完了房事。

聯想到這裡,劉秀兒趕緊挪了身子悄摸的爬到了嫁衣後,想等待郭禍二人出了婚房後,她自已好逃出去,許是知道自已能逃出去的心態之下,劉秀兒沒有注意到櫃子的尖角,在爬出去的時候,不小心將自已的腿撞在了衣櫃上,更是疼的她齜牙咧嘴。

劉秀兒急忙捂住自已的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郭禍二人發現自已的動靜。

又好在郭禍精蟲上腦,並沒有發現自已的位置,劉秀兒透過嫁子的細縫處,看著郭禍穿上衣物,拉著翠兒走出了婚房後。

劉秀兒便趁著這個機會,逃了出去,逃去了客棧裡。

在外上街的時候,遇到一個女子,這個女子同她說,可以給自已一個完美的法子解決她的難題。

於是劉秀兒便採用了這個法子,原來這個法子就是“劉秀兒”假死,而翠兒代替“劉秀兒”真死,姜婆婆就從此脫身。

所以“姜婆婆”,其實就是那位在客棧裡找到劉秀兒的女子,在姜婆婆和劉秀兒的密謀之下,二人一拍即合。

劉秀兒回了採蓮莊,姜婆婆則去往酒樓裡將翠兒綁回了採蓮莊之中。

姜婆婆給翠兒戴上了一張劉秀兒的人皮面具,又封了她的啞穴,緊接著命令其穿上了那一件紅色的嫁衣。於當天的深夜。

打暈了翠兒,將其綁在了那一堆的壽山石旁,紅色的昭族嫁衣在星辰的照耀下,發出詭異的紅光,吸引得郭震見光而來而來。

清醒後的翠兒,看著自已被綁在壽山石旁,也不著急,原來她以為這是郭禍與她的閨房之樂的小把戲。

翠兒望著鏡中,十分嬌羞的自已,竟然開始幻想著她自已代替劉秀兒嫁給郭禍時。

郭禍那開心的模樣,她想,應該他是十分開心的吧,畢竟郭禍曾經就和自已說過,他一直是想娶自已的。只是二人身份背景差距太大,所以只好先娶劉秀兒,再慢慢想辦法娶她做妾室。

翠兒原本以為自已還需要等待幾年,沒成想這次姜婆婆直接幫了自已。

雖然這法子是先把她自已綁了回來,可姜婆婆卻也告訴了自已,這番替嫁能夠與心愛之人長相廝守,也是最穩妥的法子。

於是翠兒也就同意了,所以她才會在夜晚配合著姜婆婆的計謀,穿著這一抹紅色的嫁衣,被其打暈,綁在壽山石旁,又看著鏡子裡自已嬌羞的模樣。

亦在此處安靜的等候著郭禍的到來。

卻不想此刻面對的是揹著一具骷髏的郭震,郭震的突然出現,自然是嚇到了翠兒。

翠兒連連掙扎,身上的繩索也恰好鬆了,一時之間,沒有了支撐點的翠兒竟然徑直的滑倒在地,翻轉幾圈,沉重的嫁衣,壓得她喘不過氣,掙扎著痛苦,往下滾去,離池塘越來越近。

再加上守在一旁草叢裡的劉秀兒生怕她不會斷氣,還用石頭給翠兒砸了一下頭。

這一力道可真不小,直直的導致翠兒沒了動靜,徑直的摔在了蓮花池裡,直到第二日,府中傳來“劉秀兒”死在了蓮花池中的動靜,這一事才被徹底完結。

而不明白真相的郭禍,卻高興不已,他知道“劉秀兒”死後,急忙裝作傷心難過的模樣,跑到蓮花池旁,命下人將劉秀兒的屍體打撈了出來,又讓下人隨便在空曠的地方挖了個坑,這個坑就當“劉秀兒”的墳墓,劉秀兒長眠於蓮花池邊… …

一想到這裡,“姜婆婆”很是生氣。也許是為了她自已不值,或者為了翠兒不值吧。

姜婆婆嘆了嘆氣,離開了亭子,回到了自已的房間裡。。。

而今天方多病在庭院看到的那一個與郭禍水乳交融的女子,不過是劉秀兒從青樓贖回來的一個青樓女子,命其戴上了一層翠兒的人皮面具罷了。。。哈哈哈。

劉秀兒開始為自已感到悲哀和不值,原來什麼感情,什麼真命天子,都還不如一張麵皮。……不過自已是不會放過郭禍一家子的!!!!

