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大雪

已經連下了五天,業元淅坐在視窗,皺著眉,攥緊手,這場大雪似是不太吉利

“吱呀——”院中的門被人猛的推開,腳步聲越來越近,門被敲響。

業元淅撐起身子:“誰?”

:“娘娘,是奴婢,春若。”

業元淅開啟門,冷冽的風灌進來,把屋中最後一絲暖意啃食殆盡。

春若指揮兩個士兵上前架住業元淅,業元淅往後退了幾步:“你們要幹什麼?放開!”

春若上前:“娘娘,皇上讓我來告知您,如今皇上一統天下,體諒你的族人親自前去探望,卻被人用有毒的匕首刺中,昏迷了許久,不久前才甦醒,您的族人如此冥頑不靈,皇上下令,全部處死,要讓娘娘您親眼看著,所以休怪奴婢對您無理,來人!”

業元淅看著族人被一個個押進來,跪在雪上,凍得直髮抖,嗚咽聲四起。

士兵緩緩站在每個人身後,刀出了鞘,業元淅猛的掙扎起來,卻被死死的禁錮。

春若抬手:“動手!”

雪地上被潑上一抹抹紅色的血,融化在了雪裡。

業元淅發了瘋般:“放開我!你們這群畜生,放開,不能殺!你們不能殺!”

小孩站了起來,跑向業元淅:“阿姐!救我,阿姐!”

在業元淅要抓住他的一瞬間,被士兵割了喉,血撒在她的臉上,業元淅眼睜睜看著弟弟倒在血泊之中,她一時忘了叫喊,喘不上氣來,不到半炷香,業家72人,被絞殺殆盡,雪地不再是白色,一抹一抹的粉紅佔據了整個藤院。

業元淅被放開,她爬向族人,一個一個的去推,雙手沾滿鮮血,卻怎麼都叫不醒人。業元淅跪趴在地上,放聲大哭,六宮之主,母儀天下的皇后,在這一刻,不再高高在上,雍容華貴。

門口再度傳來腳步聲,紹宿塵走到業元淅面前,後者緩緩抬起頭,看到來人,業元淅掙扎著站起來,手中拿著匕首就向紹宿塵刺去,跟他他身後的侍衛拔出刀,被紹宿塵制止,匕首深深刺入紹宿塵的胸口,業元淅放開手,踉蹌了好幾步。

:“紹宿塵,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只要我嫁給你,跟你去紹國,你就會放我族人一條性命,現在呢?這滿地的屍首,你作何解釋?”

紹宿塵看著她,神情似乎多了絲委屈:“阿宛,他們刺殺我,他們不該死嗎?我給過他們機會了,阿宛,我受傷了,很疼。”

業元淅笑了:“好,好啊,你是天下之主,你的性命比任何人都重要,任何人你都可以想留就留,想殺就殺。好,哈哈哈,很好,既然如此,為什麼不乾脆把我也殺了?”

紹宿塵聽到此話,沒了委屈的神情,臉上浮現出怒氣:“阿宛,你為什麼非得糾結於此?別說氣話,好不好,你是我的皇后,我的妻子。”

業元淅伸手抹了把臉:“妻子還是棋子,你心裡有數,不是嗎?”

業元淅冷冷的看著紹宿塵,眼中沒了一絲愛意,山盟海誓在這一刻統統不做數。有的,只是昔日愛人的算計罷了。

業元淅看著這高牆,她笑著,這一生猶如鳥雀,主人棄我於水火,更無人救我。

業元淅轉身拾起地上的刀,刺向自已的脖子,紹宿塵沒料到她會如此,僵了一瞬,才跑過去抱住了她,鮮血湧了出來,紹宿塵慌亂的擦拭著,卻怎麼也擦不盡。

白玉墜落,碎了。

紹宿塵叫著她,片片白雪落在業元淅的臉上,迷了眼,業元淅看著他,告訴自已,要好好記住他的臉,再來一世,定要讓他生不如死,閉上了眼。

懷中之人的體溫,慢慢變冷,和雪快要融為一體。

紹國二年

皇后業氏,薨

據說,那場大雪一直連綿到了三月。

耳邊有人在說話:“王妃,王妃?紙要燃盡了,王妃!”

業元淅反應過來,把紙丟在火盆中,她又想起了那場大雪,那場屠殺。

蒼天有眼,讓她重活一世,如今她與紹宿塵已經成了親,每每看著枕邊人,她真的很想很想就這麼拿匕首把他捅死在床上。

前世,爹爹和祖母的死,還有紹宿塵去找族人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全然不知道,還好,離紹宿塵回到紹國攻打業國還有兩年,這兩年足夠她完成破局。

錢紙燒完,天已大亮,業元淅站起身:“連枝,把火盆扔了,處理乾淨些。”

連枝端著火盆,轉身走遠,今日是她前世和族人的祭日,也是成親第一日,這日子倒真是巧妙。

紹宿塵進門看見業元淅站在梨樹下,花瓣輕輕從她髮絲上飄下。

業元淅聽見聲音,轉頭抬眸,紹宿塵出聲:“隨我進宮一趟。”

到了皇宮,業元淅打量著,這皇宮與紹國的相差無幾,奇怪。

剛進宮門,迎面走來人,紹宿塵停下腳步,李耀上前

:“王爺,皇上都等急了,快進去吧。”

說完,又轉頭看向業元淅:“王妃,還請你在殿外稍等片刻。”

雪下的越發大了,業元淅躲到了屋簷下,紛紛而來的,還有些許寒意。殿外白雪夾雜著梅樹的赤紅,襯得冬日沒那麼枯燥。

反觀天子寢殿中的氣氛卻是劍拔弩張。

業政把桌上的書案打翻在地:“業宿塵!我都按你所說的做了,你還想怎樣?你說你要娶業將軍的女兒為妻,我照做,但是你不要得寸進尺,你現在竟然還想讓我封你為太子!”

紹宿塵面無表情:“你既然不照做,那我就只能回紹國。”

業政一口氣憋在心裡,臉色通紅:“住口,你是業國人,什麼叫你要回紹國,你是我的兒子。”

紹宿塵冷笑一聲:“你有什麼臉面說我是你的兒子,我母親是怎麼來業國的你不知道嗎?堂堂業國君主,竟然能做出強搶他國皇后,說出去,怕是遭天下人唾棄!”

業政楞住,當年,他確實做出了這種禽獸不如之事,他在晚上突然發動戰爭,攻打了顛城,誰知,紹國皇后正好在顛城的寺廟中為百姓祈福,業政進去時,瞬間被迷住,不顧他人勸阻,愣是把人拐回了業國,可那時,她腹中已經懷了紹國的太子。

在業國,他只能對外說,這是他在邊關作戰時,看上的女子,那時,紹國兵力,財力遠遠不如業國,一國之母被虜,卻沒一人站出來。紹國君主天天唉聲嘆氣,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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