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瞪了劉珩一眼:“胡鬧,讓你出主意,這也太離譜,董卓欺君罔上,廢立天子,毒害太后,為天下人所不容。”

“父王,對於起兵,吾等不能站在世家和董卓立場上,應站到朝廷、劉家和百姓立場上。”

“哦,何解?”

劉珩回道:“如果沒有董卓,陛下一樣成為傀儡,只不過是袁家的傀儡,袁家可能更過分,成為第二個王莽,也不是不可能。

站在朝廷立場上就是,天下不能亂,一旦各路諸侯起兵,必然舉行諸侯會盟,古之諸侯會盟想必父王也知道,夏禹萬餘諸侯塗山會盟,商湯三千諸侯西亳會盟,周武王八百諸侯孟津會盟,還有春秋五霸會盟。

每次會盟意味著,要麼改朝換代,要麼確立新霸主地位。

各路諸侯起兵,暗示大漢王朝徹底失去權威,走向瓦解,劉家子孫性命堪憂。

正所謂漢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所以必須趁諸侯們未起兵時,能摁死的就摁死,摁不死的進行打擊,圍追堵截。

站到劉家立場上就是,袁超慫恿何進攻打宦官,就是謀逆。

第一次帶兵衝進皇宮,逼死蹇碩搶奪兵權。

第二次袁紹袁術曹操等人帶兵攻打南宮,火燒宮殿及宮門,殺死兩千多宦官,還有些皇親國戚,置陛下與陳留王於危險境地。

袁隗、袁紹矯詔殺害司隸校尉樊陵、河南尹許相,袁紹、袁術取而代之。

袁紹、袁術二人帶領朝廷兵馬出走地方,以這些兵馬為骨幹招兵買馬,聚四方豪強、宗賊,眼裡早已沒有朝廷。

這些都說明,袁氏謀逆無疑,罪大極惡,袁家隨時代漢,而且袁隗親自下場。只是第一次策劃未成功,被董卓鑽了空子,摘了勝利果實。

所以袁氏啟動備用方案,那就是去地方上招兵買馬,做一個更大的包圍圈,包圍雒陽,董卓要麼退出雒陽,要麼被餓死。

站在百姓的立場上就是,天下要安穩,無兵災。每次戰亂,傷害最大的就是百姓,人如草芥。”

劉寵作為一國之主,聽了劉珩的話語,邏輯清晰,各種情況都考慮到,好像沒什麼漏洞。

“既然董卓打不過諸侯們,那陳國與他結盟,不是自取滅亡?”

“即使不與董卓結盟,陳國一樣滅亡,而且陳國早已被盯上,父王還在幻想,哈哈哈!”劉珩有點幸災樂禍。

“你還笑?陳國富庶,百姓安居樂業,哪裡能看出要滅亡的樣子?”劉寵有點生氣。

“國相許瑒是汝南人,袁家門生,還有刺客的事,孩兒推測必是袁術所派!裡應外合,很容易拿下陳國。”

陳王聽後陷入沉思。

劉珩再接再厲,勸道:“與董卓結盟,好處不少。首先,與董卓聯手消滅各路諸侯,避免天下大亂,將是功德一件。

其次,陳國可以名正言順的擴大地盤,比如父王您可以兼任豫州牧,擴大實力,避免陳國被人吞併。”

劉珩的分析,讓陳王劉寵吃驚不已,啥時候變得這麼聰明?這還是自已的大兒子嗎?

“諸侯們是怎麼包圍雒陽?”劉寵有些不解。

“袁術屯兵魯陽,孔伷屯兵陽翟,堵死雒陽南大門。

袁紹、王匡、張揚、餘夫羅屯兵河內,堵死雒陽北大門

張邈、橋瑁等人屯兵陳留,堵死雒陽東大門。

如果皇浦嵩的三萬精兵堵死函谷關,雒陽西大門。

董卓將會插翅難逃,關鍵在於能否說服皇浦嵩,兒估計夠嗆!”

陳王劉寵,看了看大漢地圖,好像是這麼回事,有點相信劉珩所說。

“如何破解諸侯聯軍?”

“以最快的速度聯絡雒陽,給父王買一個豫州牧,取代孔伷,想辦法掌控南陽郡和汝南郡。

給袁術來個釜底抽薪,朝廷、豫州、南陽郡兵馬對其進行反包圍,消滅袁術後。想辦法斷掉諸侯聯軍的糧草,逼他們投降。”

“珩兒,其中有一個麻煩,諸侯聯軍會不會攻打豫州和陳國?”

“諸侯強,大漢亡,陳國亡。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打敗他們,別無他法。”

劉寵聽得頭皮發麻,決定好好消化消化這些資訊,說道:“寡人好好斟酌斟酌,你身體有恙,先去歇息。”

“諾!”

“等等,陽二是魯陽的編號,寡人想袁術派人刺殺你是為了謀劃陳國,也許下一個就是寡人,大家要小心!”

劉珩聽到非常平靜,堂堂陳王劉寵繼承人,史書上竟未有留名,因為被袁術提前暗殺了。畢竟堂堂諸侯王世子,除了袁家、楊家,不是誰都敢暗殺的。

劉珩提前被袁術謀害,待過八年輪到劉寵、駱俊被張闓暗殺,小弟即位,因年紀幼小,像荊州劉琮一樣,無法聚集陳國力量,被袁術吞併不可避免。

陳國富庶,未受黃巾軍危害,又得到數十萬人口,人口總數達到二百萬人,是除了南陽郡、汝南郡之後的第三大郡,富庶程度不亞於二者。

有仇不報非君子,劉珩知道得一步步來,不能著急,必須考慮萬全,方可出擊。

心道:“冢中枯骨,你給我等著。

袁術、張闓,老子可是睚眥必報的主。”

邊走邊思索,來到右廂房,院子很大,數間房。

駱嫣聽到腳步聲,迎了上來,如皓月般靚麗的臉蛋,清澈的大眼睛,帶著些許憂傷,令人愛憐。

這個年代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其實任何年代都是,男人不努力,一個民族就有可能消亡。如果內訌,叛徒出賣,衰落消亡的速度更快,哪怕數上億人也經不住,有組織的糟蹋。

所以男人必須強大,男人地位必須高一些。

“郎君,身體可好些?”

“區區小傷,何足掛齒,歇息一晚便可!”

宮女端過來銅洗,給劉珩洗臉。

“吾來吧!你胳膊不方便。”

駱嫣接過臉帕,親自把熱臉帕敷到劉珩臉上,劉珩感到臉上毛孔在膨脹,十分溫暖,有一種家的感覺,還有點不真實,自已還未準備好進入角色。

“愛妃,咱們結婚多久?

“半月前,父親大人被國相許瑒取代,趁著還在任,非常隆重的舉辦婚禮。郎君怎會如此健忘?”

“上午從河堤上掉下去,摔到腦袋,一時失意,想不起來。”

說完,劉珩心中暗喜,賺大了,這可是剛過門小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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