劉秀兒和衣而臥,躺在床上,握緊了自已的拳頭,咬緊牙關:“給我瞧好了,郭家!我會讓你們不得好死!”

可憐劉秀兒不懂郭禍,其實這郭禍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真小人罷了,他從就不管,這麵皮之下,還是不是他所愛之人。

郭禍甚至很喜歡這青樓女子的身子,覺得有趣的緊,這不回了房間的郭禍,又在和這青樓女子水乳交融呢。各種花樣,淫蕩程度就像一場活春宮。

而察覺到郭禍離開了自已房間外的李蓮花,伸出手給蘇小慵倒了一杯茶:“喝吧,這茶水其實還不如我摘的茶葉呢?”

蘇小慵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直逼味蕾,她嚥了咽口水:“是不如你摘的茶。”

李蓮花:“那以後我隨身帶一點茶葉吧。”

蘇小慵:“好。”

方多病看著面前這兩個喝茶都能喝出粉色泡泡的人,當真無語極了,用眼神暗示了李蓮花許久,卻見李蓮花遲遲不上道,一咬牙,便自已衝開了穴位:“李蓮花,這採蓮莊問題不小啊。”

李蓮花聞言,放下茶杯望向方多病:“你這武功長進不少啊,連我的啞穴都能衝開了。。”

方多病:“你還說呢,我都暗示你多久了,你就光知道給你夫人倒茶,我忍的很辛苦的好吧,我再不衝開穴位,我都要憋死了。”

李蓮花摸了摸自已的臉頰:“好,那你說說,你有什麼發現。”

方多病咳了咳,正了正神色:“你看啊,我傍晚的時候跟著郭禍去了一趟一處院子,我卻在院子裡,看到郭禍他和一個女子旁若無人的在庭院中的壽山石上顛鸞倒鳳,那畫面當真噁心極了,還好你沒去,不然隔夜飯都能吐出來……”

李蓮花聞言忍俊不禁:“說重點!”

方多病點了點頭:“哦,好。後來,我又去了這採蓮莊莊主郭坤的房間,我發現這人的嗜好真的怪,他居然會將一具骷髏放在自已的書櫃旁……李蓮花,我和你說啊,……我覺得這個人,要不郭坤他喜歡的不得了,要不就是討厭至極才會這般,不然也不至於如此放在他的房間裡供起來!”

李蓮花點了點頭:“說的沒錯啊,方少俠,你這一路上成長了不少啊!”

方多病摸了摸自已的頭:“我就說本少爺絕頂聰明瞭!你之前還不信,現在你信了吧,哼!”

李蓮花:“沒錯,我信了,俗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得誇!”

蘇小慵眨了眨眼:“那方少俠我考考你啊,請你講一講,你對剛剛出現在我們房間門口的“姜婆婆”,這個人,你怎麼看啊?”

方多病:“哦,讓我來分析分析啊,按尋常道理來說啊,一個管家婆子能夠知道主人家的事情也不算奇怪,可也是有一個尺度的,不會說什麼都知。

能夠知道主人家的所有事情,要不這個人很被主人家信任。要不就是她並不是在為郭坤做事,畢竟知已知彼百戰百勝,所以我懷疑,她背後的主子另有其人並非郭坤。”

蘇小慵:“的確,方大公子這一行成長了不少啊,還是得誇。”

方多病:“你們這兩口子,誇過來誇過去的,說吧,有什麼小九九,讓我去做?你們沒這麼好心特意來誇我的。”

李蓮花:“哎,怎麼會,該誇還是得誇,我能有什麼別的心思呢!”

蘇小慵:“是啊,我們別無他意。”

繼而又道:“姜婆婆這人比較奇怪,雖然年歲有這麼大了,可是她的神態,壓根就不像是一個當婆婆的人。”

方多病聞言,拍了拍桌子:“是啊,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明白了,她的神態上,沒有僕人該有的對主人家的畢恭畢敬之意,可是你也看到了郭禍對她的態度,顯然不像是尋常主人家對婆子的一個態度啊。”

蘇小慵:“難就是難在這裡,未必郭禍和姜婆婆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方多病:“啊,不會吧,姜婆婆年老色衰的,這郭禍也能下的了手嗎?”

