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和高叔很熟，所以我們會經常互開玩笑。
“你記住，不要隨便和陌生人開玩笑，否則容易捱揍。”
張指月叮囑道，空塵點點頭。
他們打車來到一處服裝批發市場。
來這裡買衣服的人還是很多的。
張指月像導遊一樣給他介紹人類社會。
“看到那幾個大字沒？服裝市場。走！”
看到琳琅滿目，花花綠綠的衣服，張指月覺得時候也該給自已買幾件了。
“來批發市場買衣服，不要跟銷售員客氣，問一問能不能便宜點。
“這裡有兩種店，一種是品牌店，一種是雜牌店。
“品牌店的衣服雖然質量好，但價格還是不便宜的。
“你可以根據個人能力消費，有錢喜歡品牌就買品牌，耐穿還有排面；
“錢少就買雜牌衣服，能穿就行。
“雖然雜牌衣服便宜，但也會有那種質量上乘，又好看的衣服，搶到就是賺到。
“我買衣服就很少去品牌店，因為我比較喜歡換衣服，每天穿不同的衣服，心情也會不一樣。
“當然，這是個人喜好，有的人只喜歡穿一種衣服，他就一直穿。
“這個就看個人愛好了。”
他們溜了一圈又一圈。
張指月問道：“看了這麼久，沒有你喜歡的衣服嗎？”
“我不知道怎麼選。”
“原來如此，那我幫你選。
“我選衣服看眼緣，有些衣服冥冥之中會很吸引你，這就是夢中情衣了。”
說著，張指月看中了一款衣服，對著鏡子，把衣服貼在身上比了比。
“帥！”
他詢問女銷售A有沒有L號的，銷售員說：“正好還剩最後一件。”
“這個怎麼賣？”
“588，我們店裡正在搞打折，這衣服八折。”女銷售搗鼓一下計算機，繼續道：“打折後，，你辦個會員的話，可以打七折，我們每週三都有一次打折活動。”
聽到這個價格就肉疼。
“我們去別家看看吧。”
說著，張指月就拉著空塵走出品牌店。
他可惜地說道：“衣服是好，我也挺喜歡的，這個價格還是有點貴了。
“你也別隻顧著看我，看看有沒有自已喜歡的衣服。”
“哦。”空塵跟小孩一樣。
張指月就一直問，“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喜歡的？”
“嗯，有感覺了。”
他們走進了一家品牌店。
空塵拿著衣服對著鏡子比了比。
“感覺怎麼樣？”
“很不錯嘛！帥！”
張指月不禁心裡感嘆，“你還別說，這小子還挺有眼光的。”
銷售員B提醒道：“可以試穿一下，看看合不合身。”
空塵就把衣服套上了。
張指月不禁讚歎：“這簡直就是量身打造呀！”
“先生你們真是太有眼光了，這是我們店裡火爆的一個單品。
“價格也不貴，1288，衣服正在打折,八折1030，零頭給你去掉。”
空塵看向張指月。
張指月強顏歡笑，大悅道：“這件衣服這麼便宜的嗎？買！”
實際上，心如刀絞，彷彿有人在嘎他的肉，肉疼。
“這麼便宜又好看的衣服，我還是頭一次見嘞，我帶你出去也有面子。”
女銷售捂著嘴偷笑：“二位是情侶嗎？很般配哦。”
張指月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這是我表弟，還俗投奔我，所以我帶他來買衣服。”
女銷售一臉歉意道：“抱歉，我以為你們是情侶。不過，能有一個這麼帥氣，又體貼的哥哥，真讓人羨慕。”
張指月在女銷售的讚美中迷失了自已，看吧，我說我帥，你們總抬槓，妹紙好眼力，前途無量。
女銷售繼續發力，“這是本店褲子中最火的一件單品，你看看合不合適。”
張指月問空塵說，“你喜不喜歡？喜歡就買。”
他心裡卻默唸不要買，不要買。
空塵說：“我更喜歡這一款。”
女銷售微笑道：“這條褲子，更顯腿長，先生好眼力。”
最後，還在這一家買了一條皮帶，總計3300。
疼啊疼，一邊肉疼一邊開心，張指月的內心很複雜，這位女銷售天生就是幹這一行的。
出門後，空塵問道：“是不是破費了？”
“什麼叫破費？這種衣服，至少能穿兩三年。
“你看看人家的服務態度，這麼熱情，這麼積極，還知道給咱們抹零。
