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硯書一個激靈就從席子上蹦了起來,偏身躲了渠行之的這一拜。

“折煞我也!師父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快快請起。”說著出手去攙。

渠行之卻搶先上手攔住了硯書,又向他跪正了身子,正色言道:“這是當年你太師父的命令,也是為師多年夙願,你可不能推辭!”

硯書僵在那裡十分不自然地說:“可是我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如何做得斜風谷的當家人呢。”

“我說你可以就是可以,如果你沒有資格,就算把頭磕破了相求,我也絕不可能把掌門之位傳給你。”

“如果…我不願意呢?”硯書試探著又問。

“那也簡單,老夫現在就一掌打死你,只當你從未來過。”

楊硯書聞聽又是一個激靈,心中很是無奈,看看渠行之嚴肅的模樣絕不是開玩笑,賭氣般不再阻攔,在地上一坐,故作老成地說:“那你拜吧!”

“‘摩天老鬼’渠行之拜見掌門人!”老爺子規規矩矩畢恭畢敬以頭搶地給楊硯書行了個大禮。

“好了好了我答應便是,師父現在可以起身了吧。”說著硯書再次去攙。

渠行之這才起身再次坐好,如釋重負地說:“合掌門,即日起你便是斜風谷第三任掌門,谷中事無鉅細都是你說了算。”

“如此說來,我是不是可以請您老人家換個住處,這小樓暫歸我所有?”哪怕十年過去楊硯書依然認為這斜風谷內的一切都是那樣古怪,索性自已也怪,接任後第一句話便是和師父開起了玩笑。

“當然可以!”渠行之不慌不忙回答道,隨即取出一封字柬又道:“不過我想你很快就要離開這裡,所以沒有必要……”

“這是什麼?”硯書好奇接過字柬,開啟看原來是一封密信,他這才知道斜風谷在外面也有眼線隨時向谷內傳遞情報。

等到硯書看清了信中內容,心中頓時懸起一塊巨石。

十日前,漢軍水師不宣而戰向季唐發起了突襲,兩日連克濠、壽二州,原本各分其半的淮北如今盡數歸漢廷所有。同時吳越國也發兵攻佔揚州,季唐軍隊現已退防至光州、廬州沿線。

這些硯書並不十分在意,只是信中還提到,原季唐淮北都督楊崇在首日倉促應戰,被流矢擊中墜入水中,至今不知所蹤……

前前後後看了三遍,硯書狠狠將密信攥在手中,擔心起老父親的安危,心早已飛到了戰爭前線。

“師父,我…我想……”

“想走是不是?”渠行之理解徒弟的心情,多年未見的父親生死不明,任誰看了也會沉不住氣,不過老爺子還是示意硯書先穩一穩心神:“你現在是掌門,你想走不會有人攔你,可是千里之隔總非一日可及,就算要走你也得準備一番,總要和眾人道個別吧。”

“我這就去,明日便走!”楊硯書霍然站起,轉身就要出門。

“慢著!”渠行之攔住徒弟,對疑惑的硯書說道:“合秬,你我師徒一場,分別之時我總得送你點什麼留作紀念吧,闖蕩江湖怎能沒有兵刃,十八般兵器之中你有沒有中意的,我去找一件贈你。”

硯書聞聽,想起了十年前在江州,小娥得到星泉劍之時開心的模樣,琢磨著與小娥一起還是有柄寶劍的好,於是堅定言道:“劍!我想要把劍!”

渠行之微微一愣,沒想到徒弟偏偏選了劍。一則斜風谷中並無一人擅使劍,硯書十年學藝也從未練過什麼高深劍法;二則自已所藏兵刃之中的確有把寶劍,可那並不適合硯書使用。

“要不然,你換一樣……”渠行之有些尷尬地說。

“不,我只想要劍!”

“好吧,你先去準備,明日來我這裡取劍。”渠行之眼見小徒弟如此堅定,終於下定決心。

硯書謝過師父,轉身便下了小樓。

原本就剛從東山回來,硯書的行李根本不需多加收拾,只是離開之前的確應該同谷內眾人道個別。

來到流風妙月的房門外,硯書叩門許久發現兩個人都不在屋內。

流風自不必說,硯書與她沒短了在寒潭相會,十年間二人功力增長的同時,關係也愈加親近。

至於妙月,自從五年前失手之後,硯書就再也沒見過她,少年明白她是故意躲著自已,只是當初硯書自已心裡也有氣,索性不去理會。

硯書現在早不再惱她,何況離開之前道個別總歸是必要的,只是二人湊巧都不在前院,於是他苦笑一聲,奔北山去了。

天音老太太自然是早知前因後果,參拜過掌門之後一把將硯書拽進屋內嘮起來沒完,依依不捨地一遍遍提醒孩子如果在外面遇到危險就回谷來,哪怕不能回來也要送封信來。

硯書自然依著老太太答應下來,直聊了半個時辰才得以“脫身”。

硯書原本沒打算去中山上再見白老頭,畢竟二人的關係沒那麼融洽,不過要去思過洞拜別大師伯,從老野人那裡出來也就順路去見了二師兄。

看到硯書手上的扳指,開見明白自已小師弟已經正式接任了掌門,於是先行一禮。

雖說自已是掌門,可畢竟對面是自已師兄,又是上了年紀的長者,硯書忙還一禮。

“開師兄,我有要事明日會離開斜風谷,不知何日何時能回來,師兄多多保重。”硯書直截了當,說完轉身要走。

“等一等…”開見叫住了硯書,心情複雜地說:“八年前,我一時糊塗打傷了你,這件事我一直耿耿於懷,如今你要離開,我送你一樣東西聊表歉意,也算是道別了吧。”

說完開見快步回到房中,不多時手託一個小瓷瓶回到硯書面前。

“這裡面是我一位故人煉製的清元丹,幾十年我都沒捨得吃,現在我把他轉贈與你。記住這裡面一共三顆,若是受了重傷服用紅丹,若是不慎走火入魔服用青丹,若是閒著無聊可吃金丹。”

“不知這金丹有什麼功效。”硯書好奇問道。

“等你吃了就知道了。”開見偏偏神秘兮兮不肯明言。

硯書知道開見幾十年捨不得吃的丹藥一定是好東西,當下糾結該不該受如此珍貴的禮物。

見他猶豫,開見有些誤會,很是焦急地說:“這丹藥是難得的寶貝,我老頭子以性命起誓絕不會害你!”

硯書苦笑一聲,接過瓷瓶道:“哪裡話來,我只是思量著日後該拿什麼樣的寶貝答謝師兄。”

開見看硯書收下,這才安心,像是對硯書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我想著,這藥總要是你這種怪胎才配得上吃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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