蘇小慵:“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姜婆婆可能是別人假扮的,你看到過她的手吧,手上的紋理是不是很年輕?”

方多病:“是,手上的紋理只有二十多歲的模樣,難道她真是別人假扮的?那真正的姜婆婆去哪裡了?”

這時在一旁久未發言的李蓮花開口道:“明天你去附近查一查,就說我的手受傷了,你需要幫我去抓藥,隨後你去客棧,茶樓問一問,姜婆婆的過往,若是找不出來,你便去查一查翠兒姑娘。”

方多病:“好,就這麼辦。”

蘇小慵:“那為何姜婆婆要說這府中的兄弟關係以及父子關係呢?混淆視聽嗎?我覺得不對勁,李蓮花,難道你不覺得,這個姜婆婆她有在透過言語,同我們提醒著什麼嗎?”

李蓮花:“莫非是郭莊主的仇家?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又何必捲入此局呢?明日一早便走吧,和我們無關的事情,倒不如少一事。”

蘇小慵點了點頭:“行,你的考量也是對的,那我們明日啟程回家。”

方多病:“什麼嗎,你們讓我這個探案的未來刑探放過此案不查嗎?我做不到,我要去查!”

李蓮花嘆了嘆氣,朝著蘇小慵道:“你看,我們明天回不了家了,這個呆子還在做刑探的夢呢。”

蘇小慵:“那就隨他吧,我們既然帶他出來了,也得讓他盡興不是,那就多呆幾日吧,既然因已起,那麼果我們也該解了。”

李蓮花:“那方少俠,你明日就按我今日所說這般去外邊買藥吧。”

“行,那我回房了。”方多病推開門,走了出去,又將房門關上,徑直走回了自已的房間裡,往床上一躺便睡著了。

夜半鐘聲到客船,更深露重無人曉,正是好悄摸做事的絕妙時候,李蓮花、蘇小慵二人接到笛飛聲的暗號,便悄悄出了房門門,來到了蓮池邊。

笛飛聲已在此等候多時了,他看著姍姍來遲的李蓮花、蘇小慵二人:“你們怎麼才來,還要不要找獅魂了?”

李蓮花:“找,這就找!”

蘇小慵看著這一池妖豔非凡的蓮花:“這蓮花怎麼感覺像血色,難道下面有屍體?”

笛飛聲:“是,金鴛盟一貫的作風,這種顏色的蓮花和角麗譙的喜好離不開關係,重點是現在這年頭,這種蓮花居然會存在於大戶人家的家裡,還整個院子裡都是血色的蓮花,又在附近遠近聞名的,不過我總覺得,有幾分不對勁的預兆,總感覺角麗譙也沒有這麼誇張的喜好,改天我問問她。她家可有別的長輩還存活於世的,我讓她排查排查。”

李蓮花:“難道你是說這郭家不是蓮花鎮本地人口?而是祖輩遷徙而來的?而這莊裡的蓮花也確實像多年生的品種,不像是這十年間才有的品種。”

蘇小慵若有所思道:“那阿飛,明日我們一起去郭莊主的書房裡看看,看那裡是否能夠提供什麼線索。”

笛飛聲點了點頭:“好,那我這會先下池塘找獅魂的屍體。”

話音剛落,笛飛聲便一躍而下,在池塘中暢遊,又於水中翻找了一番,終於在蓮花池的最深處找到了那一具六指屍體,於是笛飛聲帶著屍體遊了上來。

李蓮花看著渾身溼漉漉的笛飛聲,又望了望地上的那一具嘴裡含著蓮花的屍體,不禁打了個寒顫:“郭坤祖輩的喜好還真是有……,蓮花高雅聖潔,卻被他們這樣玷汙,真是噁心至極。”

笛飛聲:“好了,現在獅魂的屍體找到了,我們去找假單孤刀的屍體吧?”

說完便領著李蓮花、蘇小慵二人走到柳樹下。

李蓮花:“就是這裡嗎?”

笛飛聲:“是,你挖?”

