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地定在玄澈的臉上。

很顯然,這個傻子忘記之前玄澈在水裡對他做的事了。

玄澈的臉色,從擔憂,到詫異,然後是現在的似笑非笑。

他坐在床邊,抬手,摸了摸墨染的額頭,“阿染,你嚇死我了,這幾天,你一直高燒不退,我還以為……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墨染心想:不會,自已好歹是本書最大反派,反派一般都是在最後才死,不過他不會死,他要做遺臭萬年的反派。

他斜靠在靠枕上,感覺身體只要被拉扯,就有種鑽心的疼瞬間席捲全身,忍不住嘶了一聲,問:“師父呢?我要找他,高低要給我個秘法,能越級殺人的那種,要不然又會被打的半殘。”

玄澈蹙著眉頭,“你躺著吧,就沒見過有人像你這樣霸道調動靈力的,你的修為如今不是小打小鬧的了,能保住命就不錯了,至於攻擊類的術法,等你好了再說。”

墨染聽的一陣感動。

但是,他不能就這麼躺著,還有兩個多月就是九國角逐會,比他強的人都在修煉,他若是不努力,到時候一樣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想想就丟人……

咬牙道:“不用,我撐得住,不是有止疼靈丹嗎?給我來點。”

“大皇子!”綠藥快步走了過來,身後跟著的是謝星天。

綠藥也是秀眉擰緊,“你現在體內的丹海混亂不堪,不可急功近利!”

“小墨染,綠藥丫頭說得對,你且躺兩日,兩日後我必定讓你生龍活虎的。”謝星天拍了拍胸脯,保證道:“你師父我說到做到。”

墨染無奈,只好點頭。

綠藥又端來一碗湯藥,“既然大皇子你醒了,那就自已把這湯藥喝了吧。”

墨染接過碗,一口悶後,齜牙咧嘴道:“怎麼這麼苦?還有,什麼叫我自已喝?難不成還要旁人喂啊。”

“是啊……嗚嗚嗚……”綠藥還未說完,就被玄澈手動閉了嘴。

謝星天的視線帶了點探究的意味,落到一臉心虛的玄澈身上,好像發現了什麼事……

他大手一揮,“你們出去吧,我給小墨染療傷。”

兩日後。

墨染清早醒來,覺得精神頭十足,一把掀開被子,就要跳下床,然後……

然後,差點踩到在地上睡的玄澈。

玄澈一臉幽怨地看向他。

墨染才想起來,是他把玄澈的房間給炸了一個大窟窿,還沒有修好,從秘境回來,他又受傷,玄澈只好睡在地上。

但是,大皇子殿好像還有很多空餘的房間吧……

門外傳來綠藥的聲音,“大皇子,您醒了嗎?帝后著人請您過去。”

墨染拍著腦門。

在秘境待了一年,雖然外面只過了十天,但都讓他快忘了他還有這麼一個便宜母后。

“澈兒,你待在寢殿不要亂跑,我去去就回。”墨染說著又拿出一個玉牌,“若是有人強闖,你就捏碎玉牌,我便會趕來。”

玄澈接過玉牌,擰著眉說道:“你知道帝后找你什麼事嗎?”

“什麼事?你知道?”墨染抬手將門開啟,綠藥進來給他穿衣束髮。

玄澈和綠藥對視一眼,兩人的眉宇間都有很深的愁緒。

“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說你被奪舍了。”玄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經嚴肅的表情讓墨染有點不習慣。

他繼續說道:“我們從秘境回來後,帝后就要對你探查,但被大祭司制止了,你那時候深受重傷,若是她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直接毀了你的神魂,所以,我想她現在找你,應該也是為了這件事。”

原著中提到過探查神魂,不過不是發生在墨染身上。

他記得入了無上宗後,有弟子被懷疑奪舍,就會有修為高的長老進行探查。

神魂是非常脆弱的,修為越低越脆弱,如果施法之人不熟練,或者被外界稍微影響,就會損傷神魂。

輕者散掉一半修為,養養也就回來了。

重者神魂受損,魂體不一,通俗來說,就是會成為一個傻子。

墨染登時出了一身冷汗。

他知道帝后心狠手辣,要不然也坐不穩現在的位置,但不知道對自已最疼愛的兒子也這麼狠!

雖然他不怕,因為他不是奪舍回來的,但萬一探查的時候,帝后手一抖,他這個大反派豈不是要提前下線了?

不行!

墨染忙掏出玉牌呼叫謝星天:“師父,救命啊……”

關鍵時刻,這抱的大腿不就用到了?

謝星天懶散的聲音從那頭傳來:“放心,小墨染,只要我在,沒人敢動你,你儘管過去。”

墨染一顆懸著的心落回肚子裡。

謝星天雖然原著中提到的不多,也就開始的時候提到了,但從後來追著男主打到神域,就可以知道他的修為有多高,有他在,墨染安心了不少。

墨染讓玄澈在寢殿等他,也沒有讓綠藥跟來,就這麼一個人跟著帝后的人去往評判臺,也就類似於御史臺,負責監察和清查宮內的所有人,包括皇子。

一踏入門檻,墨染就看見坐在主位的帝后,她旁邊還有一名女子。

女子正一臉嬌羞地看著墨染。

墨染不認得她,搜尋原主的記憶,也沒有這名女子。

他又掃了掃旁邊的位置。

好傢伙,但凡宮裡有點權勢的人都來了。

評判臺的御史,副御史,趙雲歸統領,林裴夏將軍,大祭司謝星天,太傅,太史,還有皇宮裡的幾位長老等。

帝后走到他身旁,拉著他的手,擔憂道:“染兒可感覺好些了?”

墨染微微挑眉,跟他在這個演母慈子孝?

行吧,誰不會演嗎?

他安慰地拍了拍帝后的手,道:“母后放心,師父給我療的傷,兒臣如今已大好了。”

說完,衝著謝星天行了一個徒弟禮,“弟子墨染見過師尊。”

謝星天抬手,“不用客氣,你如今是我唯一的弟子,你受傷,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

師徒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點點頭。

帝后自討沒趣,轉而坐回位置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墨染。

御史得了帝后的眼神,道:“大皇子,你是否承認自已被奪舍一事?”

墨染:“……!”你是來搞笑的嗎?就你這樣問,傻子才會回答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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