“咱們能碰到這麼好的服務就偷著樂吧。”
最關鍵的是，這個女銷售知道誰買單，空塵買衣服，張指月付錢，她逮著張指月一頓誇。
值得慶幸的是這家店不賣鞋。
張指月心一橫，反正今天錢也花了，那就痛痛快快地花。
他徑直地走進一家品牌鞋店。
他覬覦那款鞋子很久了，一直沒捨得買。
穿上那款運動鞋的時候，整個人的心情都舒暢了。
從好的方面想，他為澤川市的GDP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張指月還勸空塵也買一雙，就這樣空塵也買了一雙。
不得不說，人在報復性消費的時候，會連續消費。
張指月好像討了便宜一般，說道：“我上次看這款運動鞋的時候，價格1388，這一次要1288，感覺賺大發了。
“雖說店家是因為這款運動鞋有且僅有這一款小碼的了，所以才降價出售，補其它貨。”
路上，張指月感嘆地說：“其實，我不是沒有錢消費，只是我生長的環境讓我養成了買價效比最高的商品。
“我每次選東西，都會比來比去，我不會因為攀比而買不要的東西。
“你說人奇不奇怪？環境就像一個模具一樣，把你塑造成那麼一個人。”
“挺深奧的。”
～
沒高興多久，張指月又開始心疼那些花出去的錢，不該頭腦發熱的。
張指月又開始播撒他的人生智慧。
“買雜牌的衣服，不要心軟，只要對方一報價，你就甭管他三七二十一，砍一半。
“說多了都是虛的，實戰教學。”
空塵聽得可認真了，一個勁地點頭。
他們兜兜轉轉跑了好幾圈。
張指月碰到心儀的衣服，就問價格，先砍一半，看看對方的態度。
“一半行不行，老闆。”
“不行，虧死了都，咱本來就不賺錢。”
“我們再去別家店看看。”
“成吧，成吧，便宜給你。咱真的不賺錢。”
張指月拿著淘到的衣服，說道：“看到沒？你砍一半，也能買到。說明啥？”
“說明啥？”
“說明他們賺錢，不賺錢，他絕不賣給你，除非他破產虧本處理。
“他們嘴上說著不賺錢，是讓你在心理上討一個便宜，你砍了一半，就省了一半的錢。
“教你一個小細節：記住這種款式衣服的價格，以後來買，不能高於這個價格。
“還有一種砍不了的，我們繼續轉，轉到我在給你分析。”
～
“老闆，一半能賣嗎？”
“我看你不誠心買，你要是嫌貴，去別家買，我肯定你找不到比我家便宜的衣服。”
“我們去別家看看。”
老闆並沒有挽留他們倆。
“你看，老闆沒有留我們，有兩種情況。
“一，他想用言語唬住我們，他會說別家沒有他家便宜，給我們心裡暗示：他家便宜。
“我的建議是先看別家；
“二，他確實不賺錢，所以不賣，他們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我的建議是換別家，總有一款適合你。”
張指月神秘兮兮地繼續說道：“別以為這種心裡博弈，只能用在買衣服。
“任何交易買賣，都可以進行類似的心理博弈。
“別小看了這種心理博弈：小的能節省小錢，大的能節省大錢。”
“人類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空塵不由得感慨。
張指月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他還鼓勵空塵也試一試，但空塵表現得很僵硬。
張指月鼓勵他：“沒事，多多練習就會了。”
就這樣，張指月憑藉一已之力，砍了七套衣服的錢，自已買了四套，給空塵買了三套。
“你看看雜牌衣服就是便宜，不過雖然它便宜，我們也要注重它的質量和美觀。
“有的衣服味道大甲醛含量超標，就不能買，甲醛會導致血液病，甚至白血病。”
“你太厲害了，懂的這麼多。”
“哎，小意思的啦，這僅是我能力的冰山一角。”
看著這麼多戰利品，張指月特別滿足。
“我們還有很多要買。”
“還買什麼？”
“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