蘇小慵:“李蓮花挖吧,有的事情也該是他自已去了結。”

笛飛聲見狀,將一旁的鋤頭遞給了李蓮花,倚靠在樹下,看著李蓮花的動作,不禁犯困。

蘇小慵:“要不你先去歇息?”

笛飛聲:“不用了,這莊裡眼線眾多,還是小心為上,雖然我給他們大多數人都下了迷藥。”又偏過頭同李蓮花道:“李蓮花,你快點,不然藥效快過了,我們就來不及將這裡復原了。”

李蓮花聞言,加快了自已的速度,隨著他的鋤頭一上一下的搖擺。

棺木已經冒出了頭,透著月亮的微光,三人看到棺材裡躺著的是一個沒有尾指的,樣貌和單孤刀一樣的屍體。

李蓮花俯身揭過“單孤刀”的人皮面具,而面具之下,赫然呈現的是一張俊逸的臉龐,而這張臉,就是四顧門已故的五十八位兄弟之中的一位— —黃赤。

黃赤其人乃是一言堂的副堂主,而一言堂是李相夷除了四顧門外,唯二的一個組織,一言堂的幾十人都是李相夷只忠心耿耿的手下,尤其黃赤更得李相夷之信任。

李蓮花看著黃赤的面容,壓根來不及做出反應,就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眼中滿是後悔的神色:“單孤刀啊,單孤刀,你真是可恨至極啊!你恨我就好,你為何連黃赤的屍體都不放過……”

蘇小慵伸出手扶起李蓮花,笛飛聲合上棺槨,用口哨傳喚了一直跟在自已身後的無言。

無言聞聲而至,朝著笛飛聲、李蓮花行禮道:“屬下無言見過尊上,李門主,蘇小姐。”

笛飛聲招手:“你速將這一副棺槨送去小青峰,在那找一個空曠的地方,葬了他。”

“是!”無言將棺槨端在了手上,縱身一躍飛向了小青峰的方向。

李蓮花緩了緩低落的情緒:“多謝阿飛。”

笛飛聲:“你我之間,客氣那麼多做什麼,只是單孤刀如今這盤棋下的越發大了,他到底在做什麼,居然佈局於十年前便聯合了採蓮莊,看來這採蓮莊郭坤和單孤刀他們幾人留不得了。”

李蓮花:“單孤刀他這盤棋之走向我也看不懂,只是我知道他的野心怕是想要這個天下,而非大熙一朝。”

蘇小慵:“好了,說那麼多,也沒用,走一步看一步適合我們的作風,既然我們都到這裡了,著急也沒用了,我們就慢慢看著辦吧,再不去歇息,天就快亮了。”

話畢蘇小慵便拉著李蓮花走回了房間裡。

李蓮花坐在桌前,回想著從入採蓮莊開始,到遇到姜婆婆講故事,再到遇見郭禍故作恩愛不疑的這一路上。

有什麼東西是他自已漏掉的嗎?似乎並沒有,不對,應該還有東西是自已沒有記住的。

李蓮花蹙眉讓原本好看的遠山眉變成了兩座山,蘇小慵見狀,伸出手,撫平了李蓮花的眉頭。

李蓮花察覺額頭上傳來的溫熱:“怎麼啦。”

蘇小慵,笑了笑:“是不是,你也覺得姜婆婆有問題?”

李蓮花:“是,可我一時之間說不上具體是哪裡有問題,而且這郭家好似是郭坤做主,事實上卻又是郭禍做主一般。

可是小慵啊,你說,姜婆婆就是一個管家婆婆而已,她又怎麼會知道那麼多?而且她知道那麼多後,卻還能夠在這裡相安無事的呆了這麼多年的呢?

莫非她與郭家有什麼淵源?又或者說,當真像方多病說的那樣,姜婆婆和郭禍真有不可描述的關係嗎?”

蘇小慵:“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的,我們一直都忽略了姜婆婆的真實年紀,又過多的將重心放在了單孤刀身上,我們要不換個思路,也許就能迎刃而解了,不過今晚我們先歇息吧,我很累了。”

李蓮花:“好,我熄燈了。這幾日辛苦你了。小慵。”

蘇小慵:“說什麼呢,以後都是夫妻的人了,又有什麼辛苦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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